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之前她在一扇小門上已經打了幾個螺絲,不過後來大家商量好不用那扇門了,上頭的螺絲也就閒置了。
現在隻要把這些螺絲卸下來,就能用在兔子窩上了。
芮蕤將那扇門板找了出來。
剛放到地上,蘇盈秀突然走了過來,“小芮,你是要把這些螺絲擰下來嗎?”
芮蕤點了點頭。
“那小芮,我來吧,我手頭剛好沒活了。”她笑盈盈說道。
芮蕤雖然有些遲疑,不過也不願意打擊她的積極性,於是點了點頭:“好,那就拜托你了。”
“嗯嗯,你放心吧。”
隨後芮蕤抱著剛才的木板走到了木屋另一邊,準備上清漆,一抬頭,看到封疆正在腳手架上。
他穿著工裝褲,跨坐在腳手架兩側,微歪著頭,嘴裡叼著把十字起,順著結實的小臂向上看,他手中拿著另一把一字起,正沉眸將一隻合頁上的螺絲擰緊。
芮蕤停下來看了一會兒,難得見到他真正正經的樣子。
【封疆你小子,是有點子帥氣在身上的。】
【封疆真是乾活最利落的男嘉賓啊,又找到了一個跟芮蕤相配的點呢。】
直到封疆的眼神向下移動,與芮蕤對上,剛才的正經消失,她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停了好一會兒,封疆眼中含笑,目送她離開。
蘇盈秀主動接過這個擰螺絲的活,隻是為了展現自己的忙碌與用心。
相比於固定門窗和刷漆,顯然這種活要輕鬆一些。
她手握螺絲刀,隨手擰了一下,卻發現螺絲紋絲不動。
接著又用了點力氣,也還是卸不下來,頓時心下煩躁。
她正要放棄去找芮蕤,餘光突然看見身後,一道高大的身影走了過來。
那人是封疆。
儘管封疆這幾天似乎專注於跟芮蕤作對,與旁人都沒什麼交集,但他依舊是她心裡最適合炒cp的人選。
除了利益之外,其中也夾雜著些對他覬覦。
擁有美貌外表和全能內在的芮蕤吸引著所有男嘉賓的注意,那麼擁有英俊外表和全能內在的封疆自然也不例外。
見他行進的方向正是這裡,蘇盈秀眼睛一亮,轉過頭,繼續作出認真擰螺絲的樣子。
隻是發絲散落,抿著嘴,看上去十分費力。
果然,見她一直擰不動,封疆停下了腳步。
知道她是在給芮蕤準備零件,皺眉提醒道:“再強擰,螺絲就要滑牙了。”
蘇盈秀才注意到似的緩緩轉過頭,封疆正環胸站在自己身後。
她眨了下眼,茫然問道:“滑牙是什麼意思?”
封疆沒有解釋,上前查看了一番。
這時,蘇盈秀湊到他身邊,又攏了攏頭發,說:“這個螺絲之前好像是小芮擰的,好羨慕她啊,她的力氣真是太大了,比普通女生大好多。”
“我的力氣就不如她了,所以怎麼都擰不下來。”
封疆的手一頓,眯起了眼。
【這話怎麼聽著怪怪的呢,總感覺好像是在內涵小芮不像女生?】
【怎麼以前沒發現,蘇盈秀這麼綠茶……】
【能有什麼問題啊,不就是很正常的一句話嗎?我說芮蕤的粉絲彆太敏感了。】
緊接著,封疆直起身來,轉過頭,垂眸望向蘇盈秀,認真說道:“蘇小姐,你在在場的所有人裡,是唯一。”
他的黑眸極深,被這雙眼睛這麼看著的時候,麵前的人仿佛就是他的全世界。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說這種話,但蘇盈秀的臉還是一紅。
果然,還是得主動。
與此同時,不遠處,一直盯著他的動向的鐘鈺欽猛然抬頭,仿佛揪住了他的小辮子。
看著屏幕的鄭重也一臉緊張地站了起來——他還指望著靠封疆跟芮蕤的cp勾住觀眾,支撐戀綜線呢!
【靠!他這是在跟蘇盈秀說情話嗎?難道封疆是海王嗎!】
【我要飛奔過去鯊了他!居然敢說芮姐以外的異性是唯一!】
【救命,他倆我才剛嗑上啊!就要be了嗎?】
【你們cp粉也太霸道了吧,為什麼要在人家身上強加自己的意誌?他就不能喜歡除了芮蕤以外的人嗎?何況也看不出他喜歡芮蕤呀。】
蘇盈秀的粉絲剛打出這條,就聽封疆冷冷繼續說:“是唯一一個,連卸螺絲的時候該順時針還是逆時針擰都不清楚的人。”
粉紅泡泡驟然破碎,原來剛才的情深都是錯覺。
蘇盈秀的臉色霎時一白:“我……”
【笑死了哈哈,原來是這個唯一,確實挺稀奇的。】
【哈哈哈哈,蘇盈秀的粉絲自作多情了吧?還說他會喜歡蘇盈秀呢,他的態度不要太明顯,反倒是蘇盈秀對封疆有好感吧?】
【好的,警報解除,小芮和小封倆人還是我的親親cp。】
【沒看見小蘇都要哭了嗎,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不客氣,偏要為難她一個女孩子啊?】
【封疆為什麼這麼不客氣?當然是因為她剛才汙蔑都是因為芮蕤力氣太大,她才弄不下來的啊~結果是她自己笨。】
【蘇盈秀的粉絲不要太離譜,她做錯了事,難道還要捧著她嗎?換作是芮蕤這樣,你們肯定已經罵起來了吧?】
【就是很離譜啊,她擰不動,就不知道換個方向擰嗎?還那麼死勁擰,換誰誰不無語啊。】
自從談灼的粉絲吃到苦頭,在除了誇談灼之外都老老實實閉麥之後,時常爭吵的兩方就變成了芮蕤和蘇盈秀的粉絲。
儘管爭吵的規模不大,但惹得彼此都相看兩厭。
不遠處,鐘鈺欽失望地坐了下來。
鄭重也長長地鬆了口氣,雖然受到傷害的是蘇盈秀,但隻要他的cp沒事就好。
更何況,他也覺得蘇盈秀剛才的話怪怪的。
而畫麵裡,蘇盈秀內心暗罵一聲,知道自己恐怕要被網友嘲了,為了挽回顏麵,她又白著臉說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也很想做好的,但是可能是我以前從來沒乾過這種活,心急了,所以做不好。”
封疆的臉上依舊沒有笑意,繼續說道:“難道你以為,芮蕤以前就乾過?”
【就是就是,誰不是第一次做事,人家怎麼就能做得好?】
【啊啊啊土撥鼠尖叫!這麼說他真的是在為小芮出頭是不是!我的嗑糖物料又加一筆!】
【不是都說男人都看不出綠茶嗎?封疆居然看得出來哎!還會反製哎!】
【其實男的並不是看不出來,隻是看他願不願意看出來罷了,被綠茶喜歡,那些不守男德、樂在其中的渣男是會裝作看不出來的。】
【好了,都彆吵了,大家都寬容一點不好嗎?】
蘇盈秀一時語塞,心下又是惱怒封疆咄咄逼人,又是惱怒芮蕤這個名字處處都是,誰都說她好,把她襯托得一無是處。
就在這時,正打算查看進度的芮蕤見他們麵對麵站著,且封疆表情不虞,走了過來,問道:“怎麼了?”
蘇盈秀轉過臉來,眼中已經有了些淚光。
芮蕤的腳步立時一頓。
她已經感受到了事情的棘手,但此時再想轉身後退,好像已經來不及了,隻好迎難而上。
不管來的是誰,隻要能解圍就好,哪怕是討厭的人,蘇盈秀立刻小聲說:“我剛才不小心把擰螺絲的方向搞反了,然後封疆看到,就生氣了,還說我……”在這裡,她巧妙一頓。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這麼點小事我都做不好。”
芮蕤搖了搖頭,對於女性,她從來不會苛責,所以沒有多說什麼,隻是輕聲說:“彆哭了,還是我來吧。”
說著還遞上了一張紙巾。
看著芮蕤彎腰拿起門板,封疆冷冷抬眸,突然歎了一聲:“怎麼會是你的錯呢?明明都是我的錯。”
“我也不知道,說你兩句,你就會這麼容易哭。”
蘇盈秀“……”
剛憋出來的眼淚又被硬生生憋了回去,恨恨地磨了磨牙。
封疆靠著樹,又對望過來的芮蕤悠悠道:“真是羨慕她啊,什麼都不會,可以讓你代勞。”
“不像我,太能乾了,什麼都要自己來。”
蘇盈秀:“……”
芮蕤:“……”
【大震驚!比綠茶,蘇盈秀居然完全比不過封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