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9
桑梨聞言沒接過, 出聲婉拒:“不用了謝謝,我控製熱量,不吃這些。”
“沒事, 這個果茶是低糖的。”
桑梨再度拒絕,一旁季淮看不下了,笑了聲走過來, “剛好我口渴想喝一杯,欒老師不介意給我吧?”
欒飛沉笑笑,忙說可以。
“欒老師, 你對我們桑梨導演太好了,這幾天又是請吃宵夜又是買果茶, 要不是知道桑梨結婚了,還以為你想當護花使者呢。”
有些舞蹈圈子很亂,舞者私底下的關係也很複雜,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欒飛沉對桑梨不一般, 明知道桑梨有老公, 還故意湊上來, 說不定還有那方麵特殊的愛好。
但為了不影響演出, 很多事情現在不能拿到台麵上公開撕, 季淮的調侃雖未挑破窗戶紙,周圍人都能聽得懂。
欒飛沉臉色微頓, 旁邊澄舞的女舞者含笑調侃:“護花使者可不是一般人能當,真正的護花使者現在不就坐在觀眾席上嗎?”
欒飛沉心底一震, 側首飛快往觀眾席看去, 一眼就注意到第一排偏中心坐著的男人。
男人一身西裝,冷拓卓越,靠著椅背, 雙手交叉搭在交疊的黑西褲上,指腹旋轉著婚戒,風衣立領上的臉俊朗分明,薄唇挺鼻,五官線條如精雕細刻般,此刻正看向他這個方向。
欒飛沉不了解鄺野,但隻是一道目光,他就感覺到對方與生俱來的冷寂氣場,像是帶著上位者的俯視感,讓人後背發涼。
鄺野不知來了多久,此刻看著他,神色慵懶,黑眸捉摸不透情緒,完全沒有因為他主動靠近桑梨的惱怒,看他仿佛在看個小醜。
……第一次見到鄺野,欒飛沉一下子就感覺被碾壓了。
“桑梨姐,鄺總從雲淩跑過來看你表演也太寵了,每次你去外地演出他都會來。”
“主要是鄺總得多多宣誓主權,打消一些心懷不軌的人的心思哈哈哈哈。”
之前舞團成員們不是沒有見過欒飛沉這種來找桑梨獻殷勤的,可是壓根沒人能和鄺野相提並論。
大家話裡話外調侃著,欒飛沉臉色僵硬,桑梨適時打斷,不想影響大家的狀態:“好了,你們趕緊檢查一下著裝,馬上登台了。”
幾人不再說離開,季淮小聲揶揄桑梨:“你說鄺總對你占有欲那麼強,他會不會吃醋了?”
桑梨瞟了眼台下的人,還挺淡定的。
這人好像沒有吃醋吧……?
她抓緊時間給鄺野發了個信息:【準備開始表演啦,等結束後找你。】
她發完,遠遠望向他,鄺野對上她的眸,她盈盈一笑,見他還和往常一般,很快她手機振動,信息進來:【放輕鬆,給你拍照。】
她笑笑,收起手機。
晚上七點半,台下座無虛席,迎著熱烈的掌聲,演出也正式拉開序幕。
桑梨自然是澄舞這邊的中心焦點,她的舞技經過不斷的練習越發精進,甩袖旋轉間,她時而靈動,時而溫婉,氣質隨著舞曲百變。
如今桑梨在舞台上更加有自信,可以遊刃有餘掌控全場,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幾首舞曲結束,最後一曲是和市舞團合作。
桑梨和欒飛沉是主舞,倆人在舞曲中演繹了一對相愛而不得相守的戀人,舞曲深情款款,倆人配合極佳。
一舞結束,台下掌聲雷動。
最後,演出順利落幕。
兩方舞者在台上合照留念,過了會兒,劇院廳門口走進來幾個男人,是文化局領導和劇院負責人,還有市舞蹈團的管理領導陳誠。
幾人走下台階,看到鄺野立刻過去:“鄺總——”
鄺野起身,走向他們,雙方握手,剛才在門口見麵的領導給鄺野介紹旁人,陳誠笑著給鄺野遞來支煙:
“一早就聽過鄺總的名號,沒想到鄺總今天會來,這是因為之前和澄舞有合作,今天過來看演出?”
旁邊人打趣解釋:“鄺總是來看他太太的,就是澄舞的首席桑梨小姐。”
“哦原來桑梨是您太太,這真是太巧了……”
大家寒暄閒聊,陳誠笑笑:“我們市舞團有幸能和澄舞合作,這次學習到了很多。”
鄺野挲摩著手裡的煙,看向台上湊在桑梨身邊要和她單獨拍照的欒飛沉,聲音淡淡:
“嗯,是合作得挺好的。”
陳誠注意到他的目光,介紹道:“這個是我們舞團的常駐演員欒飛沉,年紀輕輕很厲害,這次合作之前,他就對桑梨太太仰慕已久了。”
鄺野淡淡勾了勾唇:
“看出來了,對我太太特彆照顧。”
在場的哪個不是人精,陳誠聽到鄺野意味深長的話,愣了下,點頭乾笑兩聲。
舞者們合影完,見幾個領導都在下麵,連忙下來,領導也招呼他們過來。
桑梨對上鄺野的目光,輕彎紅唇,走過去到他身邊,鄺野把給她準備的水和毛巾遞來,不顧及周圍有人在場,語調溫柔:“先擦擦汗。”
旁人笑著和桑梨打招呼:“今天才知道桑梨小姐你愛人是鄺總,你之前都沒說,太低調了啊。”
桑梨被鄺野摟住,含笑回應,有人疑惑問他們是什麼時候結婚的,對方說去年見鄺野時當時他好像還是單身,這速度還挺快,鄺野笑了笑:“我們是高中同學,前兩個月結的婚。”
“高中同學啊,這感情太長久了,這就是所謂的校服到婚紗啊。”
隨後領導給市舞蹈團這邊介紹鄺野:“這位就是雲瞻的總裁鄺總,一直和我們盧嘉市的文化產業有合作的,接下來我們舞團要在沾安峽商演,沾安峽就是雲瞻負責開發的。”
大家和鄺野問好,輪到欒飛沉,欒飛沉看到舞團領導對鄺野的巴結,以及聽到鄺野的身份,已然變了臉色,朝鄺野伸手,保持平靜笑:“鄺總您好。”
兩秒後,欒飛沉感覺手開始發僵,鄺野才伸出手,淡聲回應。
桑梨看著這幕,默默腹誹。
季淮說得果然對……
聊天幾句,見鄺野要陪桑梨,領導們就說不打擾,先行離開,澄舞的舞團成員和鄺野比較熟絡,調侃他果然雷打不動過來探班,男人說給所有人買了新年禮物,很快旁邊的助理遞來,是一人一條價值上千的大牌圍巾。
鄺野向來大方闊綽,大家感謝接過,笑說又是沾了桑梨的光。
一幫人說笑著,一路往外走。
走在後方的欒飛沉看到桑梨和鄺野之間的親昵甜蜜,以及桑梨看向鄺野時眉梢的笑意,和對他的疏冷完全不同。
欒飛沉莫名覺得被打了臉,臉色微沉,這個時候陳誠走過來,看向他,神色微冷,聲音放低:
“我聽說你對澄舞的桑梨挺熱情的?”
欒飛沉麵色微頓,乾笑兩聲:“沒有陳經理,我就是覺得桑梨老師很厲害,想和她多學習學習。”
“我剛才去問了團長,她說感覺你這幾天心思沒放在舞蹈上,就連桑梨的丈夫就是鄺總剛才都點了我一兩句,”陳誠眉峰蹙起,“你知不知道你在乾什麼?前途不想要了?什麼人都招?”
陳誠是欒飛沉的直係領導,也是能決定他能否在繼續在舞團待著的人,欒飛沉是怕他的,看到對方拉下臉來,他臉色尷尬,“陳經理,不至於那麼嚴重吧……”
“不嚴重?是雲瞻的鄺總,接下來和我們有大合作,鄺這個姓聽說過麼?他父親是創輝建設集團的董事長,他家幾個兄弟在國內外都有資產,你現在知道人家家裡是什麼背景嗎?人家想要弄你不是分分鐘的事?你哪裡的膽子?!”
欒飛沉沒想到鄺野這麼有勢力,想到剛才鄺野投來的眼神,瞬間知道了他的意思——鄺野踩死他,就像是踩死一隻螞蟻這樣簡單。
“你老實點,人家桑梨還根本看不上你。”陳誠的話直白狠辣,不留任何麵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