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從睡夢中蘇醒的岑言意識還有些模糊, 不過最起碼沒有昨晚那種宛如隔霧看花般的意識迷離感了。
耳邊響起熟悉的嗓音,裹挾著軟綿無力, 甚至還帶著些許疲倦意味。
“您有感覺身體哪裡不舒服嗎?”
岑言下意識抬起頭尋聲望去, 熟悉的麵容映入眼簾,對方眼底一如既往地帶著些許烏青,那雙神秘漂亮的紫羅蘭色眼眸中倒映出他的身影。
他緩緩眨了眨眼睛, “沒有,我屏蔽痛覺了,所以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原來如此。”費奧多爾輕輕點頭, 語氣聽不出情緒, 像是普通詢問一樣, “那您還記得昨晚發生了什麼嗎?”
“昨晚……?”
岑言眉頭微微蹙起,嘗試著去回想昨晚發生的事情,但他的記憶似乎隻停留在了師父三號帶他去看香檳塔的那一刻, 往後所有的記憶都模糊一片。
直覺告訴他想不起來的事情最好不要去想, 於是岑言乾脆利落地放棄,“我記不太清了,師父。”
說完這句話, 他又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似的, 低下頭緩緩掀開被子。
在看清自己此刻穿著的一瞬間,岑言不由得露出了大為震撼的表情。
隻見他身上的衣服都不翼而飛了,隻剩下一身真空睡袍, 甚至就連睡袍衣帶都沒有係好, 散開了一大半, 如果從他這個角度往被子裡看,那簡直是一覽無餘!
岑言像是求證什麼似的又掀開被子去看師父一號那邊,對方穿的跟他一樣, 隻不過對方的睡袍係的嚴嚴實實,沒有跟他一樣散開。
岑言放下被子逐漸陷入沉思。
費奧多爾已經從對方的舉動裡猜出了什麼,趕在對方會做出些什麼離譜事情前,他率先否認了對方的想法。
“我們沒有做那種事。”
其實按照岑言昨晚對他不設防的狀態,以及他們之間戀人的關係,即使發生些什麼,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畢竟沒有任何一個人不會對自己的戀人產生占有欲,不過……也不急於這一時。
他們之間的情感毋庸置疑,岑言雖然經常做出些難以理解的事情,卻十分純粹通透。
對方從來不會在情感上麵遲疑搖擺,同樣也不會隱瞞自己任何事情。
因此,哪怕費奧多爾對岑言現在想要隱瞞的事情已經有所猜測,但在對方做出決定向自己說明一切前,他也願意耐心等待著對方,並選擇保留著那些未曾去驗證的猜想。
而在這之前,他沒必要利用那種方式——趁對方在意識不清的情況下,去強硬地固定他們之間的關係。
費奧多爾指尖輕輕撫過對方柔軟的發梢,繼續解釋道:“隻不過您昨晚把自己弄得有些臟,所以我僅僅隻是幫您清洗了一下而已……但不知道為什麼,您身上的衣物在脫下來後就消失了,而我們之前走的太過匆忙,也沒有帶換洗衣物,所以隻能穿天空賭場提供的睡袍。”
昨晚岑言兩次意識模糊時都是費奧多爾把對方帶回房間,因此身上也不可避免地會沾染上對方身上的酒水和灰塵。
更彆提他昨晚還順帶幫岑言清洗了一下身體,雖然對方當時在睡著了的情況下可以任由他擺弄,可他畢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所以自己身上也被水打濕了大片,無論如何衣服都沒辦法再繼續穿了。
岑言的重點落在對方所說的那句——“衣物在脫下來就消失了”上,他若有所思地打開的背包,果不其然,被脫下來的裝備都自動回到了背包裡。
就像是遊戲裡綁定裝備會自動回到玩家身上一樣。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睡袍散亂豈不是意味著他睡姿很差嗎?!
基於這個基礎,對方眼底一片烏青該不會是因為他,所以昨晚才沒睡好吧?!
沒想到自己努力了那麼久,最終還是沒能維護住自己身為救世主的沉穩形象!
岑言不甘心地試探道:“那,我昨天晚上影響到你休息了嗎?師父?”
“您覺得呢?”費奧多爾微笑著反問,“您想知道您昨天晚上喝醉後做出了些什麼嗎?”
聽這個回答,對方沒有休息好的最大原因可能是在於他昨天晚上喝醉後做出了些讓對方十分困擾,甚至到了失眠地步的事情。
岑言雖然記不太清具體事件,但是他勉強記得一片硝煙和偌大的窟窿,可能還有魔法少女之類的東西。
而根據喝醉的人都會做出社死舉動還會拉著身邊人一同下水的慣例、以及對方現在的話來看,師父一號現在應該是想要秋後算賬。
岑言敏銳察覺到了不太妙的預兆,他不動聲色地開始往床的另一邊挪動,準備下床之後一鍵穿衣然後奪門而去,等對方氣消了再回來。
費奧多爾在猜測出岑言意圖的那一刻,毫不猶豫地伸手阻攔了對方的動作,像是沒有發現對方想要逃跑的意圖一樣,臉上的表情展現出再單純不過的疑惑,“您不是無所不能的神明嗎?這樣的話,即使不用我說,您應該也能知道吧?”
微涼的手隔著一層薄薄的睡袍抵在敏感的腰後,岑言下意識往前挪了一下,可這樣一來剛剛拉開的距離又被縮減了回去,甚至兩人現在的距離比之前還要近上些許,岑言近乎能聞到對方身上一如既往的猶如輕雪般的清冷氣息。
聽見這句話他目光遊移了一會兒,沒有開直播所以也沒有錄屏,他當然也沒辦法知道。
岑言依照著記憶裡模糊的感覺猜測道:“我該不會把天空賭場炸了吧?師父?”
說出這句話後,他又覺得不對勁,“可是我沒有炸彈,難道我是一拳錘爆的?”
謔!那他也太厲害了吧!
這就是神明的力量嗎?!
沒等岑言為這個猜測激動起來,費奧多爾的嗓音恰到好處地響起。
“嗯,您確實是炸了天空賭場,用的是我存放在天空賭場裡,計劃中需要用到的炸彈。”
一句話讓岑言心情宛如坐雲霄飛車大起大落。
他差點以為自己真的已經那麼厲害了,居然能頭發和力量兼顧,沒想到原來是用了對方存放在天空賭場的炸彈啊……
兩個噩耗加在一起讓岑言心情沉重,他抬起頭看向對方的表情,卻意外地發現後者現在似乎十分平靜,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生氣。
難道對方之前生氣的地方不在於他用對方存放在這裡的炸彈炸了天空賭場?
可如果對方不在意這個的話,那不高興的原因是在哪呢?總該不會是在生氣他喝醉的事情吧?
岑言想不出緣由,不過這並不妨礙他提出解決辦法,“那……我回溯一下時間,拯救一下師父你的炸彈?”
“其實不用那些東西也可以。”費奧多爾說到這裡,眼眸微彎,帶著溫和的意味,“畢竟我現在有您,您會幫助我實現理想的,對嗎?岑言?”
“當然。”岑言毫不猶豫地點頭,旋即又有些遲疑地問道:“是要讓這個世界的異能都消失嗎?”
“唔……如果您更希望這樣做的話,這種結果也可以。”
畢竟他不急於這一時,也可以在把對方世界徹底了解清楚之後,再詳細規劃他在這個世界的計劃,目前還是先確定對方對異能存在與否的態度比較重要。
費奧多爾一手環著對方的腰,另一隻手指尖撫過對方發梢最後輕輕搭在那片白皙敏感的後頸處。
岑言有些舍不得五花八門又十分好玩的異能,他詳細瀏覽過權柄頁麵了,如果這個世界沒有了異能,那他的一些普通板麵都會被鎖,比如說背包,比如說商城,神明的特性倒是不會被影響。
深思熟慮之後,岑言認真地提議道:“可以一三五沒異能,二四六和星期天有異能嗎?”
費奧多爾:?
這是什麼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