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你還好嗎?”
“阿爾和阿默沒事吧,桑族人有沒有欺負你們?!”
阿爾道:“彆擔心,我們都沒事。”
尹林聽到消息趕來,驅散四周的獸人,道:“他們趕了幾日的路程都累了,有話以後說。”
江言打著嗬欠:“還是族長貼心,我現在困得兩眼一閉就能入睡。”
撒特德帶他回到山洞,江言草草用水擦拭身子,換上乾淨的麻布短衣,臉剛沾上枕頭就幾乎睜不開眼了。
他含糊道:“外麵再熱鬨,還是這裡最好。”
應了一句話,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窩舒服。
他沉睡前拍拍旁邊的位置:“撒特德,一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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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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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言在熟悉的床上睡了整整三日,方才恢複往時的精神和體力。
雌獸們來看他,江言道:“身體沒事,隻有出門在外,才覺得哪哪都不得勁,回來以後那股勁突然就恢複啦。”
雌獸們瞥見擺在桌上的野花,紛紛竊笑。
江言抓了抓有些淩亂的頭發,跟著笑了幾聲。
他回來之後光顧著睡覺,反觀撒特德,不但要日常巡視,還把活全都包攬了。
將近一個月不住人,山洞積灰,然而眼前的家具煥然如新,被人細心擦拭過,連插/在陶瓶裡的野花,一早就有人采了新鮮的回來。
雌獸感慨:“撒特德和言可真特彆。”
江言目光赧然:“你們也可以這樣過的。”
他肚子餓,打算吃東西,邀請雌獸們一起吃。
揭開陶鍋,蓋子上瀝出水,鍋內裝有煮好的紅根和雞蛋,還有煎熟的肉。
之前做的醬汁在啟程去桑族領地前分給雌獸們了,氣候太熱留不長時間門,全都送了出去,趁今日得空閒,可以做些。
在遠處放牧的佩奇瞧見江言出現在山洞外,連忙撒開腿往回跑。
江言和撒特德不在的這一個月,佩奇托給族長幫養著,剛回部落,撒特德就把它領了回來,不過因為江言在補覺的原因,沒讓狗子鬨。
當了三日啞巴狗,佩奇蹭著江言的腿,使勁仰長脖子嗷嗷叫,熱情得厲害。
江言撕了些肉喂它,雌獸們笑道:“比咱們還精,知道搖尾巴討肉吃!”
江言拍拍佩奇的腦袋:“去玩吧,晚上給你煮大骨頭。”
佩奇吐出舌頭嗷嗷長叫,屁/股上那搓翹起的毛迎風招展,很快又往咩咩獸吃草的方向跑去。
雌獸們笑嗬嗬地:“看得我都想養一隻狗啦!”
“言今日要做什麼?”
江言道:“先去看藕塘和豆子地,再到外頭采些果子,打算做幾罐果醬。”
“我們跟你一起!”
江言欣然同意,身邊有幾個說話的人還挺熱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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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塘裡的藕生長很快,全都出了葉子,荷葉圓碩蔥綠,像一把把碧綠的傘。
江言站在岸邊摘下幾片荷葉,雌獸詢問:“言,要葉子做什麼呢?”
江言解釋:“除了蓮藕,長出來的荷葉可以拿來曬乾後泡茶喝,結出的蓮子清甜,都可以吃。”
雌獸們一聽可以泡水喝,便跟著摘幾朵荷葉,帶回去試試味道。
江言眉眼染上笑意:“荷葉泡出來的水清淡,微苦,如果你們的覺得苦,加點蜂蜜兌進去喝比較好。”
又道:“還能用來做荷葉雞,煮荷葉飯。”
雌獸詫異,晃了晃手上的荷葉:“這張葉子居然能做那麼多吃的?”
江言道:“等以後食材多了,就容易做出來。”
如今還早,但隻要有耐心,總能搜集到更多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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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下了一場雨,雨停後氣溫稍微涼快,江言和幾個雌獸到山上采集果子。
聽著大夥兒的閒聊,他忽然問:“阿喬他們還好嗎?”
他指的是懷孕的幾個雌獸。
旁邊的阿嵐應道:“就那樣吧。”
好或不好,他們說不上來,因為每個懷孕的雌獸都是這麼過來的。
蛇族懷孕難,孕期更是不容易。
幼蛇成形很快,六十至九十日就能成形,但成形後不代表就能生出來。
獸人生命力頑強,成形後的幼蛇會在雌胎內汲取大量養分,期間門會對雌獸造成不少的傷害。
很多雌獸孕期最後的幾個月會越來越瘦弱,吃多少肉都補不上來,直到幼蛇徹底離開雌胎,雌獸才得以解脫。
阿嵐道:“阿喬以前第一次生完幼蛇,十幾日後才開始慢慢恢複。”
過程少不了大量肉食的投喂,最初的幾日,阿喬虛弱得無法動彈,吃了祭司給的藥草才把氣勉強吊住。
江言暗暗心驚,同時擔心阿喬他們的身體情況。
懷孕的幾個雌獸胃口不好,他打算過幾日到兔族部落多換些蘿蘿白,拿蘿蘿白醃製後給他們送去。
采夠果子,江言帶回山洞製作果醬。
熬醬的間門隙,阿嵐問:“言,這次你們去桑族,換了多少東西回來呀?”
江言道:“大豆,芋頭,玉秫秫。桑族部落發生了些事情,很多糧食受到損害,所以這次帶回的物資很少,他們答應等恢複耕種有了收成後,連續五年都給咱們部落送東西來。”
“五年?!”
“桑族人會如此好心麼,會不會是陷阱?”
江言笑道:“這次幫了他們一個很大的忙,桑族首領當著那麼多人的麵當眾承諾,如若毀約,麵子可就過不去了,且與他接觸下來,感覺品行挺端正的,姑且先相信他們吧。”
阿嵐道:“既然言都這麼說了,那我們就暫且相信桑族人。”
江言往灶頭添了些柴火,旋即從庫房拿出從桑族帶回的大豆。
將大豆洗乾淨,倒入盛有清水的罐子裡浸泡。
阿嵐問:“言,這又是做什麼?”
江言解釋:“想嘗試做豆漿,少了點工具,不過可以試試,這些豆子要浸泡到半夜,如果做成功了,以後就有豆漿喝了。”
熬好果醬後,江言分給阿嵐他們一部分,自己留一部分,送走雌獸們,又去倉庫裡忙著整理帶回的東西。
剩下的豆子,芋頭和玉秫秫,江言都打算拿來種
植,就在這幾日,先把田裡理過一遍後。
灶頭旁邊的的木柴快燒完了,江言從庫房抱起一大捆,木柴太多,遮擋視線。
他踩到石子,人一歪,差點摔倒。
一雙大掌及時扶穩他。
撒特德拿走木柴先放在地上,檢查他的手和腳。
“言,有沒有傷到。”
江言搖頭:“沒事沒事,還好你在。”
撒特德瞥見江言臉有點臟,伸手幫忙擦了擦。
江言仰起臉,問:“弄臟了嗎?”
半息後,又開口:“擦好沒?”
他睜開半眯的眼睫,對上撒特德投下的視線。
銀灰色的瞳孔沉靜專注,倒映出兩個小小的他。
江言愣了下,發現自己仰頭給對方擦臉的樣子好像有點傻,可又莫名地,心跳慢慢加快。
他鬼使神差地冒出一個念頭,有點不好意思地低頭。
“撒特德,如果……”他舔了舔唇,“我說如果啊,拋開你們這裡雌獸雄獸的說法,隻單單跟我一個人談戀愛的話,你願不願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