76. 第 76 章 “釣魚執法”(2 / 2)

引火 今嫿 12686 字 8個月前

“南枝。”

“啊?”

“你再說一句,今晚彆想睡了。”

謝忱岸語調平平,這句話很管用,瞬間讓賀南枝停止過度腦補婚後淒慘生活,言歸正傳道:“上千億的項目,雷鈴薇是懷著免死金牌嫁進來的呀。”

以賀斯梵在商界絕無敗績的完美資本家性格,不出意外的話,和雷家的聯姻是板上釘釘了。

想到這兒,賀南枝略有說不上來的失落:“師姐還是不要喜歡賀斯梵好了。”

“喜歡的人能隨便不喜歡麼?”

“可以啊。”昏暗的光裡,賀南枝卷翹睫毛垂落擋住了視線,未看清謝忱岸俊美麵容是什麼神情,自顧自地往下說:“換個人喜歡就好了。”

謝忱岸笑了下,似是冷笑:“你倒是想的開。”

“我是替師姐想的開。”賀南枝薄肩縮了下,察覺到他危險的氣息,趕緊用舌尖去舔舐那抿緊弧度的薄唇:“彆吃醋彆吃醋,千萬彆吃醋,沒指我們兩個。”

謝忱岸長指扣住她嫩色的下巴,稍微一用力就留下印子:“駱岱跟你求過婚。”

賀南枝弱聲反駁:“我拒絕了。”

“你以前玩過家家,都愛選遲林墨當你新郎,忱時當你兒子。”

“拜托,那是你高高在上嫌棄我們智商有問題,不願意參與進來,才輪到墨墨的。”

況且這都是五六歲的事了,也沒玩幾次,就他耿耿於懷還急著,賀南枝斷斷續續地親吻他這張微許冷冽的臉,聲音軟下:“小時候我跟他們玩過家家,長大跟你玩,還是你贏了。”

謝忱岸墨玉眼低垂,注視著懷裡的她:“那你更喜歡跟誰玩?”

“當然是你。”

賀南枝才不會被他這麼明顯的釣魚執法套路到,不帶一絲猶豫的:“我想無時無刻跟你黏在一起,你要有萬能口袋就好了,把我變成漂亮小魚裝走吧,去哪兒都帶著。”

謝忱岸仿若被她說心動,薄唇微微扯道:“不把你變成小魚,也能隨時帶在身邊。”

“開玩笑呢謝總。”

賀南枝毫不留情從他懷裡滾走,睡袍領子稍鬆,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肩頭,美而不自知:“我可是一心奮鬥事業,立誓要賺錢買小島包養男人的女明星。”

謝忱岸被她婉拒,還想伸手撈她之前。

賀南枝聲音又懶綿綿了起來,扯過枕頭扔他懷裡:“快三點了,不許打擾女明星睡美容覺。”

睡之前,賀南枝迷迷糊糊的想不起還有一件事得問謝忱岸。

等次日清晨時分,她忽然醒來,下意識想去找身邊的男人,誰知已經空空如也,室內被光線照得明亮,空氣中彌漫著股未散的冷香氣息。

賀南枝又重新閉眼片刻,才掀開被子起床。

樓下餐廳的那桌燭光晚餐已經被清掃得乾乾淨淨,地毯也換了一張灰白色的,她拉開椅子坐下,眉尖輕蹙了下,從衣領暴露的鎖骨下方,隱約可見一時片刻消不下去的曖昧痕跡,這還算輕的,剛才洗澡時,後腰和膝蓋的位置淤青顏色很重,要是拍攝雜誌的話,絕對是遮瑕膏都掩蓋不了的程度。

她邊吃早餐,邊拿出手機給不知所蹤的男人打電話。

賀南枝是想問謝忱岸借場地的事。

可惜無人接聽。

她垂下睫毛,看時間十點半,估摸著可能在開會。

等掛了沒幾秒,藍纓用自己的手機,給她撥了過來:“小公主殿下,謝總會議還有一個小時結束,有事嗎?”

賀南枝淺淺提起要拍攝雜誌大片的事,可惜臨時找不到合適場地。

過片刻,隱約聽到藍纓高跟鞋踩地的清脆動靜,似乎是進了會議室。

很快謝忱岸偏淡的嗓音傳來:“南枝。”

“場地什麼時候要用?”

賀南枝單手托腮,未施粉黛的臉蛋表情掛著笑:“下周三,是不是有點趕?”

謝忱岸言簡意賅道:“我問問。”

*

雖然謝忱岸沒有百分之百在電話裡答應幫她找場地,賀南枝卻心知肚明隻要有任何需求,跟他隨口一提,肯定是能得償所願的,隨即就直接讓譚頌去回複雜誌社那邊照常按合同拍攝的事。

譚頌羨慕道:“我現在趕著去投胎,第一誌願能填你們的崽崽嗎?”

賀南枝食指輕搖:“不可以哦。”

“你還要幫我兢兢業業處理藝人工作。”

譚頌:“……”

在等待謝忱岸回複的這幾日裡,賀南枝還接到了另一條消息:

那便是賀斯梵執行力超強,還真以她名義,給戲團捐了一千萬。

賀氏大樓。

賀斯梵坐在黑色辦公椅上,雖一身高級定製的黑色西裝被穿出了秀場男模的高級感,卻透著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天然冷漠,秘書團們要是沒有點要緊公事,都得繞道而行,不敢輕易靠近辦公室區域。

倪秘書禮貌敲門,端著咖啡進來:“賀總,雷小姐又派人送來了點東西。”

自從聯姻的消息公布於眾後,雷鈴薇三日一次,會往賀氏公司給賀斯梵送各種溫暖,禮物不算貴重,都是衣行住行上的,他要是加班晚點離開,就送點親手熬製的暖胃夜宵。

雨要是大點,準會送一把雨傘,以及雷家書房珍藏已久的古董鋼筆,都被雷鈴薇拿來借花獻佛。

無論貴重與否,倪秘書都會如實稟報給賀斯梵。

在私下,公司裡都口口相傳這位新上任的,比季家那位要懂得籠絡人心。

無論賀斯梵是不是無動於衷,起碼雷鈴薇噓寒問暖的賢惠好名聲是穩固住了。

話落許久。

賀斯梵那張俊漠的臉神色不起任何變化,長指翻了一頁文件,語調很平:“她的東西以後直接處理了,不用彙報。”

不過是刻意營造出的感情恩愛人設,三日就要被煩一次,顯然醉心工作的這位沒這個耐心。

倪秘書秒懂,擱下咖啡時,又提了句:“林小姐也送了個禮物過來,可能是為了感謝賀氏對戲團的扶持。”

賀斯梵視線漠然轉到他身上,忽然聽到林小姐這幾個字,還沒反應過來是指誰。

過於陌生。

幾乎鮮少會有人在他麵前提,直到倪秘書低聲暗示:“林驚鵲小姐。”

賀斯梵略微一頓,很快恢複如常,拿過黑銀色鋼筆在文件右下角簽字:“嗯。”

倪秘書有些揣測不出自家老板的心思,得不到多幾個字的準確回答,隻好自作主張道:“那我也自行處理了?”

賀斯梵重新抬首,被百葉窗縫隙傾瀉進來的光線照映得側臉輪廓呈現出某種高冷質感,盯了他數秒,讓倪秘書恍惚間有種是不是犯了滔天大罪的錯覺,連整條脊梁倏地發涼。

也間接性激發了他的求生欲,迅速地改口道:“我去把林小姐的禮物拿進來。”

林驚鵲今日快遞來的是一個外表平平無奇紙盒子,重量輕如鵝毛,看不出是什麼貴重物品。

十分鐘後。

倪秘書萬分小心地放在冰冷辦公桌前,又悄然退場。

生怕多待片刻,就會被賀斯梵心情不爽發配邊疆去。

辦公室重歸於安靜,門也緊閉上。

賀斯梵眸光沉鬱注視著普通不過的盒子足足一分鐘時間,又抬指鬆了鬆係緊的領結,才動作緩慢地打開。

下秒。

裡麵躺著一張被相框裱起來的慈善捐贈證書,清晰地映入了眼底。

隻不過捐贈的一千萬不是戲團。

而是泗城某家不知名的關愛男性健康慈善機構。

賀斯梵霎時沉冷的臉色劇震,指骨捏著相框邊緣發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細微聲響,隨後,呯的一聲,薄弱的玻璃碎成了無數片,猩紅的幾滴血沿著他被割破的手背滾下。

好似察覺不到痛意,他將捐贈證書重重壓在桌上,拿起旁邊手機,一字未錯的輸入林驚鵲的號碼,撥了通電話過去。

冰冷的機械女聲仿若一直在重複提醒著他。

——你已被拉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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