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一點,直接把影子師父變成副本獎勵——恭喜玩家獲得副本獎勵,影子戀人!從此你們永不分離!需要的時候還能從影子中召喚出來協助您作戰,格外的方便呢!】
【淦,聽起來好怪!這不是背後靈嗎?!】
【不錯,這一波直接達成了個硬核的形影不離】
換做最初的岑言,說不準他就會因為唾手可得的戀愛線而同意了,但是現在不可能。
暫且不提這種輕易得到的勝利很沒意思和對方提的那些條件,更重要的是——他都已經答應師父一號要認真起來了。
為什麼他要放著好好的原身不要,去要一個影子啊?那種胃痛的替身文學劇情什麼的,光是看電影裡演的就夠痛苦了,他一點也不想親身體驗!
岑言四十五度仰頭,準備看向天空,但這個巷子實在是太窄了,他隻能湊合著看周圍高牆,營造出一種深情的氛圍後,不緊不慢地開口,“因為我覺得他對我更好,他能讓我殺蛭子神。”
“但是我不需要您為我找「書」。”
“費奧多爾”將這段感情中最大的問題所在袒露在岑言麵前,語氣古井無波,“他對您的付出都是建立在您幫助他得到「書」的前提下的,所以他跟我在這一點上並沒有區彆。”
這怎麼沒區彆?
這區彆可大了!
師父一號是先付出再收取回報,而這個影子是先收取回報再付出,這完全不是同一個級彆!
老實說,在岑言漫長的遊戲生涯裡,他還是第一次遇見師父一號這樣先給他獎勵、協助他過副本、完全不催他要趕緊完成任務、還能夠跟他走上戀愛線的npc,簡直是百年難遇的大好人!
得幸虧他也是個好人,否則現在肯定已經在把師父一號底褲騙乾淨之後揚長而去了。
想到這裡岑言有些唏噓,語氣充滿了堅定,“你不用再說了,我跟師父他情比金堅,絕非影子可以替代的!”
他已經看透這個影子的目的了,如果對方是想跟「昔日光景」副本裡那些npc一樣,通過談判的方式保全蛭子神那是不可能的,在這個副本裡,他要把之前準備了半天結果沒能展開的熱血戰鬥通通都補回來!
岑言迅速拿下胸針上的寶石,將橫濱天空調轉為黑夜,正如師父一號所判斷的那樣,在他拿出寶石砍過去的那一刻,對麵的身形溶進了影子裡,憑借著影子平麵時的高速移動躲過了他的攻擊,緊接著在回到原地後消失不見。
這種詭異的情況讓岑言不由得走到了對方消失時的地方,借助微弱的月光,他發現地麵上居然鋪著一層廢棄毛毯,毛毯後麵是下水道,井蓋被打開了一條縫隙,看起來影子應該是通過這個地方逃跑了。
岑言盯著這個下水道,腦海裡想起了昨晚在蛭子神神社裡發現的排水口。
既然那個排水口會藏在神像下麵藏這麼嚴實,那理應會帶給他一些東西,比如說關於蛭子神的什麼線索,又比如說順著那條暗道能一直到影子的老巢。
更彆提他現在親眼看見了師父一號的影子通過下水道離開,蛭子神的老巢十有八九就在地下,昨晚沒有合適的工具和對應能力清路,今天那個排水口的路他清定了!
岑言在準備回去找師父一號再去一次蛭子神神社前,不忘去隔壁街拿了個可麗餅,打開傳送頁麵時,他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師父一號好像太安靜了,自從遇見師父一號的影子喊了對方一聲得到了應答之後,他就沒有再通過耳邊的對講機聽見那邊的任何聲音,安靜得仿佛那頭的人已經消失了一樣。
壞了!這影子該不會玩聲東擊西,趁他不注意把師父一號給殺了吧?!
岑言一邊選擇了傳送,一邊急急忙忙地把可麗餅塞進嘴裡,以防到時候落地打架會反應不過來直接被偷襲導致遊戲失敗。
最後落地發現師父一號仍舊好端端地坐在椅子上,岑言走過去踩了踩對方的影子,確認師父一號的影子沒有趁自己買可麗餅的時候偷偷替換了師父一號。
費奧多爾早在岑言下意識喊出那聲稱號時,他就意識到了對方遇上了自己的影子。
正如他所推測的那樣,自己的影子很清楚岑言的性格,也很清楚他跟岑言情感中最大的問題所在,在發現不可能把對方拉入自己陣營後,選擇將這個問題引爆,想要用這種方法讓岑言陷入搖擺不定的低迷狀態。
從理智角度來判斷,他應該及時轉移岑言的注意力,避免後者跟他的影子見麵,以防引起他們之間的矛盾,又或者是出現什麼意料之外的變故。
但他卻也很想知道對方在得知了這一點之後,是否會跟之前從其他人那裡詢問自己的形象時一樣,仍舊選擇相信自己所感受到的、選擇他這一邊。
不可否認,這是一次極有可能會導致他失去對方的冒險,不過,幸好最後的結果沒有讓他失望。
純粹性格本應該極容易被他人所蒙騙,岑言卻沒有出現這種問題,對方性格雖然純粹,但行事也充滿了主見與自我愉悅至上的風格,不會被善惡束縛,也不會輕易被他人影響。
其實除去在這麼長時間的相處中產生的獨占欲,他也很喜歡對方這種不會被他人左右的、特殊的純粹性格。
更何況對方現在確實如答應他的一樣,對這段感情認真起來了,而對方的這種性格加上認真時表現出來的反應,以及他們都會給予彼此充足私人空間的相處模式,可以避免戀愛中會出現的大部分矛盾。
就像是對方從來不會製止他工作又或者是否決他理想一樣,他也不會去阻止對方做那些外人看來難以理解的事。
當然,如果對方不帶著他做那些丟人的事,又或者把他也害得一起倒黴就更好了。
費奧多爾收斂思緒注意到對方的舉動,微微歪了歪頭,疑惑地問道:“您在做什麼?”
岑言拿出叼在嘴裡的可麗餅,“沒什麼,隻是師父你之前太安靜了,我還以為你被影子悄悄乾掉了。”
“因為當時您不是正好遇上了我的影子嗎?所以我擔心我出聲會分散您的注意力。”費奧多爾頓了頓,抬起眼眸注視著對方,想要再親自確認一次,“關於我影子所說的那些,您怎麼想?”
“怎麼想?”岑言奇怪地重複了一聲,隨即明白了師父一號的顧慮,他安慰道:“你放心,師父,我說過隻喜歡你一個人,區區影子怎麼能跟你相提並論,我今晚就去把他們藏身之所都掘了!”
說到這裡,岑言表情微變,想到了什麼,既然未來日記裡顯示今天師父一號會主動親他,那肯定是有前因才親的,絕對不會是無緣無故就親一口。
這樣的話,那最有可能的時間不就是現在?
畢竟他都這麼熱烈示愛了,還在師父一號影子的花言巧語裡堅定的選擇了對方,這師父一號不該感動地親他一口嗎?
岑言關了直播,難得矜持地準備等對方來主動親自己一口,但他一連等了幾分鐘都沒有動靜,再抬頭一看,發現師父一號仍舊坐在電腦前麵,盯著電腦屏幕像是在思考什麼似的。
岑言這能讓這個促進感情的機會跑了?
這顯然不能啊!
他三兩口吃光了手裡的可麗餅,把師父一號的椅子從電腦麵前拉開一條間隙,從那條間隙裡鑽了進去,隨後順利地從椅子和桌子的間隙裡探出身體,完美地隔在對方和電腦之間。
費奧多爾配合著對方一係列行雲流水的動作,以為對方又有什麼想法,比如說又想翻箱倒櫃之類的,但讓他沒想到的是這一次對方在把他拉開坐在他腿上之後,像是等待著什麼一樣,一直跟他保持著對視,沒有其他更多的舉動,這種奇怪的反應讓費奧多爾有些疑惑。
“岑言?”
岑言今天非要讓師父一號主動親一下他不可,於是他努力暗示道:“師父……呃,費佳,費佳師父,你想不想對我做些什麼?”
雖然這番話聽起來很有曖昧不清的引誘氣息,但費奧多爾覺得對方的意思可能不太一樣,畢竟那雙璀璨的金色眼眸中仍舊沒有任何欲望浮現,一片乾淨清澈。
所以對方所說的做些什麼是什麼……?
在這個問題浮現的一刻,他腦海裡回想起了之前在對方給他的手機屏幕中所看見的內容,又想起了對方昨晚消失前的奇怪反應。
刹那間,費奧多爾忽然明白岑言昨晚究竟看見的內容是什麼了。
仔細想想的話,如果是在這種情況,對方所看見的內容也確實可能會發展成這樣。
岑言見對方無動於衷,再接再厲地暗示道:“費佳……”
這次沒等他說完,眼前忽然黑了下去,緊接著唇貼上了另一個同樣柔軟卻帶著些許微涼氣息的東西。
冷清淡雅的氣息頃刻間侵占呼吸,卻也如同蜻蜓點水般淺嘗輒止一觸即分。
岑言眼前重新恢複光明,他緩緩眨了眨眼睛,指腹下意識摸了一下唇。
雖然對方確實是親了他一下,但是好像有點快啊?他都沒有出現之前那種戀愛裡特有的奇妙感覺,像是普通碰了一下一樣。
既然未來是可以改變的,那他覺得現在就是個改變的好契機,比如說讓多來幾下。
費奧多爾看出了對方意猶未儘的想法,其實縱容對方多來一次也未嘗不可,可是他總覺得輕易答應了之後,極有可能會出現某種一發不可收拾的情況。
於是趕在岑言開口前,他及時轉移了對方的注意力,“您之前說要掘了影子的藏身之所……是知道它們躲在哪裡了嗎?”
“他們躲在地底。”
提及這個岑言就來勁了,他信心滿滿地保證道:“蛭子神神社的排水口絕對有問題,我覺得我們今晚再去一次的話,我肯定可以挖通那條暗道把他們找出來!”
這聽起來今晚他還要再陪對方去一次蛭子神神社。
即使對方猜測的沒錯,費奧多爾也不是很想再去一次,暫且不提這一次有會被影子包圍群攻的風險,主要是沒有那個必要。
費奧多爾遲疑了一會,最終還是提醒道:“您不是統一了橫濱嗎?也知道辨彆影子和人類的方法,所以這些事情,您可以讓您的‘屬下’幫助您,這樣效率會更高一些,不是嗎?”
岑言瞳孔地震!
他居然沒有想到這一層!
如果直接讓那些npc去幫他挖的話,確實更方便,到時候彆提區區蛭子神神社的排水口了,就連下水道都能直接挖開,直接達成一個物理意義上的掘地三尺!
岑言大徹大悟,“所以師父你的意思是想要達成一個兩麵包夾之勢,蛭子神神社的排水口和橫濱下水道一起挖,以防在挖蛭子神神社排水口的時候被影子察覺從下水道逃跑是嗎?”
費奧多爾:……
他倒也不是這個意思……
而且橫濱下水道如果也一起挖的話……
到時候場麵恐怕會變得十分難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