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第 77 章 “吸金超能力”(2 / 2)

引火 今嫿 15519 字 5個月前

季茵茵被刺了下,她自然不是,她甚至是愛賀斯梵的。

否則也不會對雷鈴薇取代自己的位置耿耿於懷,恨得唇內都要咬出血:“我是因為林驚鵲,雷小姐聽說過她麼?”

這麼明顯的挑撥離間,雷鈴薇透白的麵容笑得極為淺:“見過,可惜無緣跟她成為閨中好友。”

她曾經在林驚鵲身上是想賭一把,就賭這位出身普通又幾分不俗姿容的昆曲美人會被名利蠱惑下折腰。

事實證明。

雷鈴薇心底承認是輕視了林驚鵲的風骨。

同時也鬆了口氣,倘若林驚鵲真的答應下合作。

聯手隻是暫時的緩兵之計,她從在雷家母親這一生失敗的經驗裡所悟,又怎麼會真放任林驚鵲在賀家跟她名義上的合法丈夫雙宿雙棲,那不是拿雷家鋪路全給了林驚鵲做嫁衣了?

幸而她拒絕了,雷鈴薇也少了一個後顧之憂,姿態自然就能裝出正室風範的溫柔模樣:“季小姐,你不該恨任何人,要恨就恨身在資源豐厚的家族裡,卻半點心機本事都學不到,我若是你,當初情願跟林驚鵲做姐妹,也不會尋她麻煩。”

“賀斯梵在商界是個唯利是圖的資本家,在賀家,他是家族精心培養出來的合格繼承人,將百年基業看得比性命還重要,你覺得他真會放棄祖輩父輩幾代傳承下來的東西,去娶一個對他毫無利益的普通女人嗎?”

她笑話季茵茵腦子愚蠢,指尖不經意間輕輕抵著唇,最後說的聲音輕不可聞:“我比你有容人之度,賀斯梵把你當商品,對我未必。”

前麵說了一堆,季茵茵都情緒都能克製在冷靜氛圍之內。

唯獨這句,雷鈴薇是知道怎麼殺人誅心的。

季茵茵剛要發作,忽而雷鈴薇抬眸不知是看了哪兒一眼,緊接著病弱的身子骨就搖搖欲墜起來,掏出手帕捂著唇在低咳,斷斷續續的,仿若下一秒就會斷氣。

“你搞什麼。”

季茵茵想後退,卻被雷鈴薇冷到入骨的手指抓住腕間,生生咳了灘血絲出來:“你已被踢出局,不如借我一用。”

起先季茵茵是雲裡霧裡的,直到她抬頭也看到了賀南枝的身影在花鳥刺繡屏風間若隱若現。

雷鈴薇是想踩她上位,攀上被賀家無數人捧在掌心裡的金枝玉葉。

“季小姐,那款珠寶是我千挑萬選為賀夫人準備的生日禮物真不能讓給你——”

女人低咳聲伴隨著一陣虛弱喘息,比起氣場鋒芒畢露的季茵茵,雷鈴薇略帶病容的模樣,好似急需叫救護車搶救,卻緊緊護著那珠寶,說什麼都不能讓。

季茵茵突然發現不帶保鏢出門,是真挺無助的。

她憤怒之餘,有點手足無措的再次看向賀南枝那邊,而一旁離極近的雷鈴薇已經沿著玻璃展櫃堪堪不穩了下去。

氣氛靜得落針可聞。

夏鬱翡慢了半步走到賀南枝身側,突然說:“真能演,小鯉兒,你覺不覺得季茵茵現在特彆有種,像是在苦情劇裡遭受到白蓮花女配割腎挖眼後,還要被周圍吃瓜群眾不明真相誤解,又被汙蔑是殺人凶手的絕望感。”

賀南枝淺淡的視線從雷鈴薇一掃,音色平靜:“她帶保鏢出門是對的。”

那趾高氣揚的脾氣裝得再好,卻一點就炸,太容易被碰瓷。

夏鬱翡問:“去扶嗎?”

賀南枝垂手不動:“扶了就換我被碰瓷了。”

她可是被謝忱岸難得開尊口提點過的,時刻謹記離雷家這位大小姐遠些。

於是賀南枝假裝無事發生,拉著夏鬱翡安靜遠離勾心鬥角的戰場。

*

等收到謝忱岸的回信,賀南枝倒是提著一堆購物袋,在近傍晚時分去了趟謝氏集團。

進了辦公室。

她將購物袋扔茶幾上一扔,隨即跑到謝忱岸的腿上坐,貼耳嘀嘀咕咕地跟他分享匪夷所思的見聞。

藍纓端著杯咖啡進來,故意取笑道:“不得了,我們端莊優雅的小仙女自從訂婚後,隻跟謝總八卦小秘密了,都不跟我們說了呢。”

賀南枝抬起未施粉黛卻依舊美得邪乎的臉蛋,理直氣壯道:“說點家醜而已。”

她是把在頂奢品牌店裡碰到的事情跟謝忱岸說,而這個一心撲在工作上的男人顯然興趣不打,敷衍似的嗯了幾聲:“智商沒白借。”

賀南枝無烏發耳下的細嫩肌膚微微發紅。

藍纓好奇:“你們私下還玩借智商的過家家遊戲呢?”

賀南枝清了下嗓子,果斷選擇轉移話題:“不是說幫我借了場地嗎?是哪兒?”

謝忱岸簽好財務部遞來的文件,繼而遞給藍纓,吩咐她把門帶上後。

辦公室裡外沒了閒雜人等,他也略幾分懶散靠在椅背上,抱著她說:“容伽禮。”

賀南枝纖細手腕攀上他脖子,剛想玩點親親小遊戲,一聽,倒是愣了片刻:“啊?”

謝忱岸的圈裡有幾位外界耳熟能詳的名字,是她不太熟的,但是對容家一公子的印象很深刻,隻因年少時,他在泗城界內是出了名跟謝氏雙生子分庭抗禮過的。

引得豪門年紀相仿的公子哥都在私下押注,是誰能穩坐第一的頭把椅。

“聽說容伽禮居住的地方是禁區,這些年從未對外開放。”

賀南枝指尖不由地纏繞上謝忱岸領帶,順著絲滑麵料扯了扯:“你怎麼借到的?”

“跟他做了筆交易。”謝忱岸沒有詳細跟她說,見她不吻,薄唇便主動而來,低語了一句:“凡是你要的,自然是得用這世上最好的。”

賀南枝的小心臟被他說得撲通撲通跳,瞬間覺得今天去逛街買衣服的決策是對的,主動迎上那吻,細細密密地,不知吻了多久,紅唇輕輕地問:“你還有事忙嗎?”

“嗯?”

“我在商場給你買了幾套換季的西裝,想看看合不合身。”她說著,又含著他的唇舌,曖昧的細微動靜充斥了空曠的辦公室內,連彼此呼吸聲都格外清晰明顯,指尖揪著冰涼紐扣,過好半天,才把後半句說完整:“唔,你身材比男模特還要完美一萬倍,我逛街看到什麼都想買給你,想把商場搬回家。”

謝忱岸額頭抵著她,經不住這般甜言蜜語的攻勢。

明知道賀南枝從小到大都是沒心沒肺的主兒,哄他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偏就吃這套,壓著低低的聲線溢出喉嚨:“我把副卡給你,搬多少回家都可以,不必隱忍。”

不必隱忍對我明示的愛意。

有些話,他未說出口。賀南枝的笨蛋腦袋要很長時間才會醒悟過來,這會兒還解著襯衫領帶,想看堪比男模的性感八塊腹肌,以為小心思藏得很好,唇角彎起笑:“我才不要你副卡,我現在吸金超能力已經堪比一線女明星了好嗎?”

謝忱岸薄唇慢條斯理地重複她那五個字:“吸金超能力?”

“你乾嘛學我。”

賀南枝反應了兩秒,又覺得這詞有點過於微妙,要從男人膝蓋下來:“你腦子有臟東西,以免把我這個清清白白的小仙女感染上,還是遠離點好。”

謝忱岸這會兒已經不準備放過她,修長手臂依舊箍在那纖細的腰肢,低聲道:“你把我衣服脫成這樣,就想跑?”

“你又沒跟個貞潔烈男一樣掙紮,我以為你允許呢。”

賀南枝坐姿緣故,纖長的睫毛低垂,幾乎是居高臨下去看他這張禍國殃民的俊美麵容,考慮了幾秒,還是不準備把他衣服整理好,反而理直氣壯的欣賞了起來,還要感悟一句:“謝忱岸,有你這張臉在,就算世界毀滅,我也會原諒的。”

謝忱岸是慣來會找刁鑽角度吃醋,似笑非笑勾起薄唇:“我沒了這張臉,你就不愛了?”

“也愛也愛。”

“是麼,我還以為在你眼裡,我隻是一個擺在家裡的花瓶。”

“——”賀南枝怎麼覺得他很有潛力去娛樂圈混個影帝當當,比雷家那位還能演呢,就一句話都能挑字眼陰陽怪氣,她真是服了,卻迫於謝忱岸那股上位者的極強壓迫力,隻能敷衍似的親了他口:“誰家花瓶跟個萬能百寶箱一樣,許什麼願望都能夢想成真?在我眼裡,謝大公子是慈悲心腸的神明大人。”

謝忱岸被她彩虹屁取悅,修長如玉的手指拍了拍細腰:“下去。”

賀南枝拎起裙擺,麻溜地從他膝蓋上滾下去,沒有打擾男人眼中至高無上的工作。

過了一日。

她聽說季茵茵和雷鈴薇的插曲小範圍的傳到了賀家,長輩們倒是一笑而過,倒是季家聽到後又關起門來,把自家養得驕縱無腦的大小姐狠狠訓斥了頓,還因此,惹得季嘉述親自找雷鈴薇當麵賠禮道歉。

賀南枝覺得季嘉述這人是笑臉狐狸,沒那麼閒著好心。

不過賀斯梵都毫不在意自己未婚妻跟誰交往深淺一點的事,她也懶得過問,轉眼間到了拍攝雜誌這日,賀南枝起了個大早,跟著謝忱岸坐上車。

容家那邊雖借場地,卻禁止太多人裡裡外外進出。

她身邊隻帶了譚頌,以及時尚雜誌社主編親自帶領的團隊,加起來不到十人,提前在工作群裡發了一份注意事項,條條框框的,細數下來都快有上百條。

主編卓嫻是跟譚頌同一輛車,用了生死速度掃完內容,震撼程度已經無法用言語形容。

她混跡時尚界一十來年,也接觸過不少明星大腕,什麼身份背景的都有。

第一次碰到規矩這麼多的。

“彆墅內不允許抽煙我能理解,但是不允許穿藍色,是礙了貴人眼麼?”

譚頌意猶未儘的看完,心想真是開眼界了,同時回過神似的,說:“嫻姐,身居高位者,忌諱多一點很正常,就拿我家祖宗身邊那位大佬來說,他的公館巨資上百萬打造堪比水族館的豪華魚缸,就為了養一條普通觀賞魚,為了那魚,公館杜絕出現小貓小狗的食肉動物,就怕把魚嚇破膽兒,你說傳出去是不是也很匪夷所思?”

卓嫻半天才組織好語言:“有錢人的世界真複雜。”

不過言歸正傳,這次她差點就遭到同行陷害到引咎辭職的地步,幸虧遇到的是賀南枝,這個恩情是牢記於心的,甚至跟譚頌打包票:“譚先生,我一定會給賀小姐這期雜誌最好的封麵待遇。”

“貴刊當然要給她。”譚頌毫不客氣說:“場地給借到最好的,這都三月天了,哪裡來的雪,都是用私人飛機從國外一箱箱托運過來的,包括拍攝道具都是真珠寶古董哦,跟那些塑料的沒法比。”

卓嫻就差沒給他當場來個磕頭大禮。

“賀小姐進娛樂圈是來做慈善的吧!!!”

*

容家山頂彆墅,處處都是堪比完美的藝術品,應該是所有攝影師都想來一睹真容的聖地。

抵達了地方。

剛下車就有管家和數名保鏢迎接引路,拍攝地隻占據彆墅的一角,人工堆雪布景和要用到的道具,皆是在後半夜就運輸到了這裡,就連卓嫻都忍不住因為自己因禍得福而感慨:“這是我拍攝過最輕鬆的一次工作了。”

她們的主題是《紅雪》

賀南枝覆著一層薄薄的霜白色綢緞躺在雪地裡,長發烏黑迤邐鋪散開,旁邊還有數不清的鑽石珠寶,背景是遠處如玉似翠般的森林湖泊,在璀璨的日光照射而下,飄落的玫瑰花瓣襯得她有種聖潔的破碎感。

卓嫻站在攝像機位旁盯著,偶爾指導要選什麼角度,期間無意一瞥,視線瞬間定格在了彆墅左側一樓的玻璃陽台處,謝忱岸的身影很好認,他那張俊美精致的麵容朝向賀南枝的位置,專注的視線從頭到尾就沒有移開過,倒是旁邊也站著一位,不知是彆墅的主人還是誰。

身形瞧著和謝忱岸差不多高,難辨真容,隻能依稀看清披著件黑綢的睡袍。

似跟謝忱岸低語幾句時,視線掠過下方一秒,露出肩側麵料上水墨刺繡的暗蝶花紋,給人第一印象華美而神秘,幾乎瞬間卓嫻就猜到了身份。

這位,應該是傳說中堪比造物主的容家真正主人。

攝影師打了個手勢,詢問她鏡頭。

等卓嫻再次望過去時。

精致華美的露天陽台已經沒了謝忱岸和那道神秘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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