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一蹦一噠地進去了,很快,哈米人還沒出現就聽到了他的聲音。
“言哥哥——”
兔族少年幾步並作一步疾跑,整個人一下子抱住江言的腰。
江言:“唔。”
青年抬頭望天,背在身後的手晃了晃,示意站在幾步之後的撒特德保持穩重淡定。
他把哈米微微推開,一個月不見的少年,五官似乎長開了一點,臉頰上的肉肉倒沒減少。
他笑眯眯道:“謝謝哈米這麼熱情的歡迎我。”
哈米眼睛亮著光,閃爍著喜悅和幾分掩藏不住地害羞。
“言哥哥好久沒過來了。”
江言解釋:“前陣子比較忙,忙完就過來了,今日教你們做胰子。”
哈米身後,走來幾個兔族獸人,他大哥哈達也在其中。
江言側身讓了讓,覺察哈米看見撒特德後似乎有些顫抖,便語氣緩和道:“我帶來很多豬胰臟,那麼多胰臟憑我一個人拎不動,若沒有撒特德的幫助,今日就來不了了。 ”
兔族部落需要豬胰臟做胰子。
狩獵野豬並不容易,至少對兔族而言,這會耗費他們大量的精力和前期準備,還不一定能捕捉成功。
如果要與其他部落交換,給出去的東西隻多不少。
江言送那麼多豬胰臟過來,屬實幫了大忙。
兔族獸人們儘管對他身後的那個雄獸頗有怨言,此情此景,誰都開不了口指責半句。
畢竟豬胰臟對他們來說非常珍貴。
江言打量兔族獸人的臉色,問:“可以讓我們進去喝點水嗎?一路過來,有些口渴,日頭也曬,若能在樹蔭下吹會兒風就更好了。”
青年以退為進的舉動很快把兔子獸人拿捏住,他們心性和善,本就不願與誰為敵。
再看江言,一個比兔族還要弱小的雌獸臉蛋被曬得紅撲撲的,不忍把他拒絕在門外,所以連同他背後的那個強大雄獸,一並帶回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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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樹成蔭,清風將草叢卷起連綿起伏的波浪。
江言被一群兔族獸人包圍在中間,溫和明亮的嗓音就如清泉淌進所有獸人耳朵裡,所有炎夏帶來的燥熱都被驅散,和江言相處會有一種非常舒服的感覺。
江言正在教兔族獸人製作胰子,斑駁的日光落在他的眉眼,整個人仿佛都在發光。
撒特德站在遠處,眼底始終隻容得下這抹身影。
倏地,一道視線若有若無地追隨江言。
撒特德眯起銀灰色雙瞳,冷冷地注視那個叫做哈達的兔族雄獸。
連江言都覺察到周身的氣壓變低了,莫名發冷。
他轉頭問:“撒特德,怎麼了?”
撒特德:“沒事。”
江言納悶,不知道好好的對方又發什麼火氣?
哈米縮了縮肩膀:“言哥哥,他好凶。”
那個雄獸紋絲不動的站著,雖然不吭聲也沒什麼表情,但一看就不好惹。
還是他大哥好一點,
哈米道:“言哥哥,我大哥做的胰子怎麼樣啊?”
江言接到手上打量:“做得不錯,搓得很規整。”
還不忘替撒特德辯解兩句:“撒特德隻是麵冷,其實隻要對他軟一軟臉色,說什麼話他都答應。”
哈米:“是嗎……”
哈達:“……”
江言笑眯眯地:“對啊,若非最初是他帶我回來,我早就被其他野獸吞進肚子裡,或者凍死在冬天。”
“撒特德,他很好很好。”
清風把這句話帶入撒特德耳旁。
他定定注視青年,渾身血液因為這句話沸騰,就像燒了起來。
言……認為自己是最好的雄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