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他也不會在公堂之上,頂著丁掌櫃的威脅也要給於晚說話了。
事實也正是如此,關於衛邈的事情,其實是一直跟在吳大誌身邊的張二偷聽到的。
聽了於晚的話,吳大誌的臉色也略微有些緩和,他擠出一個尷尬的笑容來,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其實,我還有一件事想要問問你。”
“縣太爺在前段時日,不是將鼎祥樓跟判給你了嗎?因為你還沒有去接收,所以酒樓暫時還是關著的,大部分夥計都各自歸家了……樓裡有許多夥計都指著工錢吃飯,停一日就餓一天肚子,所以他們托我來問問你,這鼎祥樓要不要繼續開下去?”
“若是要繼續開下去,多少天他們也等得,就是如果要關門,他們也好儘早去尋新的地方做工。”
作為於晚目前的主要影響值來源,鼎祥樓肯定是要繼續開下去的,隻有這樣他家那堆成小山的靈蔬才能消耗出去,轉化為源源不斷的影響值。
而且於晚敢肯定,自己在未來一定能抽到‘酒樓經營’類的種田遊戲,與其在未來手忙腳亂的購買酒樓,不如現在做好準備。
於晚點點頭,給出了一個肯定的答複:“開!等我去縣裡交接好手續,鼎祥樓就會繼續開業,你讓那些夥計不要著急,他們原本是什麼位置,等到開業後也一並照舊。”
於晚從袖子裡取出十兩銀子,直接遞到了吳大誌的手裡,見吳大誌慌張的想要把錢塞回來,於晚隻好說:“這錢不是給你的,而是給那些沒活做的活計救急的,如果有哪個夥計生活困難,繼續用錢的,你就先從這裡麵出……等他們回來乾活之後從工錢裡扣。”
吳大誌聽了這話,這才收好了銀子。
一番寒暄之後,於晚坐在驢車上,看著一直沒有說話,隻是默默趕車的衛邈,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總有一種帶著小夥伴去他不認識的同學家裡串門,自己跟同學聊得開心,把小夥伴丟在一邊的渣男感。
“咳咳。”
於晚清了清嗓子,對著衛邈說:“今天咱們去縣城裡,順便也買個車怎麼樣?”
“每次去縣城都要找人借車,也是挺麻煩的。”
而且自己有車的話,也不用上門找人去借,直接拉著衛邈就走,兩人在路上還能聊聊天。
說到這裡,於晚也突然有些好奇:“對了,衛邈你以前出門,一般是騎馬還是做馬車啊?”
雖然於晚還不清楚衛邈的具體身份,但從對方監天司鎮撫使的身份來看,肯定也是常常騎馬的。
衛邈想了想,開口道:“在家裡的時候乘馬車,在監天司的時候騎馬。”
其實他在家裡偶爾也騎馬的,他家裡有好幾匹北方魔族飼養的赤血馬的後代,能夠日行千裡,可謂是萬金難求。
可惜他跟家裡鬨翻的時候,沒來得及把馬給拐出來。
聽著衛邈的話,於晚卻是有些遺憾:“可惜咱們的錢還不夠,需要留著買店鋪,暫時是買不起馬車的,隻能委屈你跟我先坐著驢車了。”
馬這種動物可是十分金貴的,普通人家根本養不起,就像現代人買得起豪車加不起油一樣,哪怕於晚現在身上有幾百兩銀子,也是不敢打馬車的主意的。
衛邈想了想:“那以後我給你買馬車。”
於晚燦然一笑:“好啊!那你還得教我騎馬。”
兩人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不一會兒就到了縣城門口,清泉縣仍是往日那樣繁華的模樣,不過於晚眼尖的發現那駐守在城門口的衛兵,竟然換成了之前上門抓他的兩個差役。
這是,被罰了?
於晚駕著驢車走近門口,那兩個差役見到於晚麵色一苦,對著他躬身道:“於小郎君,您來了?”
看著兩人的模樣,於晚笑的眉眼彎彎:“你們兩位這是高升了?”
一個差役俯身垂首,語氣裡帶著幾分苦澀:“小郎君莫要取笑我們了,那日的事情是我們哥倆豬油蒙了心,如今已被縣尊大人責罰了……還請小郎君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們兩人吧。”
從一個能自由走街串巷,在各個攤位店鋪抽取油水的自由衙役,變成如今枯守在城門口的衛兵,確實算是個不小的懲戒了。
於晚不再理會他們,從袖口掏出兩個銅板丟給兩人,跟著衛邈一起進門去了。
而直到驢車走了很遠,於晚跟衛邈的身影完全消失,那兩個差役都躬身在地,沒有起身。
關於兩個差役的後續,於晚並不怎麼在意,他跟衛邈來到了利亨牙行,正看到上次見過的那位楊牙郎。
這位還是那副長袖善舞、能言善道的模樣,一見於晚跟衛邈來了,頓時露出一個極為燦爛的笑臉來:“我說今早怎麼看到喜鵲在枝頭叫喚,原來是您兩位貴客來了,還請入座,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
於晚也不跟他客套,開門見山的說:“上次我看的那幾間店鋪,如今還在嗎?”
楊牙郎將記著那幾間店鋪的冊子打開,開口道:“幾間店鋪都還在,我跟您留著呢,不知客官你是看上了哪一間啊?”
其實無論是集市門口的商鋪,還是那府衙附近的店麵,最近都有客人前來問詢,不過楊牙郎卻都一直留著,隻為了跟這位於小郎拉近關係。
特彆是在丁斜那隻老狐狸都栽了之後,楊牙郎更確定這位於小郎君並非池中之物。
然而,於晚卻指了指最後的那套店鋪:“我要碼頭那一間商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