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你下次能幫我更大的忙,那一切都好商量。
陸焰站起來,伸手扶住她的脖子。
林溪剛想詢問,他便低頭親了上去,舌頭淺淺探進了一些。
“真的不苦。”現在還有點甜。
林溪怔了怔,他的藥好像是不太苦……
他每日喝得補藥,裡麵放的藥材都是好東西。若不是她喝了流鼻血,都想跟著補一補。
林溪不自然地錯開視線:“你還是快點用你的那些花花腸子,給我拿個主意。”
外人看著不中用的夫君,這不就是廢物再利用了。
陸焰不徐不緩地說:“派人來府中探查,很大原因是夫人你出府次數太少了。”
那些人可能以為林溪每日在府上,琢磨了不得的手段。
其實她每天都在想吃什麼,的確不得了。
林溪一點就透:“我懂了你的意思,我可以出府,少帶一些侍衛,那些人一定會忍不住想做點什麼。”
與其思考他們想乾什麼,不如引蛇出洞。
陸焰:“夫人聰明。”
林溪:“我故意去僻靜的地方,等他們出手,我再反殺了他們!”
“……”
倒也不用這麼極端。
雖然早預料到對方會這般說……還是有些意外。
陸焰:“戶部尚書手握重權多年,蕭閒的母親也不好對付,他們身邊一定有不少高手,你不能輕敵,還是要更謹慎一些。”
林溪:“我當然知道,我肯定會從長計議的!”
其他不熟,打打殺殺她很熟。
陸焰:“……”
看來是鐵了心,決定以她自己為誘餌,一不做二不休誘殺對方。
陸焰想了下又說:“計劃那日,你可以帶上我,這樣勝算更大。”
林溪搖頭:“你雖然身體不行,但畢竟也是個男人,如果我們一起出行,勢必會讓對方更警惕。你也容易有危險。”
陸焰:“……”
雖然貼心地考慮到了他的安危。但是這話,他並不喜歡聽。
陸焰在心裡咬牙切齒,麵上輕輕笑了一聲:“我很好奇,你在被尋回前,每天都過的什麼日子。”
為何認識梁乾,還能相信對方。
林溪:“也就是一些尋常日子。”
她天天執行各種任務,偶爾去刺殺一些倒黴鬼。
最後一次刺殺還不小心差點搭上命。
陸焰:“什麼樣的尋常日子?”
林溪岔開話題,笑著說:“你彆說我,說說你自己吧,嘖嘖,胸口被捅了個血窟窿,真是好可憐。”
“是我以前太招搖,這才不走運被算計了。”
“好可憐哦。”
“……沒關係,我已經快找到了人了。”
“好吧,祝你成功。”
陸焰聯係到手下後,便讓人追查那日的刺客
雖然得到的消息說當日刺殺的人是都死了…… 但陸焰不相信。
偷襲自己的那人陰險狡詐,如何會輕易地死了。
隻可惜周國南境軍隊管理混亂,沒有背景的尋常士兵,更是命如草芥,死了也就死了。
將領清楚這是去無回的任務,也沒把那些死士放在心上。
連相關記錄都沒有,知道內情的人少之甚少,還死了幾個。
這倒是歪打正著,讓他查起來頗為費事。
派去的手下經過多日來的摸索,已經查到了一半的名單。
對應名字的那些人都死了,皆不是那個刺客。
手下還在繼續吃查,過不了多久,他就能知道完整名單,從而抓到始作俑者。
許是這個月,許是下個月。
他被迫流落到周國,還有身體這半年來的羸弱……全都敗對方那一劍所賜。
血債自然要血償。
—
蘇漾漾被皇帝封了醫女,一般來說,太醫都住在宮外,除非是值夜才會留守。
但是近來她不敢出宮,於是去求了皇後娘娘,恩準她暫住在宮裡。
她師兄的母親,竟然來了京城。
還堂而皇之的在尚書府為她師兄設了牌位,一口咬定人已經死了。
這還不算,還說蕭閒是為了她才來京城,也是為了她才和國公府有了矛盾。
不然也不會年紀輕輕就死了。
宛燕竟然要她每日去尚書府,對著蕭閒排位誦經祈福一個時辰……
以慰他的地下有靈。
這簡直就是荒謬,蘇漾漾去了一次就被嚇到了。
心中既不滿又委屈。
退一萬步來說,她師兄即便是死了,那也和她無關。
應該去找殺人凶手。
為了躲避那個瘋女人,蘇漾漾這才被迫住到了宮中。
可是近來在宮裡也不太平。
明明以前大家都很喜歡她,可自那日宴會後,幾乎所有人都刻意在疏遠她。
太醫院的宮女都不怎麼聽她使喚,一味就知道躲懶敷衍。
她命人煮製的涼茶,送出去,木桶回來的時候幾乎沒怎麼動。
很多宮人說喝不慣,竟然如此挑剔。
蘇漾漾雖然心有不滿,但是不好再去和皇後娘娘訴苦,一再提出要求。
畢竟那位對她和沈重霄關係親近,一直頗為不滿。可不是個大度的人。
她在心裡給自己打氣,隻要熬過這幾日,等宛燕走了就好。
今日從太醫院回到了住所,剛走進房間,蘇漾漾就呆住了。
她住在這裡已經夠委屈了,不知道到誰竟然往床上倒了一桶水。
連著地上也是濕漉漉,今夜要如何住人?
她又驚又氣,不想人心可以壞到這種地步。
不過自己可不是逆來順受的性格,不會這麼輕易地算了,一定要揪出始作俑者,讓她付出代價。
蘇漾漾馬上去找了管事的李公公。
她憤憤不平道:“一定是哪個宮女嫉妒我可以當醫女,這才背後耍陰招。”
李公公斜著眼睛看人:“你如何知道是小宮女,不是小太監?”
蘇漾漾:“我的直覺,一直以來對我不利的也多半是姑娘們。”
李公公表情怪異,輕笑了一聲:“其實太監也算不得男人。”
蘇漾漾:“……”
身體殘缺的人,對漂亮姑娘都沒有半點心疼?
李公公:“眼下無憑無據,咱家也是無可奈何。”
蘇漾漾不肯放棄:“這其實很好查,我申時回來拿東西,一切還如舊,等我酉時再回來,就被人澆了水。”
“隻要查一查太醫院在此期間,宮女中誰是獨自一人,沒有人證,就能鎖定嫌疑人。”
“申時到酉時,你有人證嗎?”
“我獨自在太醫院。”
“這樣一來,姑娘也沒人證,那也可能是你自己回來弄的咯。”李公公從鼻子裡輕哼一聲,“再說了,你又如何肯定是太醫院宮女所為?宮裡這麼多人,可經不起你這般折騰胡鬨。”
蘇漾漾:“……”
這是和稀泥不想管了?在其位不謀其事!真是太過分了!
李公公:“皇後娘娘雖然看重姑娘,但既然你住在宮裡,還是循規蹈矩一些的好。”
說完便帶著幾個太監走了。
走遠了,李公公這才和旁邊的宮人歎道:“我才不在乎誰潑的水,乾得好。”
“是啊,她可是把宮人都得罪乾淨了。”小太監應聲。又在心裡嘀咕,這醫女讓他們大方,自己遇到了事,還不是斤斤計較不肯放過。
李公公的聲音陰柔:“知會太醫院的人,她的吩咐能敷衍著就敷衍著,少費些事,若是做的太好,沒有好處不得,許是會被扣一半錢呢。”
“這還用公公說?這幾日一直如此。”
他們雖然奴才,但也沒下賤到被人踩了一腳,還要去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