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言當即握住了對方滿是閃粉的手,一臉義正言辭地說道:“怎麼可能!我最討厭異能者了!”
“是嗎?”
費奧多爾看著兩人交握的手,有些忍不住想要去把手上的閃粉洗了,沒等他讓對方鬆手,對方居然主動鬆開了手,下一秒那滿是閃粉的手就搭在了自己肩頭。
費奧多爾眼睜睜地看著那隻手上的閃粉蹭到自己發梢上都是。
而岑言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成為了閃粉殺手,他一副好哥倆的模樣摟著對方肩膀,語氣篤定,“師父,其實我隻是在騙比水流,我已經完全打入綠之氏族內部了!”
“原來如此,那您今晚打算怎麼做呢?”費奧多爾並沒有立刻拆穿對方,他不動聲色地把對方沾滿閃粉的手從自己身上挪開。
岑言思考了一秒,緊接著做出了決定,他猛地一拍椅背,使用了萬能的搖擺文學,勢在必得地說道:“我去幫你搶石板!師父!”
椅背上搭著費奧多爾習慣披的那一件白絨黑色鬥篷,現在那上麵的黑色已經在岑言沾滿了閃粉的手下變成了閃閃發光又五彩斑斕的黑。
這下鬥篷也不能披了。
費奧多爾深吸一口氣,聽出了對方模棱兩可的話術,“如果我想要您毀掉德累斯頓石板呢?您會做嗎?”
岑言愣住,在短短一分鐘裡,他衡量了機甲和師父一號的價值,雖然機甲確實是夢中情人吧,但是師父一號對他也很好,而是師父一號還是副本常駐npc呢……
所以他難道不能兩個都要嗎?!
沒辦法了!為了機甲對師父一號使用謊話吧!
“當然會做的。”岑言如此說道。
費奧多爾沉默地看著對方眼眸中飄忽的神色,所以這個青年到底知不知道他現在的反應像極了心虛的謊話。
【男人說謊的時候果然是扭曲的】
【岑言:會做的,會做的(扭頭)(視線漂移)(看天看地)】
【誰能拒絕機甲呢?!哪怕是師父一號!哪怕是師父……呃,但是師父一號是常駐npc耶……】
【所以沒有人告訴言寶他的端水能力很差勁嗎?】
【之前言寶玩攻略遊戲,彆人能同時端五六個,他端兩個就已經翻車了,還是在友情階段翻的】
【沒關係,自信即巔峰!】
屬於黃昏的赤紅逐漸暗淡,一直旁觀著一切的比水流終於開口,像是在提醒什麼一樣。
“岑言,天黑了。”
一句話把本就風不平浪不靜的氣氛攪得更混亂,隻不過岑言完全沒有察覺到氣氛的變化就是了。
岑言詫異地看向籠子裡的鸚鵡,“比水流?”
對方居然在控製鸚鵡?什麼時候的事情?
這綠之王怎麼暗搓搓偷聽彆人說話呢?!
難怪他覺得之前拔羽毛時對方太安靜了,原來是比水流……
岑言突然意識到不對勁。
壞了,那他之前為了端水說的話對方豈不是都聽見了?
原本在因對方反應而不滿的費奧多爾像是找到了什麼發泄口,他抬起眼眸,緩緩說道:“如果是這樣,我希望您晚上能夠待在這裡,哪都不去,岑言。”
比水流也同時說道:“按照計劃,你該去跟他們彙合了,我們都在等你,岑言。”
【感覺……不像是臥底,像是二五仔】
【怪了,怎麼有種修羅場的氣息(沉思)】
【沒想到有朝一日還能在岑言這裡看見修羅場的氣息(淚目)】
【修羅場了,但是場的不太對】
【果然無論什麼遊戲都不能同時加入兩個完全相對的陣營,比如說綠之王和師父一號,否則就會出現這種在抉擇關頭強製要你選擇一方的場麵】
【不夠自由!(批評)】
岑言也想到了劇情抉擇點,但是這個遊戲十分自由,不可能會出現這種不自由的場麵。
他今天非兩個都要不可!
一個資深的玩家是會尋找遊戲漏洞的!更彆提他還是個氪金無敵救世主!
費奧多爾和比水流靜靜地看著那個青年,都想要看看對方在這種情況下究竟會如何抉擇。
兩人隻見那個青年沉思一會兒後,突然從衣服上拿下了自己的胸針,自顧自的從中摳出了那顆淺金色的圓形寶石。
換做普通玩家可能就乖乖選擇一方了,但岑言不一樣!
他可是——橫濱掌管黑夜與白晝的關燈之神啊!
他要從根本解決問題!解決難題的源頭!代表光消滅黑夜!
但是直接就這麼用了怪沒有氣勢的,岑言很快想到了能夠氣勢點滿的話。
手中的寶石像硬幣一樣被彈起,他仰起頭,以某種神秘古老的口吻說道。
“神說,要有光。”
這一刻,宛如時光倒流,原本已經暈染墨色的天空,再次化為一片雪白。
屬於白晝的明媚光線從窗戶灑進屋內,驅散了黑暗。
操控鸚鵡的比水流在據點裡緩緩睜大眼眸看著屏幕中的這一幕。
他腦海裡浮現出的第一想法是——
——原來對方真的是橫濱掌管黑夜與白晝的關燈之神。
隨之而來的想法是——好樸實無華的神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