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禦史大夫養馬。
什麼永寧侯府世子不能生,但他媳婦還是懷孕了,全家除了世子都很開心。
這些都是踏雪那做客,搜羅來的秘聞。
林溪其實不太想聽,是踏雪太叛逆,一定要說。
畢竟她千辛萬苦得來的消息,沒人分享快憋壞了。
聽完太多八卦,不去找人交流是挺難受。林溪就去和太後說了一些……
彆的官眷命婦,都在太後這裡拚命表現自己,林溪根本不裝。
簡直不要太放鬆了,因為知道玩不過腦子,乾脆大腦空空做最真實的自己。
太後聽完也相當震撼,每次一激動,半個月的木魚都白敲了。
如今想她來,又不敢讓她常常來。
林溪頗有微詞,不過她不說。
說了不會少塊肉,踏雪是她第一個腦子,沒有真的會很難受。
梁境安四處望了望,最後和旁邊的單武控訴。
“你說說她這個人,就像倔驢。”
“不像。”話音一頓,單武又說,“像泥鰍,每次都能飛速溜走,還能攪渾水。”
梁境安:“……”
林溪:“你不想說話可以不說,不怕哪天被人毒啞了嗎?”
單武:“我話少,毒啞了不打緊,我還可以寫字。”
林溪:“……”
謝謝你的好心,但請不要這麼好心。
——
梁境安剛抵達京城,不多時,皇宮裡的周帝便收到了消息。
他屏退了其他人,一心一意等著英國公進宮。
君臣好好敘敘情誼。
心裡難免得意,國公爺特意趕到他生日這天來,他們真是對千古聖君和閒臣。
不想等到晚上,宮門下鑰,梁境安還未出現。
隻是差人回了話,說家中有事處理。
周帝不太高興,梁境安從前可不是這樣。不過他也不好說什麼。
天大的事情,還能比得過進宮麵聖嗎?
他沒想今日早朝,梁境安也告假沒來。
陸家今日來國公府提親,梁境安自然無暇分身來上朝。
周帝目光掃了一圈,貌似隨意地問:“英國公何以不在?是告病假了?”
“啟稟陛下,是事假。”都察院禦史上前一步,“今日戶部侍郎也沒來,聽聞是代他侄子去國公府提親去了,真是豈有此理,食君俸祿,為了這點事告假!”
一石激起千層浪,一眾大臣麵麵相覷。
周帝:“什麼?”
都察院禦史:“豈有此理,食君俸祿為了這點事告假!”
周帝:“上一句。”
“戶部侍郎也告假沒來,聽聞是幫他侄子去國公府提親去了”
周帝深吸了口氣:“我知道了。”
站在朝臣前排的太子,回頭看了眼他的六皇弟。
沈重霄表情難看,這一瞬間臉上血色儘失。
周帝匆匆散了早朝,把信王叫到了禦書房。
“你可知道此事?”
信王搖頭:“兒臣不知。”
周帝:“眼下我不便出宮,你幫我去國公府看看,若是梁境安執意嫁女,你見機行事,不要把人得罪了。”
“兒臣領旨。”
——
梁境安打量著眼前的人。
一張臉十分豔麗,劍眉星目,五官極其俊俏。
好在眉宇間縈繞這書卷氣,倒也溫和如玉。
嘴角的笑淡若遠山,整個人看起來既沉穩而舒緩。
雖然年輕,但在他的打量下難得落落大方,既無膽怯也無浮躁,這點倒是難得。
少年把代他提親的戶部侍郎,徹底比了下去。
哪怕先有預設,但不得不說,他對人第一印象不錯。
林溪也很佩服,這家夥知道裝可憐在舅父這裡行不通。
還因人製宜換了個風格,果然是南曲班子在逃頭牌。
不過認識這麼多天,陸焰今日氣色最好。
越健康的人就越好看。
陸文遠異常尷尬,他日前還因為參奏英國公,被陛下罰了一季俸祿。
眼下卻要他代陸焰來提親……
這是太子交代他的事,為了賣國公府一個麵子,哪管他死活。
他根本沒法拒絕,如今坐在這裡如芒在刺,簡直生不如死。
哎,真會折磨人。
這和去天牢被審問,那也沒太大區彆。
如今這麼多人裡,他最為難受,簡直是上刑一般。
梁境安見對方的腿一直抖啊抖,心道我又不會拿你怎麼樣,何至於怕成這樣?
他大發慈悲,客套幾句後,便讓陸文遠後麵有事的話可以先走。
見提親的人如此上不得台麵,也沒應承這門親事。
陸文遠嚇得半死,敷衍幾句就一溜煙跑了。
他走了沒多久,又有奴仆通報,說是信王來了。
“他來乾什麼?”林溪蹙眉,對旁邊的單武說,“去,把我的知行劍拿來,我本來開開心心的,他竟敢來掃興!”
轉頭又說:“舅父你放心,我和陸公子訂婚的事再說,不急於這一時,你慢慢考慮,容我先來刺兩劍沈重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