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大放什麼厥詞？”
經紀人叉著腰問。
許長久咳了咳, 聲音相較剛才小了一些：“當然，我這種的受歡迎程度，比較特殊, 是以小芮為基礎的。”
經紀人理解不了, 也不想理解：“不聽你在這鬼扯了, 我得先走了, 反正下次遇見鄭重的時候, 你給我客氣一點，我不想再聽到他跟我抱怨。”
許長久隻是朝他揮了揮手。
四個小群裡, 暫時誰都沒有說話, 或許是在斟酌。
許長久搖了搖頭，也難怪封疆領先他們一大截, 拉小群這招都是封疆玩剩下的了。
不過, 她願意對封疆適當透露一些，隻是因為她看得出來，兩人的關係絕對不是表麵上的不合那麼簡單，但對其他四個人可就不一樣了。
她也不至於誰的麵子都賣。
更何況, 封疆可是給了她跟關子欣不少好處。
剛這麼想完, 群裡就叮叮當當地接二連三作響, 許長久點開一看發現，每一個群裡，入眼都是一連串的紅包。
許長久一陣沉默, 他們還真是直接。
手機另一端的四人等了許久, 都沒等到紅包被領走。
過了一會兒，群裡多了一條來自許長久的消息：“這是什麼好評返現群嗎？”
“……”
四人的回答大差不差：“不是，隻是有一些關於小芮的問題，想要問問你跟關子欣。”
許長久：“什麼事？”
四人直接問：“她跟榮棋很熟嗎？”
許長久笑了, 在她的意料之中。
她今天當然也看到了兩人同框的熱搜，也在八卦群裡問過芮蕤。
芮蕤說是有合作，她便沒放在心上，不過看來這幾個人倒是急了。
也是，她以前在一次活動上有跟榮棋接觸過，有點印象，這人恐怕不比封疆好對付多少。
也難怪他們會有危機感了。
但她依然裝傻充愣：“我跟榮棋不熟。”
“問的不是你，是小芮。”
“你也知道啊，那你去問小芮，問我乾什麼。”
“……”
她這麼一堵，無人再說話了。
隨後的幾天，芮蕤都忙著趕通告，考飛行執照，偶爾也會記得把自己的日常分享在社交平台上。
所有人都對她考飛行執照的過程很感興趣。
【小芮小芮，好巧，我也在考駕照，不過我考的隻是汽車駕照，剛剛才練完車，但是不太順利，唉，我的教練已經不說話了。】
芮蕤回她：【我的教練也不說話。】
【天呐，小芮居然回我了！激動！！但是，嗚嗚在考駕照這件事上，咱倆同病相憐是嗎？】
【姐妹醒醒，你的教練不說話，那是被你氣的，小芮的教練不說話，那是真的沒話可說。】
就在這時，楊尖突然叫了芮蕤一聲，將她的注意力從手機屏幕上引了開來：“小芮，你會跳舞嗎？”
芮蕤想了想，點了點頭。
剛被養父收養的時候，經常參加晚宴，為了將她包裹進上流社會的殼子，所以有學過，已經很久沒有跳過了。
不過，可能跟這個時代有些不一樣。
“那就好，聽鄭重說，節目開播的第一晚要辦一場舞會，”他嘖了一聲：“可真會折騰。”
就在芮蕤正式拿到執照的當天，一行人要出發去錄製節目了。
所有男嘉賓都集中在A市，在這段時間門裡，他們也不是沒有找過芮蕤，不過，她大部分時候連回消息的時間門都沒有。
但換個角度想一想，她沒時間門理他們，自然也沒有時間門理會榮棋和封疆，他們也就平衡了。
在訂機票的當天，那四個小群終於又重新有了動靜。
許長久和關子欣點開來，第一眼見到的依然是一大把紅包。
但許長久和關子欣都沒有領，隻是看著他們問起芮蕤機票定的座位。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許長久：“芮蕤的座位？”
“對，你知道嗎？”
許長久：“知道。”
四人期待。
許長久：“駕駛位。”
“……？”
許長久嘴角緩緩揚起：“她租了架直升機，已經向空管部門申請了飛行空域，到時候會先到我和子欣這邊，然後帶我們過去。”
“不帶你們。”
於是片刻後，小群再次沉寂了下來。
集合的地點在一座海邊港口城市，直升機在專用的停機坪停好。
出來的時候，許長久的腳都是飄著的，“真刺激啊，小芮，你這開得也太快了。”
連一向情緒穩定的關子欣的臉都紅撲撲的，點了點頭：“不愧是第一次開就會特技的。”
這一路上，許長久全程都在網上分享自己的飛行，或者說是炫耀，把一眾網友都羨慕瘋了。
【一腳踢飛我那隻會半夜偷偷摸摸背著家裡人點外賣的朋友，連個小飛機都不會開，要你何用！】
【老天鵝，也賜我一個芮蕤吧！求求了！馬上去上學很需要！】
而在A市飛往港口城市的航班上，離得不遠的五個男人相互打量。
當看到封疆的時候，坐在旁邊的談灼嗤笑一聲：“你也被她落下了？她開直升機過去，也沒告訴你？”
話裡話外都是：看來你們關係也不怎麼樣。
封疆麵不改色將報紙翻了個頁：“抱歉，恐怕讓你失望了。我知道，申請臨時空域的手續還是我幫她遞交的。”
“畢竟，”他似笑非笑地抬起頭：“我倒是沒有你那麼惹人嫌。”
談灼暗自咬牙。
不過讓他稍微舒了點心的是，榮棋也沒有跟他們一起。
他似乎是有工作，比他們要早一天過去。
儘管嘉賓們出發的時候行程沒有公布，但是節目開播的時間門和地點網上早已發布，所以已經有人在機場守著了。
與許長久和關子欣走出通道，芮蕤立刻看到了舉著自己名字燈牌的一大幫人，正烏泱泱地聚在一起。
不過組織接機的人管理得很好，他們沒有發出太大的喧鬨聲，也沒有擋住行人的路。
但她也是第一次直麵這麼多粉絲。
她腳步微頓，剛要走過去，突然聽到另外一邊傳來了極大的尖叫聲：“小蘇！小蘇出來了！”
“蘇蘇！！看我！”
她循著聲音望過去，原來是蘇盈秀。
兩人來的時間門剛好一前一後，然而更巧的是——
她遠遠地與蘇盈秀對視了一眼，立刻發現，彼此穿著的都是一件白襯衫。
雖然細節不同，但大致剪裁差不多。
隻不過芮蕤底下隻穿了一條普通的牛仔褲，而蘇盈秀則穿了一條藍白條紋的喇叭褲。
【……有點子無語，知道小蘇搞穿搭一直都很有名，但芮蕤怎麼總是喜歡模仿小蘇呀？之前也有撞過衫唉。】
【反正我是挺不舒服的。】
【說直白點，學人精。】
路人不解：
【其實也沒什麼吧，都說撞衫不可怕，誰醜誰尷尬，但是這兩個人都不醜啊，芮蕤大概是因為健身的緣故，身材很好，蘇盈秀也還行，隻是一個巧合而已，用不著上綱上線吧。】
芮蕤的粉絲：
【……照你們這麼說，@濱區監獄，快說！你們的囚服是不是抄襲了蘇盈秀的褲子！大膽！】
【是啦是啦，小芮是有預知未來能力，知道今天蘇盈秀會穿白襯衫，所以昨天就準備好了，真是太可惡了。】
陳瀟已經提前返校，沒想到嘉賓會合的城市剛好就在她的大學所在地，今天早早的就興衝衝扛著相機來到了機場，隻等著芮蕤下飛機。
正等著，沒有想到隨後就聽到了蘇盈秀粉絲的呼聲。
她隻猶豫了一下，正要往芮蕤那邊走，一隻手突然從後麵拉住了她：“還傻等著什麼呢？小蘇都出來了。”
回頭一看，原來是後援會會長。
說罷，對方就要拉著她朝蘇盈秀那邊走。
她原本特意一個人來，打算躲著點蘇盈秀的粉絲的，沒有想到被後援會長發現了。
然而還沒等她說什麼，後援會會長已經冷笑出聲：“這個芮蕤，怎麼又學小蘇。”
陳瀟抬頭望過去，才發現，原來是兩人撞衫了。
會長：“幸好你來了，趕緊拍，然後好好修圖，務必要讓小蘇壓過芮蕤，這人真是討厭死了，一天到晚陰魂不散的。”
陳瀟是他們這邊最拿得出手的站姐，蘇盈秀很多出圈的機場圖都是出自她手。
陳瀟抿了抿唇，然後拿起了相機。
儘管粉絲之間門已經再一次吵了起來，但蘇盈秀和芮蕤麵上依舊和和氣氣，互相禮貌地點了點頭。
蘇盈秀自然也注意到了對方身上的衣服，皺了皺眉，下意識要轉身，但很快眉頭又舒展開來。
她看到了很眼熟的一個站姐，對方不僅會拍，還很會修圖，哪怕當下她不如芮蕤，等到照片出現在網上的時候，要壓過她不難。
A市的航班也到了，所有人都集合完畢。
大巴車載著所有人駛離了機場，集合的地點是在海邊。
這是《心如擂鼓》這一季最後的節目，總共七天。
站在輪渡碼頭上，清爽微鹹的海風吹拂過臉頰。
榮棋據說要晚上才能過來，所以現場還是九位嘉賓。
海麵上停著大大小小的船隻，鄭重每每回頭看去，嘴角都要掛上一抹神秘的笑容。
這一趟是遊輪之旅，他已經可以想象到，公布這個消息的時候，他們的表情如何了。
鄭重慢悠悠晃到了芮蕤身邊：“你回頭有空，再折一次那個紙飛機，給我收藏。”
連線那次折的飛機，最後被芮蕤送給了節目組。
“上次那架呢？”
鄭重摸了摸腦門：“被彆人拿走了。”
芮蕤沒有多問，點了點頭：“好。”
許長久目送他離開，歎了口氣。
“怎麼了？”芮蕤問。
“來之前，我經紀人讓我對鄭重尊重一點，跟他說話的時候不要直接懟他。”許長久一想到這個就無精打采的，“可是這樣的話，總感覺好像少了點什麼。”
【哈哈哈鄭重好慘。】
關子欣安慰地拍拍她：“那先忍一忍吧。”
鄭重已經晃悠了回去，最後在碼頭中間門站定，在他的身後，停著一艘巨大的遊輪。
攝像機已經打開，不過還沒到開播時間門，所以眾人三兩分開等待。
但直播間門的人數早已爆滿，評論區連篇刷過。
【假如目光可以連線，那現在幾乎所有的線都集中在小芮身上。】
許長久看著浪花微微卷動的海麵，先按捺不住問：“鄭導，請問您，我們這趟是要出海嗎？”
鄭重微笑著點了點頭，又覺得她的語氣有些怪異。
許長久退了回去，拉著芮蕤和關子欣嘀咕了很久。
鄭重微笑地看著三人的目光全都望向了遊輪——旁邊的小破船。
“待會兒肯定是坐那艘破漁船。”
鄭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