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吾對於帝神是不同的,而帝神對於陸吾來說,也是世間最為特殊的存在。”
在如今還留存的鎮國八家中,白澤能知萬物、當康天下大豐、青耕見之無疾、獬豸賞善罰惡……雖然性情與能力各有差異,但大多與祂們的本性有所相近。
但是陸吾不同,祂所流傳的神話故事之中,唯有司掌天之九部及帝之囿時,庇護帝之下都的職責,仿佛祂生來就是作為神靈的臣子而存在,一切都與神靈息息相關。
但這卻並非忽視與埋沒,陸吾對這一切甘之若飴,對於帝神的花園與苗圃,祂是最為細心的園丁與管家,對於膽敢侵入帝神所在下都的妖魔凶獸,祂是最為凶殘的護衛,而麵對那至高至上的神靈本身,陸吾則隻相當對方最為親昵的神獸與臣子。
因此在當年神獸消失之後,陸吾也是最先失蹤,而祂的後裔在無數年後,也仍然帶著尋找神靈蹤跡的夢想。
“帝神陛下與陸吾的因果,最後也隨著血脈流傳了下來,因此對我們這些後輩來說,尋找神靈陛下也是一個極為重要的事情……不過我的父兄長輩都沒有我這樣濃鬱的血脈,所以對於他們來說,尋覓神靈的蹤跡也隻是一個因血脈流傳而出現的興趣而已。”
“但是對於我來說,這卻是一種銘刻在心底的渴望。”
衛邈說到這裡,金眸裡仿佛帶著火光,於晚隻覺得自己仿佛被灼燒著,有些慌張地錯開對視。
他忽然想起,當初自己與衛邈初見之時,青年對他的第一個稱呼,便是陛下。
看見了於晚的反應,衛邈微微抿唇,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繼續說:“當初我之所以想要加入監天司,就是想要借著它的便利,前往大玄的各個州府,尋找可能存在的神靈蹤跡,然而卻一無所獲。”
“而我在被於晚你救起的一瞬,便確定了你便是我所尋找的陛下。”
聽到衛邈的話,於晚睜大了雙眼,淺褐色的眼眸裡滿是震驚,他驚訝說:“難道你把我看成了神靈?”
於晚可從來沒想過,自己能跟神話故事裡的背景板相提並論,他明明隻是個普通人而已,就算有穿越和遊戲係統的特殊,但也不至於跟神靈扯上關係吧?
“怎麼可能!”
衛邈先是反駁,隨後想了想解釋說:“或許在一開始的時候,我會因為心中的悸動,將你誤認為為神靈陛下。但在相處了幾天之後,我就明白過來了,你就是你自己。”
看見於晚還有些迷茫的樣子,衛邈先是歎了一口氣,隨即解釋說:“其實我家一開始就錯了,我們心裡的那股渴望並不是為了尋找神靈,而是為了找到自己想要的。”
衛邈凝視著於晚的臉龐,看著少年慌忙的神情,一字一句地說:“每一頭陸吾,都會尋找屬於自己的神靈,我當初以為自己尋找的是早已失蹤的陛下,但在與你相見那一刻,才發現我真的要找的人是誰。”
“於晚,你才是我的陛下。”
正如當年的陸吾尋找到了屬於祂的神靈,今日的衛邈也找到了於晚。
“咳咳咳!”
聽著衛邈那石破天驚的話語,直接將於晚嚇得連連咳嗽起來,見到少年有如受驚鵪鶉一樣的神情,衛邈連忙拉開距離,給於晚遞過去一張手帕。
現在還不能把人逼的太緊了,衛邈在心裡告誡自己。
於晚接過手帕,過了好久才平靜下來,隨後有些小心翼翼的說:“……會不會是你弄錯了?”
衛邈微微挑眉:“你是在懷疑陸吾無數年來的血脈傳承嗎?”
“不,我沒有。”
於晚瞬間投降,隨後又小心的說:“那或許是我為了救你跟你簽訂的那個契約?”
【係統提醒宿主,本係統的契約並不會改變對方的心性。】
“你那個契約,可並沒有改變我的心性。”
衛邈和係統的聲音同時響起,立刻又將於晚的這個猜測給擊碎。
連著兩個台階被忽視,於晚的心臟砰砰狂跳,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衛邈這宛如告白一樣的話語。
連係統都蹦出來解釋了,看來衛邈說的話都是真的了,這樣突然就從好友變成對方心中的神靈的於晚十分惶恐,一時竟不知道衛邈是怎麼看待他的了。
而且萬一是他理解錯了,那又該怎麼辦?
像是看出了於晚的遲疑,衛邈的口風一轉,沒有了剛才的高歌猛進,而是變得平靜而和緩:“……其實我剛才跟你說這麼多,就是想要告訴你一件事,哪怕我身上的傷都好了,你也彆想著把我趕回京城老家去。”
原來是這樣啊,擔心身份曝光後就被我趕回去……於晚壓抑住心裡狂跳的心臟,保證道:“怎麼可能,我這兒永遠都是你的家,你想要住多久都可以。”
“還有,以後如果京城裡有其他人來找你,你對他們不許像對我那麼好!”
於晚:怎麼突然一轉吃醋環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