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指示拆掉呼吸器,探測線等各式各樣的裝置,束縛帶的扣子也一並解開。
不久,白發的青年終於擺脫了牢籠的魔爪,被他的英
() 雄先生穩穩地橫抱了出來。
左臂從膕窩下穿過,右臂摟著肩背。
諸伏景光小心翼翼,然後儘可能的將人圈進懷裡,並讓青年濕漉漉的腦袋搭在自己脖頸邊上。
……好輕啊。
怎麼會這麼輕呢?
哪怕身上的衣服吸飽了水,也依舊輕得不得了。
但是。
有著藍色上挑鳳眼的青年呆呆的想:……在呼吸著。
能夠感受到對方呼吸時的起伏,能夠感受到對方的體溫,能夠感受到對方的心跳。
不是碰不到的、仿佛隨時會像人魚一樣化為泡沫的透明“虛影”。
而是真真正正存在,摸得著碰得到,現在就待在自己懷裡的“事實”。
情不自禁越發收緊了手臂。
帶著一點心酸的喜悅,在諸伏景光的心底爆發。
他幾乎是克製不住的、滿足地笑了起來。
我終於找到了你。
我終於能夠像這樣擁抱你。
——不管離體的生靈飄到哪裡,都終究會返回這具軀殼。
Hiragi的身體就在這。
隻要抱著這具軀殼,隻要不放手,那麼Hiragi就一定會回到他身邊。
誌保抱起了一旁的毛巾浴巾。
然後她挑起眉,催促著看向諸伏景光:“蘇格蘭!你發什麼呆啊,快點給我把哥哥抱到那邊,我們要快點把水擦乾淨!”
“……好。”
諸伏景光回神應道,然後跟著少女的步伐走進最近的手術室。
手術室……
景光眉頭緊皺看向四周。
隨後在沉默中呼出一口氣,他勉強在誌保的指引下,將懷裡的白發青年輕輕放在手術台上。
但他仍舊讓Hiragi的上半身靠著自己。
然後和誌保一塊,一點點的將人的手腳頭發都擦乾。
“暫時還不能給哥哥換衣服,不然接下來的計劃太顯眼了……不過水擦乾之後,加上屋內的暖氣和毛毯,應該不用太擔心體溫問題。”
宮野誌保這麼說著,然後把手裡的毛巾丟在一旁,接著她茫然的左右張望:“嗯?毛毯呢?啊……糟糕,毛毯是和大衣放一塊的,走太急漏在外麵了,我去拿一下。”
栗色短發的少女說著,快步跑出去拿毛毯。
諸伏景光聽著少女遠去的腳步聲,微微歪頭,然後小心翼翼、有些局促地牽起懷裡青年的一隻手。
一開始隻是用手掌托著。
隨後,漸漸緊緊交握在一起。
一隻手透明,蒼白,纖細,又疤痕遍布。
而另一隻手白皙,寬大,粗糙,又帶著厚厚槍繭。
諸伏景光相當熟悉這隻手。
在Hiragi還是靈體狀況的時候,哪怕感覺不到,他們也經常交握在一起。
例如在外演戲的時候。
還有兩人在家獨
處的時候。
……這麼想想,好像也不需要分場合了。
畢竟他們這些年的生活,也基本隻有在外演戲與在家獨處這兩個選擇。
隻不過這一次交握,和以前不一樣。
完全不一樣。
不再是根本觸碰不到彼此的人與靈之間的自我欺騙。
……體溫差清晰的傳遞了過來。
……疤痕也可以摸到。
……還有每一根手指、每一個骨節的觸感。
將人再度往懷裡圈了圈,隨後,貓貓眼的青年將側臉靠在Hiragi的發頂蹭了蹭。
然後垂著眼睛,偷偷摸摸調轉了角度,在誌保返回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即將抵達前,藍眼睛的青年鄭重又小心的吻了吻那白色的發頂。
快得仿佛隻是不小心蹭到了似的。
“喏,毛毯——()”
;()”
。
另一邊。
在接到行動指令後,降穀零當即安排赤井秀一這邊的進度。
……帶著一束玫瑰花,萊伊“毫無防備”地去赴前女友宮野明美的約。
隨後按照計劃,公安對其發動了圍捕。
而萊伊也“敏銳察覺”到異常,他第一時間的逃離,開啟了飆車逃亡的戲碼。
然後撥通了琴酒的電話,向其發起了求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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