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點沒道理, 但細品又很有道理,還真是,論詭辯,芮蕤從來沒輸過。】
【哈哈哈哈笑岔氣了, 這下壓力又來到了封疆這邊, 他到底會承認自己哪句話說錯了呢?】
封疆也笑了,十分乾脆地拿起旁邊的酒。
一聲脆響, 瓶蓋被打開。
玻璃杯中的啤酒泛起厚厚的白沫, 他倒了滿杯。
隨後下巴揚起, 喉結隨著液體滑落微動。
喝完了, 封疆將酒杯倒掛, 沒有一滴流出。
“哇,居然喝得這麼痛快,他酒量很好嗎?”許長久嘟囔。
芮蕤的手微頓。
她說他說謊, 讓他喝酒, 不過是根據遊戲規則的懲罰機製自然脫口而出的。
但也根本沒想到, 他會直接把一杯整酒一飲而儘。
不過, 封疆放下杯子後的臉色如常,似乎剛才那杯酒對他來說毫無影響。
於是遊戲繼續。
如果說剛才還隻是懷疑兩人在瓶子上動了手腳, 那麼接下來,所有人都可以對這個結論確定了。
因為後來這瓶口就再沒對準過其他人!
即使他們不信邪地特意換了個瓶子, 也依舊沒能例外。
眾人的視線也從一開始的詫異, 到後來的掙紮, 最後轉變為麻木。
全程隻有默默看著芮蕤和封疆兩人交鋒。
每到真心話回合, 封疆總能問出點刺激話題,讓圍觀群眾的心臟驟提。
但芮蕤也總能在大家驟縮的瞳孔中四兩撥千斤,帶著他們的心臟平安降落。
而當封疆回答問題, 不管答什麼,總能被芮蕤找到漏洞,繼而被罰酒。
彈幕上都有不少人直呼受不了了。
新一輪回合再次以封疆的真心話結束。
整個上午,芮蕤滴酒未沾,封疆已經喝了好幾瓶的酒。
“行了,你倆彆再摸瓶子了。”許長久麵無表情地打斷了他們:“摸摸自己的良心吧。”
兩人默契地對視了一眼,似乎還有些意猶未儘。
不過當芮蕤意識到這種情緒,立即微微愣了一下,很快收起了表情。
【莫名有種感覺,這剩下的七個人,連同這個酒瓶,都隻是他們play上的一環罷了。】
【全程都是封疆接受懲罰,看來還是小芮的套路技高一籌哈哈。】
【但是怎麼感覺封疆也有點故意把自己送過去的嫌疑呢?】
這時,鄭重也出聲說道:“好了,真心話大冒險就到這裡吧,小封喝的酒也太多了,停下來,歇一歇。”
許長久再次跟芮蕤嘀咕:“你說這人,酒量可真好啊,每一杯都是眼也不眨地乾完。”
芮蕤對此不作回答。
待這場漫長的遊戲結束,也到了該吃午飯的時候了。
在去餐廳的路上,許長久一直纏著芮蕤問:“小芮,遊戲都結束了,你一定要告訴我,你們剛才那樣總是能精確地指向對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她一伸手:“也彆再說沒在瓶子上動過手腳了,我不傻,不會信的。”
芮蕤笑了一下:“但是我確實沒在瓶子上動手腳。”
“這不可能……”
“是在桌子上動的。”
許長久立時愕然。
但仔細想來,確實,因為這兩人上來就拿起瓶子,一頓眼花繚亂的轉,導致幾人都先入為主地認為作弊的關鍵在瓶子上,便一直緊盯著酒瓶。
誰也沒有注意到放瓶子的桌子。
這不過是個轉移注意力的小把戲,可居然騙過了所有人。
許長久徹底服了:“你們倆可真是,太壞了。”
芮蕤晃了晃手指,微微一笑:“不,真正壞的人是封疆,我隻是跟他學的。”
【彆謙虛了,你也不差啊!不僅第一眼就看出來了,還立刻學會了!也壞!!】
許長久也沒有被她唬過去,仍舊憤憤不平:“像我們這種沒有心機的人,根本玩不過你們。”
【其實也沒關係,這倆人隻是互相坑對方,一般倒是不會傷及無辜。】
【哈哈哈是不是忘了之前芮蕤坑過那幾個男嘉賓多少次,最近的一次,昨晚他們才剛坑過鄭重呢。】
清吧的小包廂裡,聽著耳邊對芮蕤不停的批判,陳瀟實在受不了了,借口爺爺找自己回家吃飯,提前告辭了。
剛一走出包廂大門,對麵的門也開了,有人走了出來,應該是去買飯。
而牆邊伴隨著門的開合一閃而過的大熒幕上,她好像看到了張熟悉的臉。
她又很快否定,應該不可能。
這麼一幫凶神惡煞的壯漢,怎麼可能跟她們的粉絲後援會一樣,專門出來開了包廂,就為了用大熒幕看一檔戀愛綜藝?
陳瀟將腦中奇怪的畫麵驅散出去,匆忙離開了。
在酒店裡的一行人也來到了餐廳。
芮蕤無意間回頭,發現封疆漫不經心地綴在最後,雙眸微闔著,步調緩慢。
但他頰邊並不像彆的喝多了的人會泛起紅暈,所以她也不確定他現在的醉酒程度到底有多深。
突然,封疆抬起了眼,精準地捕捉到了她的視線,似笑非笑。
看來是沒醉,芮蕤與他對視一眼,不慌不忙地轉過了臉。
進入餐廳,幾人還是直奔自助區,美食麵前,也全都習慣了高空玻璃的設計。
許長久直接餓狼撲食般投進了取食區:“素了好幾天了都,等今天過去,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了,現在一定要吃夠本。”
芮蕤隻隨便夾了幾樣就回到了座位。
蘇盈秀緊隨其後,瞥了眼她的盤子,突然笑了起來:“小芮,平時在那邊吃得清淡也就罷了,這裡菜品這麼多,你怎麼還吃得這麼少?你在減肥呢啊?”
她“好心”勸道:“你真的已經很瘦啦,用不著減肥的。”
本來就夠瘦了的女明星還減肥,是個會讓民眾反感,引起身材焦慮的話題。
她可還記得自己上次對體重的謙虛反被她做實了的“仇”,能給她添點堵,總要抓住機會的。
關子欣和許長久聽得都皺起了眉,芮蕤淡聲說:“不是。”
蘇盈秀似是不信,正要多說什麼,就在這時,封疆懶洋洋地在芮蕤的身邊坐下。
隨即看了一眼她盤子裡的一抹綠色,懶散地笑了。
低頭間,若有似無飄出兩個字:“兔子。”
與他的自由散漫不同,芮蕤依舊挺直著背。
她同樣淡淡瞥了一眼對方的盤子,然後收回視線:“人畜不分。”
【哈哈哈哈直接一語雙關了,笑死,會說還得是小芮會說啊。】
【啊啊啊這倆雖然好像又是在互相攻擊對方,但就是讓我忍不住姨母笑怎麼回事。】
【我直接給他倆哐哐磕頭!】
包廂內正在扒飯的幾個壯漢齊刷刷舉著筷子,愣在當場:“她都這麼說老板了,老板還是不生氣?!”
“可不嘛,快看,不僅不生氣,老板還笑了!”
他們這幾個小時的節目看到的封疆露出的笑意,比他們一年裡見到的都要多。
對於見識過封疆麵無表情發火的幾人來說,他對芮蕤未免太過寬容了。
“說起來,我這心裡有點兒怪怪的,每次看到他倆一起出現,就好像有點激動,有點小鹿亂撞,心臟還有點點不太舒服。”其中一個壯漢捂著心口的位置,一副悵然若失的模樣。
還有幾人也點了點頭:“我也是。”
“還有我。”劉極說完,在手機上搜索了一下,隨後沉下了臉:“確診了,網上說,這叫嗑cp上癮症。”
從來沒聽說過。
幾人不太懂,麵麵相覷,小心翼翼地問:“這個病很嚴重嗎?”
劉極點點頭:“說是會讓人亢奮、失眠、心跳加速、情緒失控,長久下去,會造成精神錯亂,行為異常。”
“天呢!這麼嚴重!”幾人頓時驚惶起來:“那有沒有說要怎麼治?!”
劉極一臉凝重:“沒得治,網上說,這是絕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