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重疊之影」橫濱(1 / 2)

費奧多爾覺得以當時那種情況來看, 如果自己沒有及時打壞門鎖,岑言說不準真的會把那個虛假的影子當做自己。

要是再讓對方跟影子相處的時間再長一些,對方甚至有可能會在影子的哄騙下把自己視為影子。

這一次異變出現的時間跟以往幾次異變出現的時間都相同, 隻不過比起前幾次的異變這次顯然要更加特殊, 再加上岑言這一次沉睡的時間比以往都要久,以至於費奧多爾不得不謹慎一些。

這一次的影子像是有著統一清晰的目標和極高的思維能力, 伴隨著時間的推移,它們的信息並沒有跟往常那些異變一樣逐漸清晰,反而還越發隱蔽, 取代了人的影子會跟原身一樣一如往常地生活,不會引起任何人的疑心, 這種自我隱藏的安靜反應看起來像極了是在等待著什麼一樣。

也許是在暗中發酵等待著能夠把整個橫濱的人都取代的那一天,也有可能跟岑言遲遲沒有醒有關。

不過不可否認的是這種按兵不動的隱藏格外有效, 以至於費奧多爾這麼多天下來得到的關鍵線索隻有——不知什麼時候廣為人知的影子病傳聞,以及看見影子的那些人都曾看見過類似於閃光燈一樣的雪白光芒。

他原本想捕捉一個影子進行研究,但這些影子像是互通記憶、有著專門的交流方式一樣,及時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的意圖。

費奧多爾一向不喜歡在交鋒裡處於被動, 所以在前幾天出門注意到自己周身閃爍起了類似於閃光燈一樣的雪白光芒之後, 他把果戈裡和西格瑪從天空賭場那邊調回了橫濱, 想要借助兩人的異能捕捉到自己的影子,然後進行情報獲取。

正如影子病傳聞中描述的那樣,他的影子會來殺死他, 也確實跟他所知曉的那些影子所表現出來的一樣,影子與原身一模一樣,無論是外貌、記憶、人格,就連異能都能完美複製,甚至影子的速度與力量還能比人類更高一籌。

雖然好幾次險些因計劃被看破而被襲擊成功, 但費奧多爾也在這幾次交鋒中得到了不少東西,比如說這些影子有個“母親”,它們絕無可能背叛“母親”。

又比如說影子雖然可以複製他人,但自己的影子每一次在發現沒有機會殺死自己時,都會乾脆利落地溶進影子裡逃離,而不是選擇在他們麵前放出閃光複製其中任意一個人獲得與之抗衡的戰鬥力,這種反應就像是在顧及什麼一樣。

費奧多爾推測影子在複製其他人這一方麵可能會有什麼巨大限製,甚至說不準這個限製極有可能會導致影子在交戰中直接落敗。

再加上自己的影子擁有與自己相同的思維模式與記憶,因此,即使對方想要殺死自己,但也不會到達那種死磕到底的程度,遇上這種遲遲沒能成功殺死自己的情況,對方理所當然地會更改目標,鏟除對於影子們而言最大的威脅,也就是——岑言。

費奧多爾不確定岑言在沉睡的情況下會不會依舊有複活的能力,但以他對自己的了解,自己的影子肯定會先試圖複製岑言,後者在沉睡的時候隻是一具徒有其表的軀殼,影子可能會複製出僅有外表的“岑言”,也有可能什麼都無法複製,而當自己影子試圖複製岑言的時候,就是他最好的下手時機。

但費奧多爾萬萬沒想到,岑言在這個時候醒了,而且伴隨著對方蘇醒,自己腦海裡也多出了一段記憶,莫名其妙多出的記憶讓他不得不分出注意力,因此腳步被阻礙了片刻,這也就導致了岑言差點被自己影子拐走。

暫且不論岑言似乎不是在蘇醒的一瞬間就清楚橫濱異變,以及在有戒指感應的情況下還認不出自己跟影子的事。

費奧多爾現在梳理清了記憶後,才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對方這麼晚才醒。

原來是跑回六年前履行當初他們第一次見麵時的話去了,現在對方通過統一橫濱確實成為了「死屋之鼠」首領,而對方不止想當「死屋之鼠」首領,還想當他師父,甚至就連對方最後消失的那一刻,半空中還突然掉下的一大堆武器彈藥險些把自己活埋。

雖然其中有些事也有六年前的自己過於謹慎和防備的原因在,但這麼多事加在一起也未免太離譜了。

“去六年前玩的開心嗎?岑言?”

費奧多爾收斂思緒,抬起眼眸看著眼前青年難得理虧的模樣,微笑著再次開口。

岑言一瞬間警覺起來了。

雖然真假兩個師父都問了他這個問題,但是在他之前認錯了人的情況下,總覺得對方現在有一種秋後算賬的語氣。

而且……怎麼感覺好像師父一號現在的反應跟他所認為的改變未來不太一樣?

他本來以為副本提醒裡的改變未來是跟「未來紀元」副本裡那樣,更改所有人的認知和橫濱的格局,但是這樣的話,師父一號現在的反應不太對。

岑言遲疑地問道:“師父,你的記憶……?”

費奧多爾清楚對方的意思,他看似溫和地點頭,“嗯,在您蘇醒的那一刻,我突然有了關於您在六年前做的那些事的記憶。”

岑言瞳孔地震!

原來那個副本描述上的改變未來,居然是這樣的改變嗎?!

那改變的還真是“未來”,隻不過是於他和所有人而言都還沒有發生的未來,並不是他所理解的、隻改變於這些npc而言的未來,於他而言的現在。

好一個一視同仁的改變未來!

“所以您有什麼想對我解釋的嗎?”

費奧多爾沒有給對方過多的思考時間,仔細回想一下,他也能夠感受到在這段記憶裡對方跟自己相處時所透露出的認真,也正因為如此,他現在才想聽見對方親口說出原因。

“這不是因為我不知道是你挑起的戰爭嘛,我以為你想獲得戰爭勝利,所以為了勝利來的不那麼假,招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岑言越想越覺得有道理,理不直氣也壯地說道:“而且師父你看,雖然你的計劃被打亂了,但是最起碼我統一了橫濱,你以後就可以在橫濱光明正大找「書」了啊!”

費奧多爾聽到最後一句話心底的陰暗和不悅一瞬間通通化為了欲言又止的複雜情緒,雖然很欣慰對方能夠在自身的事情之外還能記得他想找「書」的事,但是現在已經有些遲了,此刻的橫濱已經不可能再找到「書」的本體了。

沉默半晌,費奧多爾轉移了話題,“那您為什麼要自稱是「死屋之鼠」首領?”

這當然是因為首領聽起來比較帥啊!

隻不過這句話說出來就顯得他不夠深情了。

岑言沉吟了片刻,下床走到對方麵前蹲下身,深情款款地捧起對方的雙手,一臉認真地問道:“師父,你喜歡我嗎?”

費奧多爾:?

這是什麼問題?費奧多爾不認為自己會在不喜歡對方的情況下跟對方如此相處。

畢竟岑言在情感方麵猶如一張白紙,感情又是如此複雜多樣的東西,以對方純粹的性格,就算自己故意去歪曲誘騙對方認知到不正常的愛情,而對方哪怕認知到了這一點,他也能以自己性格缺陷問題把這點掩蓋過去,完全沒必要以同等的態度去付出這麼多。

也正是因為這份習慣了對方的存在與因對方而產生的情感,他才會在這份源自利用而起的相處中,儘量以正常的情感認知去認真引導對方。

費奧多爾無奈地歎了口氣,“我以為您能夠從我們第一次親吻時感受出來。”

第一次?

岑言回想了一下,應該是去吃懷石料理的那一次。

“所以你喜歡我的對吧?”

費奧多爾雖然不太明白為什麼對方要在這個時候提起這一點,但這並不妨礙他同意這句話,“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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