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第 57 章 言的施救(2 / 2)

江言道:“好像沒那麼疼了,你給我倒杯熱水吧。”

撒特德去燒水,燒出來後有些燙,用盆接出一點冷水,把杯子置於水中使起快些降溫。

江言就坐在那看著,嘴角浮起笑意。

甚至後知後覺的想,有個男朋友好像真的還挺好的。

他如願喝到溫水,撒特德陪他坐了會兒,目光沒移開過。

江言握著杯子:“好像不疼了,我去洗個澡就睡。”

撒特德道:“好。”

撒特德去燒熱水,等江言去澡房時,他使喚佩奇到門外守著,到底有點不放心,大半夜的 ,又把祭司從山洞裡拉出來。

伊修望著一地月色,無奈道:“應該是你多慮了。”

幾乎沒有雌獸過了春天還會……幾率極小的。

撒特德搖頭。

伊修驚疑:“不是去看那個啊?”

撒特德:“他肚子不舒服。”

伊修:“哦……”

洗完澡的江言用麻布擦頭發,將水珠擦乾後站在洞口走幾圈消食,順便等人。

佩奇蹲在旁邊,望著遠處。

它忽然“嗷”了聲,江言聞聲而望,看見撒特德把伊修帶來了。

江言:“啊……”

伊修笑得斯文:“言,撒特德說你肚子不舒服,我給你瞧瞧。”

江言無奈,轉頭望著男人,悄悄開口:“都說沒事的,大半夜還把伊修拉過來,太麻煩他了。”

他配合伊修的話,該檢查檢查,該回答回答,很快,得出的結論的確是他吃撐了,多走動消消食就好。

撒特德把伊修送出山洞,伊修打量他認真的神情,覺得稀奇。

伊修道:“我好像從你臉上看見林卡曾經的樣子。”

撒特德眼瞳閃了閃,伊修道:“我自己回去就行,不用再送。”

深夜,蟲鳴都開始安靜下來。

江言靠在枕上揉肚子,瞥見撒特德回來,對方身上帶著溫溫的水汽,明顯已經洗過澡。

兩人並肩躺下,江言肚子上的那隻手,從自己的變成撒特德的。

他被揉得直犯困,沒多久就抵在撒特德的胸膛前熟睡。

撒特德放在江言肚子上的那隻手掌,滑至後邊攬住江言的腰,把人攏入懷裡,開始閉目養神。

**

又過小半月,江言從桑族部落帶回來的東西都種在地裡了。

領地內規劃出好幾片用來種植的區域,尹林沒事就帶族人去理地。

種植小豆的農地已長出一片鬱鬱青青,藕塘更是布滿圓碩且綠油油的荷葉。自從部落裡傳開荷葉能泡水喝的消息後,幾乎每個獸人都嘗過。

但喜歡喝荷葉水的獸人寥寥無幾,他們並不喜歡這種微微苦澀的味道。

這一日,兔族領地來了人,來的人正是哈米,還有他二哥哈奇。

正在地裡鬆土的江言聽到雌獸傳來消息,跟著過去看哈米了。

哈米還是少年模樣,卻比前幾個月長高了一些、

哈米見到江言尤其高興,正準備熱情地抱一下江言,被二哥製止。

哈米訕訕收手,想起出發前大哥叮囑過他不要隨隨便便抱江言。畢竟江言是個雌獸,如果讓他的雄獸聞到兔族的氣息,會被認為是種挑釁。

江言笑著問:“今日怎麼過來?”

哈米道:“我們拿東西來跟你們交換一些豬胰臟。”

兔族實在太愛乾淨了,沒事就打理他們的絨毛,做出來的胰子消耗很快。

又道:“前幾日行腳獸來了我們部落,除了蘿蘿白,這次還帶了跟他們交換的東西過來,不知道你們收不收。”

哈米展示從行腳獸那換到的東西,有種果子味道非常芬香,揭開竹簍的蓋子,隔著兩三米都能聞到。

江言好奇:“這叫什麼果?”

哈米解釋:“行腳獸說這種是睡覺果。”

江言:“睡覺果?莫非吃了想睡覺?”

哈米連忙點頭:“沒錯,我吃過幾個,吃完後沒過多久就睡著啦!”

江言心下稀奇,換了幾個睡覺果,

他問:“行腳獸從哪裡帶回來的睡覺果?”

哈米:“我沒問,行腳獸去過的地方太多啦。”

行腳獸也叫鼠鼠獸,是黑鼠一族,特彆喜歡到處亂躥,他們是所有部落裡最行蹤不定的獸人種族,沒有一個鼠鼠族的獸人能安定的在同個地方待半個月。

因為總是在行走的路上,且他們認為鼠鼠獸不好聽,慢慢的,衍生出行腳獸這樣的稱呼,他們覺得比鼠鼠獸好聽,就自稱行腳獸了。

江言與哈米閒聊片刻,因為哈米還要帶著東西去往下一個部落交換物資,他就帶著睡覺果和一些蘿蘿白回山洞了。

回到山洞,江言嘗了一個睡覺果,果肉十分濃鬱香甜,有種吃梨子的感覺。

就跟哈米說的一樣,吃完睡覺果不久,他居然有些飄飄然的。

江言躺在床上,漸漸地合眼入睡。

這一覺就睡到了傍晚。

江言還在回味睡覺果的神奇,驚覺時間門晚了,正準備起來整理做晚飯的食材,忽然聽到阿嵐的叫喊聲。

“言,不好了!”

江言心頭一緊,跑到石台上:“發生什麼事?”

難道撒特德出事了?

阿嵐道:“喬他落水了!”

江言想也不想地迅速沿著繩梯爬下山洞,疾步跟著阿嵐走。

“跟我說說。”

阿嵐道:“前不久阿喬吃了幾個帶回去的睡覺果,結果去打水的時候忽然栽進水裡,等阿堯發現不對勁,都過去好一陣了!阿堯守著他,其他獸人已經趕去叫祭司。”

江言心下一沉,想起自己午後吃過的睡覺果,後知後覺的發現,睡覺果好像吃了會醉人。

阿喬很有可能是因為醉倒才栽進水裡。

阿喬被抬到樹蔭下,江言看見四周圍成一圈的獸人,還有正在施救的伊修。

他忙問:“情況如何?”

伊修皺眉,神情凝重。

阿嵐著急地喊:“該怎麼辦?!”

伊修道:“發現的太晚了……”

阿堯和阿嵐大聲喊著阿喬名字,一旁的獸人忽然開口。

“喬的肚子好像在動。”

“他的幼蛇沒有死!”

“伊修,先把幼蛇取出來吧,喬他已經死了……”

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大,獸人們都在喊伊修取出幼蛇,隻有江言耳朵嗡響不停。

他恍回神,連忙推開眼前的獸人:“讓我進去看看。”

又揚聲大喊:“你們都散開,彆站在原地!”

江言叫阿嵐阿堯疏散圍觀的獸人,讓周圍的空氣流通。

他蹲在地上,偏過阿喬的臉,檢查對方口腔裡有沒有異物,接著雙手交疊,放在阿喬胸骨中下三分之一的位置進行迅速按壓。

“言要做什麼?”

“阿喬已經死了,應該讓伊修把幼蛇取出來。”

就連伊修都忍不住開口:“言,阿喬他——”

江言沉著臉:“彆說話。”

他不想聽到周圍的聲音,連救都不肯儘最大的能力救,就那麼自然地說要放棄一條性命。

站在角落看著的林卡一動不動,神情微微恍惚,露出點嘲弄的笑意。

**

江言反複按壓幾十次後,捏住阿喬的鼻子,另一手放在阿喬下巴,使他的頭儘量後仰。他迅速低頭,對阿喬的嘴巴吹氣。

林卡睜大雙眼,四周的聲音越來越大了。

“言在乾什麼?!”

“再耽誤伊修,幼蛇恐怕會死。”

“阿喬的肚子還在動——”

伊修皺眉。

“言,夠了,再這樣下去幼蛇會跟著阿喬一起死。”

他伸手想把江言拉開,肩膀忽然一緊,被一股沉重的力氣壓製,緊接著被帶離江言身旁。

伊修抬頭:“撒特德?”

他道:“你把言帶走吧,我知道他跟阿喬關係好,可眼下取出幼蛇才是最重要的。”

蛇族難出後代,一條幼蛇的滅亡對部落來說會造成不小的打擊,連已經趕來的族長和長老都神色凝重。

江言忽然開口:“阿喬的眼睫動了——”

阿堯和阿嵐湊近了細看,顫著聲喊:“真的,阿喬的眼睛在動,他醒了!言,是言把阿喬救活了!”

另外幾個懷孕的雌獸紛紛喊:“喬!你快醒醒!”

阿喬緩慢掀開眼睫,漸漸看清江言浸著濕意的雙眼。

“言……”

旋即看見旁邊的阿堯和阿嵐。

他唇色泛白,啞聲道:“還以為自己真的要死了,我能聽到你們在說話。”

遠處,林卡睜大雙目,緊接著笑了下,定定看了江言一會兒,方才離開。

*

江言忙著施救阿喬,過程整個人一直憋著股勁,直到對方清醒,才有種脫力的虛弱感。

身體往後一晃,落入寬闊的懷中。

撒特德抱起江言,他順勢把臉挨在撒特德頸邊,神情有點僵硬。

撒特德摸著懷裡顫抖虛軟的身子,目光充滿擔憂。

“言。”

江言抬眸,鬆開輕抿發白的唇。

“帶我回去吧,我現在不想待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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