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摁了摁眉心,好家夥,看來他們還得繼續盯梢。
油燜筍暫時是沒工夫吃了,白若和小樹把目光放回了舍監身上。
當他們在學堂後的樹林發現起爭執的衛師姐和舍監時,小樹忍不住小聲道:“果然是周路搞錯了,被舍監威逼利誘的應該是衛師姐。”
白若趴在樹上,透過樹葉的縫隙看著不歡而散的兩人,“不急,再看看。”
當晚,舍監前往靈田,和田邊打盹的陳師兄,又進行了一番不愉快的交流。
小樹徹底迷茫了,“舍監盯上的,到底是衛師姐,還是陳師兄啊?”
白若摸摸下巴,思索道:“有沒有可能,兩個都是呢?”
小樹長大了嘴巴。
白若越想越覺得有理,“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不管是舍監為了交差,同時找了兩個人作為雙重保險,還是舍監欺上瞞下,自作主張,想培養一個自己人,都不妨礙他雙管齊下。”
小樹手動合上自己的嘴巴,喃喃道:“真是奸詐的人族。”
白若搓搓手,“考核在即,總不能因為這一個壞家夥,毀了兩個優秀弟子進內門的路,我們少不得得見義勇為一下了。”
小樹眼睛一亮,揚善懲惡,他最喜歡了。
他迫切道;“我們要怎麼做?”
白若眼神微閃,“自然是讓他違反門規,擅入內峰,被抓個現行了。”
距離舍監下一次進內峰的日子還有一段時間,白若可沒耐心等那麼久。
在悄悄跟著舍監回到住處後,白若乾脆利落地打暈了他,從他身上搜出進入內峰的令牌。
白若用手指勾著令牌晃了兩晃,示意小樹把人扛起來。
“來,我們親自送他一程。”
小樹簡單粗暴將人往肩上一甩,跟著白若往內峰走去。
一回生,二回熟。
他們謹慎地避開了門內弟子,按照之前的路線順利潛入內峰。
在一隊巡邏弟子走近時,白若對著小樹使了一個眼色。
“咚——”
昏迷的舍監被直接扔在了巡邏弟子的必經之路上。
重物墜地的聲音引起了巡邏弟子的注意,他們迅速趕來,發現了暈倒在地的舍監。
“怎麼回事,這是哪峰弟子?”
“好像不是我們內峰的,看這衣服,是不是外峰的人?”
“外峰的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得趕緊上報……”
巡邏弟子抬著舍監匆匆離去,白若和小樹功成身退,回到宿舍繼續享用那道被耽誤的油燜筍。
等他們心滿意足地解決完一盤子筍後,宿舍外隱隱傳來嘈雜的人聲。
白若和小樹擦乾淨嘴邊的油漬,順大流地出門看熱鬨,“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周路從人群中擠過來,分享他的第一手消息,“好像是內門巡邏隊的弟子,來詢問舍監的事情。”
弟子們議論紛紛:“難不成是舍監出事了?”
“不會吧,舍監能出什麼事,不是說他有內門靠山嗎……”
“難道是他暗中克扣份例的事情被查出來了?”
“也有可能是欺壓弟子被舉報了,大家都看不慣他好久了,每日受氣。”
隨著弟子們的竊竊私語傳入耳中,巡邏隊弟子的臉色愈發糟糕。
周路一臉的喜氣洋洋,他扭頭對白若和小樹低聲道:“要是舍監出事,掃茅房的差事是不是就可以換掉了?”
白若笑盈盈道:“外門苦舍監久矣,差事換不換不知道,但我們肯定得換一個新舍監了!”
小樹與有榮焉地挺起胸膛,做好事,不留名。
從今天起,他也是棵有功德的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