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是想象中的山珍海味,但許長久也滿意了,“那在哪兒呢?”
“在湖裡。”
“……鄭導,下次彆開心了。”
“這叫什麼話,”幾人對他接下來說的話有所預料,果然,鄭重接著說:“你們喊著乾活累,從現在到中午,大家都不用乾活,可以去釣魚了,難道不好嗎?”
藺泊洲淡聲問:“這裡的魚可以捕?”
“放心,我們已經拿到許可證了,足以覆蓋你們的活動範圍。”
沈沂清:“釣具呢?”
“你們自己準備。”
許長久:“……現在辦綜藝,都挺省錢的哈。”
剛才默不作聲的芮蕤突然開口:“可以借助通行道具嗎?”
所有人望向她。
“比如遊艇。”
沈沂清詫異的眼神投向她,許長久更是直接叫出了聲:“小芮你難不成會開遊艇?”
她謙虛道:“也是來到這裡之後才學會的。”
兩人眼神複雜:“你之前在這裡,到底經曆了什麼?”
鄭重冷笑一聲。
他們應該問問藺泊洲還有他到底經曆了什麼。
想了想,他同意了:“可以,好了,那現在就行動起來吧。”
“小芮,為什麼釣個魚還要乘遊艇去啊?”許長久好奇。
“湖邊幾乎沒有多少魚。”這一點說起來也有些奇怪。
在腦中理了一遍,他們手邊沒有尼龍也沒有替代品,無法做漁網,隻好用釣魚竿了,芮蕤便朝湖邊的竹叢走去。
許長久瞪大眼睛,“你還有觀察過湖裡的魚?”
“嗯。”
許長久連忙跟上她,“哇,你居然連這個都會觀察啊,真的好細致。”
芮蕤頓了頓。
誇得她也不好意思說其實早就想加餐了。
眼見芮蕤操起那柄小斧子——貫穿沈沂清夢境的那柄,他彆過眼去,小腿肚有了開始抽搐的錯覺。
這裡的竹子形態長得不太好,芮蕤勉強挑選了幾根,又回到帳篷前的火爐,坐下慢慢烘烤,一節一節捋直。
三人在她旁邊落座,靜靜看著。
今天的天氣陰沉沉,爐裡躍動的火光在這角林下的昏暗中,撐起了一小片天地。
芮蕤視線低垂,專注於手中的竹子,側臉也被映得溫暖而耀眼起來。她時而表現得勇敢英武,卻也可以精細致密。
好像每每覺得芮蕤足夠出人意料了,每每她還能更出乎意料。
烘烤足夠了,芮蕤開始細細地銼竹節。
幾人自然不能讓她一個人把活都乾了,於是藺泊洲和沈沂清給她打下手,做魚鉤,許長久則主動去挖蚯蚓。
四人合作,好像第一次這麼和諧。
鄭重滿意地點點頭。
待一切準備就緒,幾人出發去碼頭。
許長久和沈沂清不錯眼看著芮蕤老練地啟動發動機,終於確定了,她是真的會開,心裡再次驚歎。
遊艇停在靠近湖中央的位置,熄火。
幾人也拿出釣具,分散在遊艇上開始釣魚。
許長久長歎:“我感動得都要哭了,沒想到居然還能這麼悠閒,在遊艇上釣魚,度假一樣,明明這才是我本來幻想的戀綜生活啊。”
她現在隻希望時間無限延長,再也不要回到那個小破木屋前,魚釣不釣得上來倒是其次了。
芮蕤低頭笑笑。
等待笨魚上鉤。
很快,藺泊洲那邊的魚竿有動靜了,他起身收竿,幾人也一並站起,都有些高興。
畢竟從魚竿到魚食,全都是他們自己準備,算是真正的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魚雖然不大,但是真正的勞動成果。
連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藺總嘴角都淺淺勾起。
芮蕤一抬眼,發現沈沂清沒有過來,而在遊艇最邊沿的甲板,倚著欄杆出神。
她皺起了眉。
“沈先生,還是不要離湖麵太近為好。”芮蕤揚起聲音提醒。
昨晚在湖邊做手工的時候,她就總覺得這湖裡有些古怪。
那邊沒應,她剛思索要不要走過去提醒,沈沂清倏然看過來,“知道了。”
見提醒到位了,她便轉頭,繼續守著自己的釣竿。
可惜自藺泊洲釣上來一條魚後,湖麵就沒有了動靜。
不過他們也知道急不來。沒有嫻熟的技巧,沒有誘人的魚餌,不菲的裝備,唯有拿出所有耐心,靜靜等候了。
氣氛寧靜下來,碧綠的湖泊,遠處的墨色叢山,近處的四人。
這時,沈沂清的釣竿也動了,底下似乎是條大魚,正拉扯著釣竿。
鄭重看著監控器,欣慰地笑了,往椅背一靠,兩手一攤:“你們還說我設置這個環節是刁難他們呢,明明就可以拉近他們幾個的關係嘛。”
“現在你們再看看這幅畫麵,多麼和諧,多麼悠然,多麼美好,多——”
話音未落,隻聽“撲通”一聲,沈沂清的人已翻出欄杆,消失在艇上。
“多麼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