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小芮和封疆好像都不在房間裡。】
【鐘鈺欽肯定看到了什麼,我要告狀攝像小哥嚴重失職!怎麼又沒拍到關鍵的東西,氣死了!】
不過很快,芮蕤就回來了。
直播間的觀眾幾乎是要拿著放大鏡看她的行為舉止,但跟之前沒有一點不一樣。
芮蕤注意到,不遠處的鐘鈺欽時不時就要看自己一眼,如坐針氈,表情很是古怪。
又過了幾分鐘,封疆也回來了。
這下子,鐘鈺欽投向古怪眼神的又多了一個人。
對此,封疆似乎知道些原因,但他沒說。
芮蕤隱約感覺出什麼。
九個嘉賓在遊戲室裡待了一下午,三人之間的古怪氛圍也一直持續到了晚餐前,終於,鐘鈺欽主動找上了芮蕤。
她並不太意外。
被鄭重批評了的攝影小哥這一次沒有走神,立即跟上了不對勁的鐘鈺欽。
芮蕤瞥過後頭跟著的鏡頭,禮貌地問:“鐘先生,找我有事嗎?”
他一開始顯得有些局促,但很快平靜了下來,認真道:“芮蕤,我上午玩真心話大冒險的時候說的話,都是真的。”
【!這走勢出乎我的意料!這是不是要告白了?!】
【他真的好勇啊,麵對鏡頭就敢說,還以為會私下裡找芮蕤呢。】
【啊這,一天之內居然能看到不同的刺激!】
芮蕤的動作停了下來。
抬眼看他。
已經起了個頭,接下來的話就好說多了,他緩緩道:“其實我這幾天一直在想,如果那個時候我沒有說分手會怎麼樣。”
他苦笑著,“不過每次想到最後,又無疾而終,人生沒有後悔藥,也不會重來。”
他低下頭,“你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很聰明,很會打架,什麼都會,但是,目光也不再總是放在我的身上了。”
“我才發現,當初錯過了很寶貴的人。”
“對不起,也不知道,我還有沒有機會。”
芮蕤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聽起來還挺真誠的,不知道芮蕤會不會動搖啊?】
見芮蕤一時不說話,末了,他又自嘲地笑了笑:“我突然這麼說,是不是很怪?”
“嗯,怪,”芮蕤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挪了挪:“怪害怕的。”
鐘鈺欽:“……”
【哈哈哈哈芮蕤還真是不解風情。】
【但是從她身上真是一點都看不到以前對鐘鈺欽的喜歡了。】
【活該,知道他們當初分手的經過後,對鐘鈺欽這個樣子就一點都提不起同情了。】
【肯定是被封疆給刺激的,他來之前,除了被打打臉,幾個人都還好,但是他一來,跟芮蕤之間就有了某種化學反應,他們急了。除了鐘鈺欽,其他幾個人也有苗頭了,就是不知道有沒有他坦誠。】
【突然有些感慨,曾經這些前男友加之於芮蕤身上的冷落和愛而不得,現在她都在如數奉還他們了。】
兩人沉默了片刻,他又接著說:“還有,你跟封疆……”
芮蕤緩緩皺起了眉。
【什麼什麼!提到封疆,難道突然表白真的是被他刺激的?所以封疆到底乾了什麼?不說清楚就詛咒你永遠得不到小芮的喜歡!】
【哈哈這好像都用不上詛咒。】
鐘鈺欽苦口婆心道:“我不知道你們之間是到底什麼關係,但是我總覺得,封疆不是什麼簡單的人。”
“他確實是很厲害,看上去吊兒郎當的,對什麼事都不放在心上,但是我總覺得,他的心思深不見底,像他這樣性格的人,根本不會真心喜歡上什麼人的。”
最後總結:“總之,他很危險,根本不像個好人。”
芮蕤輕笑一聲,點頭:“你說得沒錯,他確實不是好人。”
明明是附和的,但不知為什麼,鐘鈺欽總覺得她的心裡並不是這麼想的。
至少不完全是。
他頓時有些懊喪。
想了想,芮蕤又有些頭疼地開口:“至於你剛才說的那些……”
鐘鈺欽立刻搶著說道:“我剛才跟你說的那些,你不需要現在就給我答複,我可以等的,你還是先好好想想吧。”
說完立即轉身走了,好像生怕她把接下來的話說出來似的。
芮蕤看著他的背影逐漸消失,轉過頭。
毫不意外,視野中出現了斜靠在牆上的封疆。
他雙手插著口袋,緩緩朝她微笑。
【哇哦~剛好撞上了!】
【哈哈哈哈鐘鈺欽剛才還說封疆不是好人來著,他應該全聽到了吧?】
【真是太抓馬了,你說他表白就表白吧,乾嘛非要拉踩彆人呢?還被正主聽了個正著。】
【但是他這點說得也沒錯,封疆這種性格,是挺難探到內心的。】
芮蕤心如止水,若無其事地繞過他回去,回歸了大部隊。
隻有許長久和關子欣知道剛才鐘鈺欽把她叫出去了,見她回來,都好奇地用眼神示意,問她兩人說了什麼。
芮蕤隻是搖了搖頭。
於是兩人也不再問下去了。
吃過晚飯,這一天的直播就結束了。
彈幕不舍。
【能不能不結束啊?總覺得晚上還會發生點什麼嗚嗚。】
【怎麼這麼快!我還想繼續看芮蕤和封疆呢。】
【說真的,就算隻看芮芮睡覺我也覺得有意思。】
鄭重難得出鏡,看著彈幕,解答大家的問題:“好了,大家也都去休息吧,彆熬夜了。”
“灌酒啊?這麼做可不太好,我再考慮考慮吧。”
“沒關係,晚上他們都要睡了,不可能再發生什麼了,睡覺有什麼好看的。”
臨睡前,芮蕤出去夜跑了一圈,剛好遇見了在附近巡邏的工作人員。
她與之打了聲招呼,兩人便聊了起來。
“你們上次救回來的那隻兔子,傷口看著有點古怪,所以鄭導安排我們在附近加強巡邏來著。”
芮蕤了然地點了點頭:“那你們也小心。”
回到房間的時候,她又剛好碰到了聽到動靜,開門出來的許長久:“小芮,你怎麼也這麼晚回來啊?”
“出去鍛煉。”芮蕤解釋道,隨即追問:“也?”
“是啊,我剛才看到對麵觀景台那邊站著個人,好像是封疆。也真是奇怪了,大晚上的,怎麼不回房,跑那兒站著呢?”
芮蕤頓時一愣,又很快掩過:“你先睡吧。”
“好,你也早點睡吧,快樂的時光是如此短暫,明天就又要回到艱苦的生活中了。”許長久歎了口氣。
兩人互相道了晚安,芮蕤出門,緩步繞到了觀景台。
果然,有個人正站在那裡,像是在吹風。
“終於不想活了?”
芮蕤平淡的聲音響起。
封疆手中握著一杯冰水,正悠閒地望著某個方向。
聽到問話也沒有驚訝,隻是扭過頭:“你說的,醒醒酒。”
不知道是不是環境使然,他的語氣聽上去竟然有些柔軟。
但更像是還未醒酒。
“彆裝了。”
她跟封疆打了多年的交道,見過無數麵的他,也熟悉他的這些麵具。
封疆低聲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但芮蕤對於他一直站在這裡,還是有些奇怪。
她不再說話,也站在欄杆旁朝遠處眺望。
隨即就發現了不對勁。
對麵的走廊中,有個人影正在踟躕走動。
“那是……”芮蕤眯起了眼。
是鐘鈺欽。
不過他此刻隻在腰間圍了一條短短的毛巾,表情尷尬。
芮蕤有些疑惑。
看樣子,他像是洗澡洗了一半,不知道為了什麼走了出來,然後房門不小心鎖上了,進不去。
酒店空置著,鐘鈺欽所在的那層樓,除了他,就隻住了個封疆。
至於沒有下去找人,大概是怕頂著這個狼狽的樣子碰見某位女嘉賓。
再看封疆,剛才似乎就是在看著他的舉動。
“所以鐘鈺欽在……”
封疆悠哉地喝了口冰水:“在等待一個看見他的好人前去解救他。”
芮蕤緩緩望向了他。
他也笑著看向芮蕤,哢嚓一聲,咬動了口中的冰塊:“但我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