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太陽般燦爛又熱烈。
兼職過仙女教母、不可思議的旅者及信使等各式各樣奇妙工作,給不少人帶來童話的小幽靈,也終於擁有了屬於自己的童話。
——這是一隻有著烏黑皮毛,宛如洋流般藍眼睛的大貓貓騎士。
——騎士先生身經百戰又威風凜凜,他正直又溫柔可靠,就這麼步伐堅定的披荊斬棘,從壞人的老巢裡叼出了瘦巴巴、小小隻、濕漉漉的棉花糖小狗。
——騎士先生睜著明亮的眼睛,然後親昵的將小狗護在了懷裡。
然後騎士說道:遵守約定,我來接你回家了。
於是。
在花費了漫長的、將近人生二分之一的歲月後。
……被囚禁的小狗終於能夠從牢籠中離開,去擁抱他陽光明媚的新未來。
。
實驗室的金屬門緩緩打開。
室內最深處靠牆位置的中央,巨大的實驗缸穩定的翻滾著氣泡。
咕嚕、咕嚕、咕嚕……
寂靜的室內,氣泡音規律又明顯。
而那蜷縮在特質液體中,被無數的探測線固定著的青年,看上去格外的蒼白安靜,乖巧漂亮,又觸目驚心。
安靜的像是福爾馬林的標本。
觸目驚心的像是被囚禁、被反複切割研究,帶著一股強烈非人感與破碎感的人魚。
幾乎是在看見的瞬間,諸伏景光就不自覺的邁開步子,越過誌保走上前。
而隨著距離的靠近,他步伐的頻率也越來越快。
等回過神,諸伏景光就已經屏著呼吸,站在了巨大實驗缸的麵前,手也觸碰在了玻璃缸上。
可怕的既視感和隨之誕生的不安情緒,將他心臟高高懸起。
直到看見缸中沉眠的青年那胸口微微起伏的呼吸證明,那顆不自覺懸起來的心,才緩緩的落歸原位。
誌保快步走向實驗缸旁的操作台,然後將自己的身份卡插進識彆器。
她一邊熟練的調試著程序,一邊解釋狀況:
“按照之前商量的,我在大約半小時前給Hiragi哥的身體注入了鎮定催眠劑,藥效不會太長,但我能保證至少在零點前Hiragi哥應該是不會蘇醒的。”
“再稍等一會,我得先把缸內營養液抽空才能打開實驗缸,速度我已經調到最快了,不過還是需要二到四分鐘。”
諸伏景光仍舊緊緊盯著實驗缸。
半晌他似乎才意識到誌保和他說話,於是嗓音乾澀道:
“沒關係,畢竟我們也要等萊伊那邊把琴酒引開之後,才能進行下一步行動。”
“……萊伊啊。”提到姐姐的前男友,誌保表情就很嫌棄。
不管什麼理由多麼正義,身為蜂蜜陷阱受害者的家屬,她還是對那個利用她們潛入組織的FBI沒什麼好感。
但想想現在是她們要先一步逃離組織,萊伊這個臥底之後不管做出什麼
大膽的事,也都不會再牽扯到她們姐妹這兩個相關者身上,以及萊伊最後也答應冒著生命危險加入她們與哥哥的脫離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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誌保複雜的念完,就不再提及那個男人了。
諸伏景光片刻後又問:“說起來,宮野小姐,這裡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
“嗯?你的話……”
誌保聞言想了想,考慮到諸伏景光根本不認識這裡的機器設備,便打算直接搖頭婉拒。
但在她打算這麼做的瞬間,因為無意間地扭頭,她看向了對方的側臉。
隨後,誌保那即將脫口而出的話,就這麼在喉嚨裡頓住了。
諸伏景光仍舊站在缸前。
哪怕這麼禮貌的向誌保詢問著,也仍舊一動不動的仰頭、目光定定凝聚在缸中青年的身上。
就連手也一直沒有從那層堅固的玻璃阻礙上拿走。
甚至還因為不自覺的用力,手背上都迸起了幾條明顯的青筋。
——仿佛想要立即將人從缸裡搶出來一般。
哪怕對方在全力忍耐著,宮野誌保也清晰地感受到了這位公安先生那藏不住的迫切。
栗色短發的少女略微歪頭,眼底閃過一絲猶豫。
蘇格蘭,不,諸伏景光。
這個男人對哥哥的態度,是不是有點奇怪?
怎麼有點像……
13歲的少女微微皺眉,反複觀察著。
遲疑之下,她還是把原定的婉拒替換成請求——蘇格蘭大概會更想要做點什麼事:
“那就麻煩你把那個櫃子裡麵的毛毯,浴巾,毛巾和大衣拿出來吧,雖然室內開了暖氣,但那個營養液在空氣中蒸發比較快,不管的話,哥哥還是會冷的,所以得第一時間把水擦乾才行。”
“除此之外,等下營養液抽空之後,也得麻煩你把哥哥從裡麵抱出來了,Hiragi哥雖然很輕,但畢竟是一個成年人,比我高得多,如果讓我來,難免會磕碰到他。”
事關Hiragi,諸伏景光沒有猶豫的點頭應了聲“好”。
按照誌保的吩咐,他快步往櫃子方向走,把毛毯什麼的都拿出來,放到最近的桌麵。
組織的實驗缸係統完善,抽水係統良好。
二四分鐘就能夠將這麼大的一缸子水抽出,已經是非常快的速度了。
然而諸伏景光還是覺得這二四分鐘過於漫長。
漫長到幾乎稱得上煎熬。
直到排空提示響起。
直到實驗缸的玻璃轉動,開啟了一個出入口。
他才終於有了受刑結束的輕鬆感,就連眼睛都亮了起來。
誌保及時開口道:“你小心點,要先拆哥哥身上的呼吸器,然後是探測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