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萌 被綁架你就眨眨眼。(2 / 2)

永不消逝的聲息 任憑舟 9308 字 10個月前

π:【被綁架你就眨眨眼。】

袁知乙不假思索,把軟萌人設進行到底。

幼稚圓:【眼睛瞪得像銅鈴.jpg】

π:【圓周率。】

袁知乙打字:【什麼鬼?】

刪掉。

幼稚園:【什麼呀?】

π:【叫我圓周率。】

袁知乙:……

誰還不知道π是圓周率了?

話題終結,袁知乙也不想聊了,裝半天什麼有效信息都沒套到,她把手機撂一邊,又覺得莫名氣不過,拿回手機,給他備注:廢話文學諾獎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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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被什麼激發了鬥誌,周六早上9點,袁知乙準時出現在“一杆清台球營地”,雄赳赳的步伐不像參與社團活動,像逮人。

一群男生正在門口挑選球杆,見袁知乙進來,說話聲都小了,你拍我我拍你,一個個扭頭看她。

台球協會女生少,萬綠叢中一點紅絲毫不誇張。

一個黃毛男生正在點人頭,袁知乙猜測是社長,徑直走過去,先簽了到。

社長把簽到本拿回去的時候,眉梢一挑,瞥她一眼,又低頭看一眼簽到本,“袁知乙?”

她點頭。

社長上下打量她,隨後先指揮大夥:“自由組隊,2至4人一桌,玩去吧!”

眾人依言開台去了,你推我搡,有幾個一步三回頭呼呼嗬嗬,還有個莫名其妙原地投籃,自覺進入開屏模式。

不知道拿著台球杆做投籃動作很像大聖攥著金箍棒翻筋鬥雲嗎?

袁知乙看不懂這類返祖現象,跟著社長走到吧台邊,調出π的主頁把手機屏幕朝向黃毛,“學長你好,打擾一下,我想找這個人打球,他來了嗎?”

社長一怔,拿過手機很仔細地看了半晌,為難道:“不認識啊,都是一個社的,跟誰玩都一樣哈!去吧。”

袁知乙:……

她環視一圈大廳,問:“人都來齊了嗎?”

社長和服務生對著賬,囫圇答:“怎麼可能?我們很自由隨意,愛來就來,這次挺齊,百分之七八十吧。”

這密密麻麻的人頭全是生麵孔,她要怎麼找?

“我第一次過來,誰都不認識。”袁知乙掃視了一圈。

社長“嘖”一聲,頗為難的樣子,“那你跟我們一塊吧?”

也不是不行,但她的目的又不是打球!可是總不能挨個問,你是不是圓周率吧?

先待著瞧瞧吧。

社長對完賬,領著袁知乙靠邊走,路過一些桌台,有人吹口哨,“社長,你妹子啊?”

“滾一邊兒去,不是我的。”

“誰的啊?”

“沒誰,這是社員,文明點,搞得咱們社跟狼窩一樣,就你們這樣哪有妹子進社?天天的,一杆清了嗎?”

“切~”

幾乎是在追光燈似的注目下,袁知乙跟在社長背後穿過整個大廳,來到包廂,門口貼著個金色牌子:無煙區。

此前她都不知道有這麼個地兒。

“斯諾克行嗎?”社長閒聊般回頭問。

“不會。”她如實回答。以前和韋崇都□□八,斯諾克台子大,杆兒小,收費還貴。

“都差不多,玩玩兒就明白了。”社長說著推開包廂門。

裡邊已經開台了,桌球燈照得桌麵亮如白晝,一個男生正匍在桌麵上推杆,輕輕一點,做了個阻礙球,邊上圍觀的男生拍手,“陰險啊……”

那男生得意,直起身,“還不是跟祁聿學的,祁聿,該你了。”

暗處沙發裡,男人正在組裝球杆,聞言起身,拎著杆走過來,挺拔身形進入燈下,五官卻還藏在鴨舌帽的陰影裡。

他單手撐台桌,立在桌邊觀察球的排布,而後帽簷輕抬,眼神往門口落了一晌,輕飄飄的,沒什麼情緒。

與此同時包廂門在袁知乙的身後重重闔上,“砰”的一聲——

他們站在一條對角線上,目光隔著綠油油的球桌短兵相接。

祁聿俯下身,擺了一個標準的手架,掌心隆起,摁著台麵的手指骨節分明,緊得指尖發白,下巴貼杆,目光順著杆筆直打過來。

他的目標球在他們的對角線上,袁知乙非常直觀地感受到了祁聿打球時的那股勁,鬆弛懶散但勢在必得的勁。

杆頭摩挲著手架稍作調整,手臂一送,“噠”,目標球被母球撞擊發出極有穿透露的一聲脆響,又“哐”的一聲,落入袁知乙麵前的球袋裡,乾淨利落。

同伴發出叫好聲,祁聿緩緩直起身,收杆,物色下一個目標球,仿佛沒看見包廂進來人。

“那個,這小姐姐沒有台,她和咱一塊,照顧照顧哈。”社長趁這空隙介紹說。

幾個人熱情十足,七嘴八舌說著什麼,祁聿則是一言不發,拿起巧克慢悠悠擦杆頭……

袁知乙滿腦子都在想一個詞:冤家路窄。

他需要來這兒打球?他家裡就有球桌。

他缺人跟他打球?在家都能開趴的人怎麼可能呢?

袁知乙甚至有過一個荒唐的設想:祁聿會不會是Challenger?

轉念又推翻,因為找不到動機,並且,雖然她與Challenger的交集不多,但就是感覺兩者截然不同,就衝積分賽那成績就不可能是祁聿,他一沒那本事二沒那耐心。

他看起來沒有要與她打招呼的意思,她也沒多事,安靜觀戰。

她發現祁聿打球有個特點,不喜歡贏得太順利,防守大於進攻。比如她剛進來時那一組球,他分明形勢大好,按他的技術可以接連拿下好幾個球,但是他沒有,進一個球就琢磨著做一個斯諾克,遞送球權,留給對手一個爛攤子。

對手男生抓耳撓腮,他就喝著飲料刷著手機,悠哉遊哉。

變態。

“你們這台要打到明天?趕緊清了讓妹子打一杆行不行?”社長發話了。

“我清個屁的清,你看看這球,是我不想清嗎?要不祁聿你給個痛快吧趕緊的,打困了都,又不讓抽煙。”

祁聿笑一聲,抓著杆子起身,“你去買個冰激淩醒醒腦子。”

然後下巴指了指袁知乙的方向,“她幫你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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