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於晚, 你想知道我為什麼要加入監天司嗎?”
聽著衛邈的話,於晚一直有些驚訝。
自從衛邈來到他的身邊,兩人的相處一直都很和諧, 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雙方也越發親近起來,但是在有些話題上, 他們卻都默契的沒有觸及。
比如於晚手中那些堪稱神奇的能力,亦或是衛邈受傷之前的身份與遭遇。
曾經的於晚以為衛邈是一個因為自己的特殊血統和能力,一直被朝廷的監天司控製起來當打手,然後又卷入了什麼內部鬥爭之中,最後被折磨的奄奄一息再回來到他這兒的小可憐。
不過在知道了衛邈作為九部侯之子的身份後,於晚這才明白自己錯的有多離譜, 而這也讓他對衛邈曾經的身份越發好奇起來。
衛邈見於晚投來好奇的目光,開口說:“自從當年那場大戰之後, 其實我們幾家人都是過的戰戰兢兢的,生怕哪天被人發現了身份, 遭到旁人的追殺, 特彆是康家那些人, 隻要是他們在的地方, 任何的田畝林地都會年年豐收,所以經常遭到他人的覬覦與嫉妒, 幾乎每隔十幾年就會被舉報一次。”
“因此在那之前, 我們幾家每隔幾十年就會隱姓埋名搬一次家,以免遭到旁人的懷疑……然而這就有一個問題了,那便是在大玄開國之後,我們八家便受到了整個天下的關注,想要繼續隱身下去也不可能了。”
“於是, 我們便留在了朝堂之中,聯絡了另一部分對我們的身份有所察覺的臣子,一起組成了大玄最初的朝堂,除了讓最適合當皇帝的當康一族當了皇室之外,基本各家也都領了一份差事。”
“康家皇室,當康一脈,主要負責天下農事。”
“我家,陸吾一脈,主要負責北荒兵事。”
“畢家,狴犴一脈,主要負責監天司,也就是在國內尋找凶獸下屬、妖魔蹤跡。”
“白家,白澤一脈,算是皇商吧……原本說要讓他家負責翰林院的,但是當年的白家家主嫌麻煩,更喜歡賺錢,所以沒有答應。”
“謝家,獬豸一脈,負責刑部,他家最喜歡判罪審案了。”
“秦家,青耕一脈,主要負責太醫院。”
“費家,朏朏一脈,負責禮部,不過他家不懂這個,這些家夥隻會在每年祭天的時候上去跳幾支舞,純粹是騙朝廷俸祿。”
不知怎麼的,於晚總覺得衛邈在提起這費家的時候,竟然有些咬牙切齒的模樣,不過這也隻有一瞬,下一刻他又繼續說出這第八家:“陸家,貔貅一脈,他家代代都是戶部尚書,在管錢這方麵他家無出其右。”
“等等。”於晚有些訝異:“為什麼你家作為陸吾後裔卻姓衛,而貔貅一脈卻信陸?”
聽著衛邈的介紹,於晚這才明白這幾家神獸後裔居然都進入了大玄朝廷的重要部門,怪不得開國幾百年後地位仍然穩固,而在介紹這幾家神獸後裔的姓氏的時候,於晚也發現他們大多以神獸的名字取作姓氏。
其中唯三不同的,便是青耕秦家、陸吾衛家跟那貔貅陸家了。
而衛邈在聽了於晚的話後,眸光微微一亮,開口說:“這是因為陸吾一脈,乃是神靈之近臣,負責司掌天之九部及帝之囿時,為陛下看守下都,拱衛人間。”
“因此,我們家才會為自己取姓為衛!”
……同時,這也是衛家為什麼會選擇負責北荒戰事,將妖魔死死抵禦在邊境之外,因為大玄便是帝神最鐘愛的下都,衛家絕不允許大玄受到半點來自妖魔凶獸的侵害!
“至於陸家……貔貅又被叫做天祿,所以他們就給自己選了陸姓。”
衛邈露出一個促狹的笑容:“畢竟皮這個姓氏可不怎麼好聽。”
“至於青耕,這些家夥偏好醫療之藝,在很久之前甚至拜過一位姓秦的名醫為師,因此給自己取姓為秦。”
“按照我家的習慣,我本來該在十五歲之後就去北荒兵營的,隻是我家這一代覺醒了血脈的同輩人太多了,我的哥哥和兩個姐姐都覺醒了陸吾血脈,並在在我還小的時候就去參軍了……所以輪到我的時候,北荒那邊已經不收我了,除非需要有人補位。”
衛邈說到這裡,神情不免有些鬱悶,於晚想了一下,如果自己像衛邈這樣從小朝著一個職業去努力,結果到了卻發現沒位置了上不了,大概會比衛邈更加鬱悶。
而且……於晚聽著衛邈那輕描淡寫的‘補位’二字,也明白了那司掌北荒兵事絕非悠閒享樂的高官厚祿,而是真的會去戰場與凶獸魔民爭伐廝殺,甚至於戰死沙場。
於晚:“所以,你後來就去了監天司嗎?”
衛邈搖搖頭:“一開始的時候,家裡人是不允許我前往監天司的,他們說那兒是畢家的地盤,讓我這個陸吾去聽狴犴的指揮,會丟了家裡的麵子。”
尋常的衛家人想要不上戰場,再跑去監天司就職,這已經是十分麻煩了,而衛邈還是衛家無數年來最接近先祖陸吾的後裔,自然更是難上加難。
想起家裡當初嚴防死守,把他堵在家裡不許出去的模樣,衛邈臉上便帶起一分笑意:“不過,我後來還是溜出去了,然後就被畢家叔叔留下了。”
“而我之所以要加入監天司,便是為了找到你,於晚。”
聽著衛邈的話,於晚微微一愣,他沒有想到衛邈加入監天司的原因居然是這個!
看見於晚震驚的神情,衛邈也不好意思的彆過頭,但仍繼續說:“雖然這聽起來很奇怪,但我說的都是真的……或許你還記得,我當初曾跟你說過陸吾乃是帝神最親近的神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