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灼大為震驚:“你剛才說什麼?”
芮蕤坦然地又重複了一遍:“我說, 你得跟他們一起行動。”
【哈哈哈哈這次我看出嫌棄了!突然想到了一個詞:去父留子。不過芮蕤這是去談留紙。】
【笑死,明明是指警為質,我說怎麼剛開始跟談灼分到一組的時候小芮這麼平靜呢, 因為當時鄭重說了,不組隊就不能抽簽啊!現在簽抽好了,也就不需要談灼了, 難為她還能想到這麼好的理由。】
【啊啊啊小芮真是鬼精靈, 一邊把小紙條塞口袋裡,一邊一本正經說瞎話的樣子好可愛!!】
談灼恨得牙癢癢。
他昨晚到底怎麼會相信芮蕤不會說謊的。
如此漏洞百出的謊言,虧她能說得出口。
更重要的是,毫不掩飾對他的嫌棄。
談灼覺得仿佛有一口氣堵在胸膛,吐不出來,不上不下的十分難受。
旁邊的其他幾人雖然沒有笑出聲,但也都默默彆過臉去,移開了視線。
鄭重咳了咳。
上回男女互送禮物環節,被這幾人完美躲開了關係的升溫、感情的火花。
所以這次遊戲的目的, 當然還是要男女搭配合作,務必契合他們這檔戀綜的主題,自然也不能讓芮蕤把分組拆開。
於是他主動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僵持,加了一句:“小芮,不行, 你倆都是警察,不能拆組,警察抓捕匪徒, 也必須是兩個警察一組才能進行。”
芮蕤這才慢慢收回手:“那算了,回來吧。”
“你還很遺憾是不是?”談灼從齒縫間擠出一句。
芮蕤沒有回答,隻是聳了聳肩。
【剛才還看到有談灼的粉絲刷什麼“芮蕤抽到跟談灼一組肯定在心裡暗自高興呢”, 結果現在就直接打臉哈哈,人家真的不care。】
【啊這,她有什麼好狂的。談灼是所有嘉賓裡最有名、粉絲最多的,誰不想跟他一組啊,到時候流量和話題度也高,她有什麼資格嫌棄?剛才分完組,人家蘇盈秀還看了談灼一眼,表情明顯是遺憾呢。】
【你彆說,你還真彆說,也就你說的蘇盈秀想跟他分到一組了。而且要說話題度,現在的芮蕤也不輸談灼啊。】
【抱走小蘇,她沒惹你們任何人,表情也沒有遺憾,她人好,跟誰一組都行。】
彈幕上粉絲打架,線下,談灼與芮蕤也互不說話。
漸漸的,也逐漸有正經彈幕刷了上來。
【不過,這規則對於警察這組不太公平啊,他們隻有兩個人,但是要抓到六個人才算贏,而對麵隻要有一個跑到營地就贏了。】
果然,鄭重等他們消化完分組,接著說:“這樣的話,對警察組來說難度比較大,所以公平起見,首先,匪徒同一組的兩人必須都到達終點才算成功逃脫。”
“其次,警察組還可以提前兩小時進入林子裡布置陷阱,需要的東西可以讓節目組給你們準備。”
芮蕤對這個遊戲表現出了難得的興趣,又接著提問:“鄭導,那怎麼樣才算是成功抓獲?”
她舉例:“是讓匪徒再也跑不了?還是失去還手能力?或者是直接失去生命體征?”
背後的匪徒組六人欲言又止:“……”
【匪徒:救命。】
【她的表情讓我很懷疑她是想來真的,而且以她的身手,大部分人都難以抵擋她一擊吧?這還怎麼玩?】
【哈哈哈芮蕤滿腦子到底在想什麼啊?感覺她好像一個冷酷打手:老板,斷腳?斷手?還是直接弄死?】
鄭重擦了把頭上的汗:“不不不,沒有這麼嚴重,這隻是個角色扮演的小遊戲,不要動真格的。”
“到時候匪徒組的人脖子上會帶個掛牌,隻要拿到掛牌,就算抓獲他們。”
芮蕤輕輕“哦”了一聲。
許長久瞪大眼睛看向她:“小芮,你可彆嚇我啊!一會兒你抓人的時候,就算咱們正麵對上,你應該也不會對我動手的吧?”
她要是真的動手,許長久估計自己隻有躺著挨打的份。
芮蕤笑了笑:“當然不會,我有分寸。隻是隨口一問。”
許長久立即鬆了口氣:“那就好。”
但身後的個男嘉賓並沒有鬆口氣。
【鄭重說不能動真格的時候,怎麼好像又在芮蕤臉上看到了遺憾,應該是錯覺吧?】
【雖然規則對匪徒組加了點限製,但是感覺還是警察組麵臨的難度更大。】
【怎麼會,警察組可是有小芮啊!】
【怎麼會,警察組還有談灼呢。】
【談灼到底怎麼你們了?我看他目前為止也沒有表現出特彆智障啊,雖然比不上芮蕤厲害,但是應該也不至於拖後腿吧?】
看著彈幕上刷過的評論,工作人員也都憐憫地看向畫麵中的談灼。
明明是第一次正式在節目中露麵,結果不止是芮蕤嫌棄他,連本應為新麵孔歡呼的觀眾們也嫌棄。
實在是上次著火跳大神的場麵太深入人心。
入口處,鄭重又交待了眾人幾句細則,遊戲正式開始。
芮蕤看了談灼一眼:“走吧。”
匪徒組的六人暫時回避,警察組的二人走進了樹林,準備布置陷阱。
談灼邁開長腿,隻是冷著臉,抬著下巴不說話。
他總覺得芮蕤剛才看他的眼神不對勁。
好像還是看不慣,想把他變成人質。
他心頭憋著一股氣,所以走得格外快,刻意沒有等芮蕤。
走了一會兒,果然,身後傳來了芮蕤的聲音:“你等等。”
隨即似乎趕了上來。
談灼冷眼回頭,瞧她跟自己說話,這才開口:“怎麼,因為我是人質,就連走得快的權力都喪失了?”
芮蕤一愣,想了想:“那你走吧。”
談灼兩手抱胸,嗤笑一聲,冷冷地收回視線,剛跨出一步,下一秒,腳下一空,摔進了一個大坑。
他茫然地爬了起來,環顧四周,四麵都是土,視線堪堪與坑緣齊平。
再往上看,芮蕤正站在坑邊,表情是說不上來的複雜:“談先生,你真的有點小叛逆。”
“……”談灼的臉上火辣辣的。
他怎麼能想到,節目組居然喪心病狂到在入口處就設置了個陷阱!
【哈哈哈哈!叫你不聽小芮的停下來!這下掉進陷阱裡了吧?】
【她就不能直接說前麵有坑嗎!】
【芮蕤不是都已經讓他等等了,人家又沒有義務提醒他,再說了,誰讓談灼那副眼高於頂,拚命往前走不等人的樣子呢,不吃一塹怎麼長一智?芮蕤隻是在教他好好看路啊。】
【笑死,“你真的有點小叛逆”哈哈哈哈!話說小芮的眼睛好尖啊,節目組把陷阱造得挺好的,我剛才都沒發現那塊草皮有什麼不對。】
大坑裡被節目組特意鋪了厚厚的一層乾草,所以談灼掉下來時摔得並不疼,但按照這坑的深度,他一個人要爬出來還是有點難度。
芮蕤垂眸看著底下的談灼,一時沒有動作。
談灼立刻明白了——她正在猶豫要不要拉他上來。
對於芮蕤來說,剛才的睜眼說瞎話沒能成功把他推開,現在則是一個“除掉”他的好機會。
談灼咬牙,爭取道:“芮蕤,你不能除掉人質。”
芮蕤一臉無辜:“你在說什麼?什麼除掉人質,我隻是想把人質放在一個安全的地方。”
談灼:“……”
直到耳麥裡,鄭重發現這邊的狀況,出聲提醒:“小芮,不能拋下落入陷阱的同伴。”
芮蕤搖了搖頭,這才把他拉了上來。
遊戲才剛開始,談灼就已經灰頭土臉的,心也如死灰一般。
這次,他雖然還是獨自走在前麵,但走得慢了些,而且特意低著頭看路。
不過,雖說節目組給了他們安插陷阱的權限,但這裡地方這麼大,要做什麼陷阱,怎麼做,還有在哪裡做,都還是個難題。
既然匪徒組的目的地是營地,那麼陷阱自然也要做在去營地的路上。
談灼被這些問題困擾,還是停下了腳步。
當然最重要的是,他根本不記得去往營地要走哪條路。
於是現在也不得不回頭與她商量著來了。
然而一回頭,卻發現芮蕤已經停下,靜靜地半蹲在地上,似乎在想什麼。
“你在乾嘛?”他皺眉說,“我們時間很緊。”
芮蕤隻是淡淡地抬頭掃了他一眼,談灼就下意識噤聲。
隨即又覺得自己的反應不對勁。
怎麼好像怕了她似的。
芮蕤依舊半蹲著,漫不經心問道:“你猜,他們會怎麼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