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老板真不要臉。”
“沒錯。”
“還說自己是,是,是小狗,太不正經了。”
過了一會兒,氣氛靜悄悄,幾人又同時背過身去,偷摸拿出手機,開始搜索這個“土木cp”的超話。
原來裡頭不止有照片截圖和視頻,還有許多人寫的小段子、小短篇。
於是好奇地點開一篇同人文,看了幾眼。
小火車又開動了:“這些人怎麼,怎麼比老板還不正經!”
晚上封疆與芮蕤的所有互動都被cp粉們快馬加鞭地剪輯、上傳到網上。
很快,各大博主都傳瘋了,土木cp在熱搜上高高掛著。
伴隨著視頻的出圈,兩人的cp粉陣營也不斷壯大。
【真堪稱今年嗑過最帶感的cp!打架好嗑,不打架也好嗑!】
【他倆這一出圈,粉絲連線的報名人數再次突增,啊,我直接躺平,已經不抱希望能抽中了。】
【看完小木屋內的直播被刺激得恨不得出去跑圈,秉著不能隻有我一個人受刺激的想法,剛才把小視頻發到了室友群,好了,現在滿宿舍都在哀嚎,我舒服了。】
湖邊,許長久喝了口果酒,隨口一提:“也不知道小芮到底要跟封疆說什麼。”
鐘鈺欽的目光一直盯著小木屋,目光凝重。
其他幾人也心不在焉,“要不就到這裡吧。”
關子欣點點頭:“我想去看看小芮,她剛才的臉這麼紅,酒量應該很差,這麼快就出來,總感覺不太放心。”
其他人也同意,於是聚餐就這麼散了。
幾人收拾好東西,結伴著走回了小木屋,打算去找芮蕤,剛一進去,就正好遇到了下樓的封疆,見狀便直接問道:“小芮呢?”
封疆站在樓梯上,慢條斯理地將袖子卷了起來:“她已經睡了。”
幾個男人微妙地一頓,眼尖地發現,他的襯衣有些皺。
許長久也發現了,但立刻自認為找到了原因:“你倆剛才又打架了?”
封疆笑了笑,似乎是默認了。
“唉,你們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那不成是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那套?”
【唉,這幾隻小豬還被蒙在鼓裡呢,真可憐。】
【封疆真是扮狗吃老虎!太壞了!】
既然芮蕤已經睡下,幾人便也不再去打擾她,各自回房。
剛好其他人也都喝了些酒,此刻微醺,回房很快倒頭就睡。
而二樓剩下的最後一間門房,最後還是被許長久給占了。
直播就到這裡結束,觀眾們還是在評論區盤踞著,討論了好一會兒封疆和芮蕤所說的懲罰到底是什麼,討論無果,才接連散去。
夜深人靜,芮蕤在床上醒來。
窗戶開著,隔著一層紗窗,簾子被風吹得飄了起來,依稀能看見外麵的夜空。
她慢慢坐起了身,低頭看向自己的手,睡意朦朧的意識終於重新回到身體裡。
她已經不記得,有多久沒有睡過這樣深、這樣熟的覺了。
甚至連夢都沒有做。
她知道自己睡前喝過一口果酒,因為是一口倒的體質,所以她一直避之不及,但是如果酒精可以帶來這樣的睡眠,偶爾喝一下似乎也沒事。
芮蕤揉了兩下太陽穴,隨後動作突然一停——有斷斷續續的聲音在腦中響起。
這些聲音雖然沒有畫麵,也連不成句子,但其中最關鍵的詞彙還是逐漸清晰。
小豬崽。
小狗。
主人。
懲罰。
在這些簡單的詞彙當中,隻有封疆跟她單獨說的那幾個字練成了句,顯得格外明晰。
芮蕤呼吸一滯,頭腦中有如巨型風暴卷過。
隨後她麵無表情地再次躺回了床,然後將被子拉起,蒙上了臉。
不過三秒後,頭頂就傳來了什麼細碎的聲響。
她掀開被子,眯起眼,仰頭朝屋頂望去。
但那道動靜隻響了一瞬,就消失不見。
芮蕤垂眸想到了什麼。
她輕手輕腳下床,在抽屜裡拿出什麼彆在腰間門,隨後打開了窗戶,踩著窗台一躍而起,兩手順利地攀著屋簷,靈活地翻身上了房頂。
果然,封疆正懶懶地坐在上麵,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上來的。
封疆對於她的突然出現也不意外,低低地笑:“主人,你醒了?”
放輕了的聲音被寂靜的夜色包裹上了磁性的外衣。
芮蕤不為所動,一步步沿著屋脊朝他走去。
他又笑著叫了一聲:“主人?”
下一秒,不知從何而來的一把木刀指向他:“再叫一聲,殺了你。”
“好吧。”封疆微笑著舉起雙手作投降狀,站了起來,接著說:“你是說,不可以叫你——主人?”
那木刀飛快朝他心臟部位攻去。
“你真的以為我不會動手?”
封疆朝右一側,躲了過去,麵上還是帶笑。
“為什麼不可以?”
芮蕤繼續在窄窄的屋脊上前進,手一揮,木刀斷了他繼續右側的路。
“你說呢?”
封疆穩穩後退,閃過刀尖。
“你都想起來了?”
木刀驟然轉向,自他下巴向上挑起。
“我不該想起來嗎?”
封疆仰頭朝後一壓,平平躲過。
“那你應該也記得,你晚上的時候,可是應了的。”
刀柄眨眼間門就橫向他。
“我不記得。”
封疆嘴角一揚,腳步似乎在屋脊上滑了一下,隨後向後微微倒去。
木刀刀尖霎時穿過他的衣領一勾,他又被勾了回來。
不過衣領頂端的一顆扣子卻也被勾動,接著應聲而落。
“謝謝主人。”
下一秒,木刀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芮蕤冷冷說:“你慢了。”
“主人真厲害。”封疆又低頭望了眼沒有開刃的刀,嘴角一揚:“可是,糟糕,這樣好像還殺不了我。”
“閉嘴。”芮蕤握著刀的手紋絲不動:“我有話問你。”
他好整以暇道:“你說。”
芮蕤緊緊盯著他,上身逐漸湊近:“我上次……真的是那樣懲罰你的?”
“上次?”封疆看著她被風吹得微顫的睫毛,笑意漸深。
就在兩人腳下的房間門裡,酒水喝多了的許長久睡得迷迷糊糊間門打算起夜去衛生間門,然而她剛拿起外套,就聽到頭上傳來什麼動靜。
她猛然朝屋頂望去。
接著聲音又響起來了,絕對不是她的錯覺。
那道聲音不大,像是交織的腳步聲,快速移動著,很有規律。
許長久目不轉睛地盯著房頂,聽著咚咚作響的聲音,忍不住抱緊了被子,在床角縮成一團。
不知道過了多久,屋頂的聲音停了。
又等了一會兒,還是沒動靜,許長久立刻從床上爬了起來,接著飛也似地直奔芮蕤的房間門,快速敲響了房門。
門沒人開,她不知道芮蕤是不是還醉著。
回頭望著漆黑的走廊,更是不安,又過來一陣,就在她打算放棄的時候,門終於開了。
她看到屋內沒有開燈,漆黑一片。
“長久?”是芮蕤的話音,聽上去如往常一樣讓人安心,許長久立刻鬆了口氣:“是我,太好了小芮,你已經醒酒了啊。”
“嗯,怎麼了?”
許長久往門裡擠了擠,“小芮,我有點兒怕。”
“怕?”
“嗯!”許長久一臉的驚惶:“你剛才沒有聽到屋頂什麼動靜嗎?”
芮蕤一頓,“什麼動靜?”
“鬨鬼的動靜啊。”
“?”
“就是,剛才我那塊屋頂上好像有兩個鬼在……”許長久遲疑了一下,靠近她,小聲說:“在跳踢踏舞。”
“特彆快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