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巨蟒真容(1 / 2)

近來天色並不好,布著一層陰霾,若正午不見日光,夜裡所結的秋霜能在叢林的植被上覆著大半日。

所以江言第一張剝好洗乾淨的狐皮晾了好一陣都沒乾透。

趁這幾日,他哪都沒去,專心忙著把剩下的野狐皮和野兔皮剝出來。

兔子皮沒有狐皮那麼大塊厚重,架在火邊烤一晚上也能乾了。

為了趕進度,他先把野兔皮剝完,洗乾淨用火烘乾,取藤蔓做線,用粗齒針在野兔皮毛上打幾個孔,將烘乾的每一張皮毛縫起來。

江言用所有的野兔皮勉強縫合出恰好可以遮蓋身體的絨毛毯子,一件半身到腰部的短款灰兔披風,最後剩下的一點毛料,則用來做了個剛好圈住脖子的圍脖。

兔皮縫製得一般,江言把它們穿在身上試了試,雖然沒幾分美感可言,勝在穿著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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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籟俱寂,似是已經入冬了,無論白日或黑夜,山裡出沒的野/獸越來越少,這幾日江言已經沒有看到其他野獸,晚上睡覺的時候十分安靜。

叢林裡的氣溫愈發寒冷,白花花的秋霜一結就是半日。

之後隨著冷霜凝結的時間越來越長,有天江言在洞內烤火,被外麵驟然而起的風聲驚動。

他掀開覆蓋在洞口擋得厚實的草葉子,少了火源的暖意,冷風淩冽,兩邊耳朵被風話刮得生疼,天灰撲撲的,仿佛將要迎來大雪或大雨。

“入冬了啊……”

江言輕聲呢喃,外頭太冷他沒有多做停留,繼續返回火堆旁邊,拿起燧石處理那幾隻沒剝皮的狐狸。

火上架著兩個鍋,石塊上放著個碗,碗裡裝滿白色的凝固物體,這是涼了凝結成塊的豬油。

架在火源上的鍋裡倒入一些豬油,江言剝皮的同時還在把這段日子弄乾淨的兔肉煎一遍。

他一個人食量有限,天冷後食物保存的期限雖然久了些,但為防太早變質,還是把肉都煎熟之後儲存起來。

他看著燒在鍋裡的油和肉,不時地用長條木棍翻麵,接著低頭用燧石切割狐皮。

在他身後,巨蟒那雙獸瞳偶爾掀開,注視他,又闔起。

天一冷,巨蟒也開始變得慵懶起來,可它沒有像江言預想的那樣會陷入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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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肉煎好,江言把肉一塊塊夾出鍋,放涼後用大葉子包起來,存放在他的儲藏食物的角落中。

大火煎了一天油鍋,十幾包兔肉被他滿滿當當地收拾好,洞裡飄著油脂和煎肉的香味。

火仍續留,江言一早睡醒就在洞裡割狐狸皮,整一日的功夫全部耗於此事,每日能剝完一張狐皮,已經算是最快的速度了。

他用熱水洗手,隨便吃了半塊煎好的兔肉,剩下半塊留明日早上,又燒了一鍋水,兩碗灌下肚,其他的水則用來洗漱,睡前把腳泡一泡,暖和了就能準備休息。

江言裹緊鹿皮,蓋上第一塊剝好,晾了足足六七日才乾的狐皮。

狐皮柔軟絨暖,兩塊獸皮加上火源可以勉強對付山裡的寒冷,可這也隻能應對目前階段的冷。

氣候多變,江言不知道以後會不會下雪,在最嚴寒的季節來臨之前,他不敢懈怠,每日睜眼就開始一刻不停地剝取獸皮,爭取準備更多禦寒的衣物和被褥。

至於食物,巨蟒帶回來的兩頭野豬,還有那堆野兔,足夠他吃上兩個月的。

眼下的節氣能讓肉存留得比較久,倘若以後下雪或者結冰,可以鑿些冰雪回來把肉凍著儲放。

他在心裡盤算著要做的事,很快閉目等待睡意,不把精力浪費在彆的地方。

過了片刻,甫一側過身,隔著獸皮,襲來一股沉重微涼的觸感。

江言儘量忽視巨蟒帶來的壓迫感,心裡暗示對方就是塊大白菜壓在身上。

耳後一涼,再來是臉頰,到脖頸,就要往下……

江言眼皮抽了抽,忍無可忍,無法再把這麼大一條巨蟒當成大白菜。他抽出手,捂緊脖子,企圖擋掉蛇信子的觸碰。

“彆……我想休息了。”

他低下聲:“最近很累。”

知道這條巨蟒的意圖不簡單,江言十分彆扭。

過去他都沒幻想過對彆人有那種意思,跨物種的……

他又驚又怕,這怎麼可以?

可他無法離開,彆說走出叢林,就是走出巨蟒的地盤,到外麵可能就剩一條死路。

江言壓下慌亂和逃離的念頭,先這樣吧,至少現在有食物有個睡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