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日,大誌哥夾在中間,隻怕十分難捱。
衛邈帶著的那包東西,便是他們這段時日裡,收集的小動物們的積蓄,果然如同衛邈估算的那樣,這一包東西的價值在一百五十兩左右。
不過那當鋪掌櫃在清理的時候,卻是嘖嘖稱奇,也不知道兩人是怎麼攢下這一堆亂七八糟的玩意兒的,其中有新有舊、有好有壞,饒是他乾了一輩子的典當,也算了許久才算清楚。
不過其中有幾件東西,似乎出自名家之手,他若是倒賣出去,也能賺個十幾兩銀子,因此雙方都比較滿意。
而就在於晚兩人離開當鋪後不久,就有一個人鬼鬼祟祟的跟了進來,敲了敲當鋪的櫃台,正是那鼎祥樓中跟著丁掌櫃的張二!
張二一見到當鋪掌櫃,連忙拱手行禮道:“李掌櫃,好久不見啊,我家老爺托我給您問個好。”
李掌櫃揮了揮手:“行了,行了。我可不相信你是來給我見禮的,你家那老爺可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說吧,有什麼事情找我?”
張二左右看了看,朝著窗口裡塞了一小錠銀子,見李掌櫃將銀子收了起來,這才開口問:“不知剛才出去那兩個人,他們在您這兒當了什麼東西?共計多少錢啊?”
“一堆雜七雜八的老物件,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刨出來的,裡麵有幾十個銅錢還是先帝爺剛登基的時候造的,怕是得有幾十年了……至於價格,有一百多兩銀子。”
他瞥了一眼張二:“怎麼?你家老爺這是要乾上剪徑的行當了?”
張三連忙反駁:“怎麼可能,我家掌櫃可是一等一的好人,從不做違法亂紀之事的。”
而對於他的話,李掌櫃隻是譏笑一聲,誰不知道鼎祥樓的丁掌櫃是條毒蛇一樣陰冷的人物,但凡是被他盯上的人,輕則入獄坐牢,重則家破人亡。
那兩個年輕人生得一副好相貌,看起來就不像常人,也不知道雙方鬥起來,到底會是誰輸誰贏。
張二得了消息,立刻回去鼎祥樓報告,而那胖胖的丁掌櫃在聽了他的話之後,激動地拍了拍手。
“果然,他們肯定是跟山裡的隱戶扯上了關係,所以才有這麼多零散的雜物,看來我們要找的那塊靈脈之地,就在那黃家村附近的山裡。”
“把你上次找來的那個人,給老爺我叫過來,我有事吩咐他!”
·
第二天,卯時剛過,正是太陽冉冉初升之時。
許多村民都吃完了早飯,結伴扛著鋤頭鐮刀下地去,許多小孩在田野之間嬉笑玩鬨,正是一天最為熱鬨的時候。
而於晚家的房門,也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砸門之聲,同時還伴隨著一個罵罵咧咧的粗獷男聲。
“開門,快開門……”
“於晚你個小兔崽子,彆躲在家裡不出聲,趕快來給你舅老爺我開門來!”
於晚此時正坐在院子裡,跟衛邈與黃三郎一起吃早飯,聽到這嘈雜的叫門聲,心中微微一動,明白暗地裡那些人的算計,終於是要來了。
而在牆沿的陰影之中,也飛出一隻漆黑如墨的烏鴉,正是幽薇。
於晚走到門前,一把拉開了房門,正看到一個四十多歲,渾身酒氣的男人站在門口,臉上帶著似笑似怒的神情,握緊了拳頭正要繼續砸門。
於晚微微皺眉,語氣厭惡至極:“你來做什麼?”
“這是我妹夫的家,我怎麼就不能來了?”
那男人見於晚開了門,隨即露出一口黃牙,醉醺醺的說:“小兔崽子,拿點錢來花花。”
對於男人的話,於晚沒有半點反應,隻是冷冷的說:“給我滾出去!”
“你小子反了天了,敢這麼跟我說話?”
那男人沒想到於晚竟然這麼說,頓時氣得火冒三丈,直接掄起拳頭,便要朝著他打來。
於晚看見他的動作,連忙側身一躲,那男人便被門檻杠了一下,直接摔倒在地上。
見到這男人跌倒,於晚沒有絲毫抱歉之色,嘴角噙起一抹笑容:“黃大樹,一大早就來我家行此大禮,莫非是來給我爹磕頭來的?”
這跌倒在地的男子名為黃大樹,乃是於晚那個便宜繼母的親弟弟,於晚原本該叫他一聲‘大舅舅’。
黃桂花的爹叫做黃大山,他有五個兒子,分彆叫做大樹、大河、大魚、大石和大海,再加上黃桂花這個潑辣的女兒,一家子個個都不是什麼好人,一直以來恃強淩弱、橫行霸道,因為他家男丁多、能打架,又跟黃家村各家都扯得上親戚,因此在黃家村這個小村子裡可以說能橫著走。
於大夫還在世時,黃家人隻要誰沒錢了,跑來於家砸一陣門,總能要來幾個錢,看大黃樹醉成這樣,怕是忘了自家已經跟於晚撕破臉了。
聽著於晚嘲諷的話,黃大樹猛地站起身來,伸出他那蒲扇般的大手,就要扇向於晚。
而就在此時,一旁伸出另一隻手來,將他的手臂死死鉗住。
出手的人正是衛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