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泊洲與芮蕤對視兩秒,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黑著臉,剛才的動容緩緩收起。
芮蕤見他不動,又晃了晃手,示意他趕快上來。
身後,鄭重也搖搖晃晃走了出來。
這一路風馳電掣,他還是第一次知道自己暈艇。
攝像小哥緊隨其後,卻一臉興奮地擠開了他,勢必要搶到最佳機位,拍到二人牽手的鏡頭。
藺泊洲的眼中平靜無波,也沒有去抓麵前的手,徑自躍上了艇。
芮蕤歎氣,猜他大概是還在生氣,沒有多想。
鄭重才剛站穩,還沒來得及罵攝影,又被朝他走來的藺泊洲撞了一下,差點翻到湖裡去,罪魁禍首還好像根本沒看見他似的。
摁了摁額角的青紫,又托了托酸疼的腰,他暴躁叫著:“我特麼招誰惹誰了!”
芮蕤也回到了艇上。
鄭重罵罵咧咧一陣,剛才的暈艇都好了,坐好,舒了口氣:“好了,走吧。”
芮蕤卻沒動作。
“又怎麼了?”
芮蕤下巴一抬,指了指那條小漁船。
還要把船係上一起帶走。
鄭重遲疑地眨了下眼,看看攝影小哥,他正扛著攝像頭,拍了這麼多鏡頭,很辛苦,表示愛莫能助。
而藺泊洲,他的漂流記剛剛結束,還要治愈心理創傷。
芮蕤更是為遊艇的發動和救援做出了巨大貢獻——
還真就屬他最多餘,來這一趟也不知道是乾嘛來了。
他又罵罵咧咧一瘸一拐跳到了船上,將纜繩係好。
回去的時候,芮蕤開遊艇的技術已經嫻熟許多了,要不是鄭重見證了她摸索的過程,真要以為她是個老手。
藺泊洲跟鄭重並排坐著,向前看,目光所及之處都避不開芮蕤。
他默默側過頭,又對上鄭重那張摔得青青紫紫的臉,乾脆閉上了眼。
“怎麼的,我醜到你了?”鄭重陰沉沉說。
回到碼頭的時候,經理正翹首以盼,擔心客人在酒店出事,結果遠遠就看見飛速駛來的白色遊艇,心下安定,又有些驚奇:“還真把人給帶回來了。”
因為這次突發事故,芮蕤和藺泊洲又蹭了一天酒店的餐點,算是因禍得福。
不過禍的隻有鄭重。
芮蕤再次認真向藺泊洲道了歉,他搖搖頭,似乎並不放在心上,對她也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事實上,藺泊洲在船上的時候狀態還好,知道總會有人來找他,所以並不慌亂。
反倒重新站到陸地上後,他變得敏感多慮起來。
複盤了一下這幾天的經曆,藺泊洲懷疑,芮蕤是在針對他。
而且處處是證據。
對此,鄭重拍了拍藺泊洲的肩:“瞎想什麼呢。人家針對你不是很正常的事?”
“不過彆擔心,這個問題好解決。芮蕤的第二位前男友嘉賓今天已經到酒店了,明天就會過來陪你了。”
將痛苦轉移到彆人身上,鄭重就舒心了:“她或許對你是沒多少感情,但對沈沂清說不定還舊情難忘呢。”
不知為何,藺泊洲對他的這個猜測有些不舒服。
不過他並沒有什麼立場不舒服,何況與芮蕤見麵之前,他也確實希望其他幾個前男友趕緊到來分擔火力。
隻是芮蕤的火力輸出點,好像跟他一開始想的有點不一樣。
鄭重突然出神,掐指一算,“咦”了一聲,“這個沈沂清,看名字跟你一樣,命中缺水。”
“……”
他一拍大腿:“我可得把這船給栓好了。”
按照流程,在每次新嘉賓到來之前,都會有個簡短的例行采訪,這晚也不例外,是關於芮蕤和藺泊洲對於彼此的看法,後期會根據兩人的回答評分心動值。
兩人分開接受采訪。芮蕤細細想來,她對藺泊洲並沒有什麼看法,隻覺得船的事挺對不起他的。
“經過兩天的相處,你覺得藺泊洲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她想了想,溫和道:“藺先生是一個不太愛說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