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不跟蟒計較(1 / 2)

“你放開我。”

江言急得臉一陣紅一陣白,那不可忽視的地方,簡直……

他第一次朝巨蟒斥聲:“放我下來——”

巨蟒並未理解江言此刻的情緒,隻當自己又把這個很小的人纏得用力過度,讓他不舒服了,遂將他放回岸上。

江言赤著身,撐起胳膊急喘/氣。

荒野叢林,唯獨他一個人毫無遮掩地暴露在空氣裡。

江言扭頭,耳根和脖頸燒起一陣紅,流出來的卻是冷汗。他看那條懶懶蜷在旁邊像座山似的巨蟒,滿腹不適與憋悶隻能咽回肚子。

怎麼解釋?

哪怕他把人類那套禮義廉恥解讀得再如何詳細,這頭野獸怎麼可能明白?

這麼想著,暗示自己,告誡自己,它就是頭野獸,物種不同,不要計較。

漸漸地,似乎就心平氣和了。

江言在天色徹底黑暗前下水匆匆洗了會身子,儘管極力忽略,可剛才被……滑擦過的觸感仍揮之不散。

實在過於龐大強烈,而且……

雙手搓洗腿側力氣漸漸加深,好像要用力搓出點什麼。

江言閉目忍了忍,依然有點羞恥憤怒。

是兩根……

巨蟒的尾尖部分浸於水中,似乎在戲水,又如龍尾般騰躍而起,帶出一串串剔透晶瑩的水珠,墨色蛇鱗在夕陽的照映下愈發閃爍光芒。

江言閉眼,當做沒看見。

他把放在旁邊的衣服撿起一件件穿好,還叮囑:“水彆灑太高,過會兒我的衣服就該濕了,晚上風大,衣服弄濕會很冷。”

也不管巨蟒有沒有聽懂,江言不想多停留,急忙往山洞的方向趕,有點怕這條蟒又要用那條尾巴卷起自己,探出點不該探的東西。

******

這一晚上江言始終睡不安穩,想翻個身翻不動。

腰腹以下徹底被巨蟒的尾巴纏得牢牢的,他整個人恍惚得不行,總要睜眼確認一下,確保自己沒有被探出的兩個可怕玩意滑過,這才昏昏沉沉地重新閉眼。

他夜裡沒睡好,連帶著白天精神不濟。

所幸巨蟒在洞裡曬了會兒太陽就出去了,留給他獨自穩定情緒的空間。

*****

江言努力乾活兒分散注意力,他從外邊撿回幾捆柴火,走去燒陶的地方檢查。

土坑裡燃燒了一夜的火逐漸熄滅,用木棍慢慢刨開,露出埋在底下燒的泥陶。

製成炊具的泥陶經過燃燒後,出坑皆覆蓋一層高溫氧化留下的粗皮,看起來臟不溜秋的,沾滿灰色的塵土。

火的溫度不容易控製,江言埋在火坑的幾個泥陶,並不是每個都燒成功了。

他逐一把灰黑的陶器用水認真清洗,七個器具當中,有四個表層呈現裂痕,盛水試驗,兩個漏水,另外兩個內部完好,足以盛放清水。

其他三個,質地雖然燒得不夠致密,好在除了表層粗糙些,沒有裂痕,裝滿整碗整盆的水都不會灑漏。

江言獨自生活,初步燒出來的陶器炊具,足夠他一個人應付著用了。

燒陶的結果遠比他預料中的好,江言捧起炊具帶回山洞,心裡有些喜悅。

他想把這件高興的事說出來分享,話止在嘴邊,環顧空曠無人的洞穴,聳聳肩膀,把炊具仔細收好,放在巨蟒用尾巴不會掃到的角落。

******

入秋後下了第一場雨,氣溫更冷了,江言才出洞口就禁不住打起噴嚏。

他返身進去拿起鹿皮裹緊自己,搓了搓手,望著山野中四起的夜色,暗暗猜測今天巨蟒什麼時候回來。

照理說氣候一日比一日冷,蛇應該也不愛出洞才對,不過巨蟒每日在江言清醒後不久就出去了,白日很少留在這邊。

他用樣式像鍋卻比鍋小的陶器盛水架在火堆上燒,水煮沸騰,瞧著有點雜質,拿來洗手清理剩下的鹿肉,不浪費一點。

等再燒出來的第二鍋水不留雜質後,江言晾涼些嘗試喝了幾口,腹中被暖意包裹,在冷秋裡使得他發出舒坦感慨。

似乎很長時間沒喝過一口熱的了,就著昨夜餘下的半塊烤肉把熱水喝完,江言輕撫微撐的小腹,外出沿周圍尋看有沒有野蔬可以采集。

雨後的山裡經常會從地底下,或者樹樁旁邊冒出東西,江言在村子生活時經常跟著大人進山采菌菇,對比較常見的,能食用的菌子還算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