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真的沒有推他!”鐘鈺欽又一次強調。
封疆也再次點點頭, 加重了語氣:“對,他剛才真的沒有推我。”
“你,你……”鐘鈺欽簡直是百口莫辯。
又想起了剛才他扣住他臉時, 那股他幾乎無法反抗的巨大力道, 現在倒是成了需要芮蕤做主的柔弱小可憐了!
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綠茶的男人?!簡直令人發指!
芮蕤的眼神也到底看不出是信了,還是沒信, 但最後還是看向鐘鈺欽, 先掃了一眼他那塊毛巾,還濕著呢。
現在這個天氣, 估計挺冷。
就在這時, 身後柔弱的封疆突然起身,遮住了她的眼, 彎下腰, 在她耳邊低聲說:“非禮勿視。”
就在封疆遮住芮蕤的眼睛,在她耳邊說話的那一刻, 鐘鈺欽清楚地看到,他說完後還朝他扯動了一下嘴角。
那邪肆的笑容中分明寫滿了挑釁。
鐘鈺欽都要被他氣笑了!
芮蕤拉下眼睛上覆蓋著的大手,依舊看向鐘鈺欽:“你還是先回房間門穿上衣服吧。”
說著, 手中已經出現了一張房卡, 卡套上竟還寫著他的房號。
鐘鈺欽一時怔住,不明白她的手中怎麼會有他房間門的備用房卡。
芮蕤簡單解釋了一句:“剛才下樓去拿的。”
那就更奇怪了, 她怎麼知道他被關在門外?
鐘鈺欽完全不會想到,就在剛才, 眼前這兩人還在對麵的觀景台上看完了他的窘態,而且邊看還邊聊天。
見芮蕤沒有進一步解釋的意思,鐘鈺欽隻好先接過房卡,回房間門收拾自己了。
就在關上門的那一刻, 他轉過身,看著對麵一高一矮站在一起望著他的兩個人,或許連芮蕤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但鐘鈺欽的腦中突然閃出了四個字:
親疏有彆。
哢噠一聲,輕輕的落鎖聲響起。
房門緊緊閉合後,走廊裡先是靜默了一瞬,隨後,芮蕤冰涼的眼神投向了封疆。
封疆的神情也變得放鬆而慵懶起來。
“這也是喝醉的後遺症?”
他笑了笑:“你是說什麼後遺症?”
“演戲。”
封疆笑著,目光透出無辜:“可我說的句句屬實,他確實沒有推我,這怎麼能叫演戲?”
“那麼,是誰推你了?”芮蕤反問。
封疆笑著搖了搖頭。
芮蕤點點頭,下一刻,她突然伸出手,用力將封疆摁在了牆上:“那就由我來做實好了。”
封疆被重重壓在牆上,還是笑著,朝她攤開了手。
芮蕤意味不明的視線掃過他,接著轉身朝電梯走去。
就是料到封疆肯定不會乖乖地幫鐘鈺欽,她才自己去拿了房卡,過來一看,果然如此。
封疆看著她逐漸消失在電梯中的身影,嘴角緩緩勾起,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門。
來到浴室,封疆的雙臂伸展,拉著衣服下擺,隨意扯下後,對著鏡子看向了後背,經過剛才兩次重擊,右肩處果然青了一塊。
但他眼中還是流露出了幾分笑意。
即使芮蕤知道他在演戲,剛才在鐘鈺欽麵前,也沒有戳穿。
第二天,幾人就要回歸營地的小破木屋了。
幾個嘉賓一碰頭,鐘鈺欽眼底大大的陰影就格外顯眼。
鄭重主動問起:“喲,鈺欽,瞧你這黑眼圈,昨天晚上沒睡好嗎?”
許長久主動插話:“肯定是一想到今天又要回營地了,人家睡不著唄。”
“你少來了,本來說好的在酒店隻放鬆一天一夜,我都給你們放寬到一天兩夜了,還不滿足?”
許長久撇撇嘴:“真要滿足我們,那得一直住到綜藝結束才行。”
鐘鈺欽勉強地笑了笑:“其實我還好,沒什麼事。”
也就是一整晚封疆都在他的夢裡念叨“不是他推我”而已。
見他說沒事,鄭重便也沒說什麼,轉而又看向芮蕤和封疆。
這一看,嘴角立刻就忍不住蕩漾起了笑容。
網上之前總是說他們這檔戀綜是掛羊頭賣狗肉,名不副實,男女嘉賓之間門沒有一對是有cp感的。
現在呢?
沒有任何刻意安排,也沒有任何炒作,這倆人的cp卻脫穎而出,如日中天。
直播間門有相當一部分觀眾是受到安利之後衝著他們來的。
雖然他是很不解這些觀眾們看人的眼光,但不管怎麼說,他倆現在就是鄭重心中最大的寶貝。
在發現這一點之後,以前被坑的種種他也認了,全都既往不咎。
許長久看著他嘴角極力忍著的笑容,湊近了芮蕤,輕聲說:“小芮,鄭重現在看你和封疆的眼神,很像要殺養肥的年豬之前的表情。”
封疆淡淡瞥了她一眼,許長久立刻噤聲。
【她又忘了捂住麥克風了。】
【哈哈哈哈殺年豬,這話怎麼說的,誰是豬啦!鄭重那明明是看搖錢樹和聚寶盆的眼神好嗎!】
【沒錯,芮蕤和封疆肯定不知道現在他倆的cp有多火。】
鄭重也聽到了她的腹誹,但一人得道雞犬飛升,看在芮蕤跟她關係好的份上,鄭重不跟她計較。
九人回到了營地。
經過這段時間門的努力,小木屋的建造進度已經到了尾聲了。
保溫棉和地板都已經鋪好,今天要做的是安裝窗戶、門以及刷漆。
幾人各自分了活,許長久和芮蕤又去看了看菜地。
經過了前幾次野兔和談灼的踐踏和摧殘,還能長到現在的菜,生命力都是格外頑強的,“應該要不了多久就能收割了。”
說到野兔,許長久突然靈光一閃,“你們之前不是還救下了一隻兔子嗎?安置在哪兒啊?”
芮蕤搖了搖頭,現在是節目組幫忙養著。
“那要不,我們給兔子也造個小家吧?”她覷著芮蕤。
芮蕤笑了笑,許長久平日裡一口一個兔賊,可明明心裡還是很喜歡這些兔子的。
看她一臉期待的樣子,她笑著點了點頭。
許長久立刻歡呼:“哦!小芮你可真好!”
【芮蕤啊,你就寵她吧。】
【嗚嗚小芮還真是個可靠又溫柔的姐妹啊!哪怕會給她帶來很多工作量和麻煩,也要讓姐妹開心。】
【啊,我又有點嗑芮蕤和許長久了——女霸總和她有求必應的小嬌妻。】
【立刻艾特我那不爭氣的閨蜜,來看看人家芮蕤都是怎麼對朋友的,隻是想讓她當個世界首富順便提攜一下我這種小事都推三阻四的,真是!】
芮蕤收集好了木料,戴上棉布手套,很快就丈量切割好了幾塊木板。
接著打磨,鑽孔,所有步驟不急不緩,很有條理,也很有觀賞性。
離她最近的沈沂清下意識多看了幾眼。
從上次那把木製長刀上,就可以看出,她的手工活很好。
沈沂清不禁看得入了神,可看著看著,突然覺得後背發涼,一抬頭,發現封疆正看著自己。
他有些莫名其妙地望過去,封疆還朝他微笑了一下。
想起這位之前跟藺泊洲的那些對話,再看他的笑,沈沂清立即一個激靈。
最後再看芮蕤一眼,他就收回了視線,轉而背對著封疆,以防他接受到什麼錯誤信號。
但一轉過身去,就發現了另一個不太對勁的人。
鐘鈺欽也在看封疆。
他有些詫異,問道:“你在看什麼?”
鐘鈺欽收回視線,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跟他說芮蕤和封疆的事,“沒什麼。”
芮蕤那邊,給兔子搭建小窩的木板準備得差不多了,不過節目組給的零部件有限,還要自己湊一點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