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B組探員們整理和搜找名單的時間裡, Tannen還是決定晚上跟著機動部隊蹲點穀曉嵐的同事們一起去蹲守。
到時候可以親自觀察穀曉嵐四周的所有人,就算找不到符合他側寫的凶嫌,至少也可以跟PTU同事們處一處關係嘛。
不過, 除了PTU的同事外,Tannen還是想帶一個探員一起,互相能針對辦案事宜做一下探討。
現在辦公室裡就隻剩方鎮嶽、家怡、九叔和徐少威了, 方sir人家是沙展,肯定不合適。家怡嘛,那就不是一起討論,而是自己受教了,倒也不是不行, 但Tannen砸吧了下嘴, 還是本能拒絕了這個選項。至於九叔,老人家不宜熬夜,快退休的人, 警隊已經不會給他安排加班的工作了, 不行。
於是, Tannen目光落向坐在角落的徐少威, 想到這年輕仔也是被借調過來的軍裝警, 跟著家怡學了幾天,對探員工作已經有了一些認識,但又不會像老探員一樣太驕矜自傲, 正正合適, 便問他:
“徐少威, 你要不要跟我一組,晚上去蹲守穀曉嵐?”
徐少威似乎沒想到自己會被點名,社交本能被觸發, 他不自覺地先笑了下,隨即回過神來,又收起笑容,轉頭看一眼易家怡,然後沒有猶豫地答道:
“我跟易家怡。”
蹲點也好,休息也好,還是去做彆的任務也好,他還是想跟著易家怡。
“……”Tannen無奈的聳了聳肩,搖搖頭隻得捏著本子往外走,還是去跟邱素珊求助,看看她能不能跟其他組借一個探員陪同吧。
方鎮嶽恰巧也要跟邱素珊溝通一些事,便與他一道走出B組辦公室。
瞧見Tannen實在有夠可憐,難得主動開口安慰:
“不要沮喪,被易家怡說服,不丟人。她是個老探員碰到了,也要變得謙虛起來的不得了的新生代天才。”
Tannen轉頭對上方鎮嶽的眼睛,瞬間明白過來:方鎮嶽顯然也是被易家怡技術碾壓的苦主。
一時間,胸腔裡生出同病相憐、惺惺相惜之感。
想到方鎮嶽還是易家怡的長官,又跟易家怡合作了更長時間,一定比他被碾壓的更厲害啊。
於是充滿同情地拍拍方鎮嶽背部,朝著方鎮嶽安撫地用力點頭。
“???”方鎮嶽。
是他說錯了什麼話,還是Tannen會錯了什麼意?
怎麼感覺Tannen的反應很不對勁呢?
…
…
方才還喧鬨的辦公室,忽然隻剩下易家怡和徐少威。
兩個人一個站在門口,一個坐在角落,漠然相對一會兒,到底還是易家怡先開口:
“快收工了,今晚沒有蹲點任務,可以好好睡一覺了。你晚上有沒有什麼安排?”
徐少威搖搖頭,麵上帶著淺淺笑容,當他跟其他人拉開距離時,好像就會變得鬆弛許多,不那麼緊繃。
“大家今晚應該會去易記聚餐,一起修整一下,吃頓好的,你也來吧?”家怡伸了個懶腰,這段時間被這個案子磨得夠嗆,今天案件偵破有了新方向,等待三福哥他們出名單前,心裡總是充滿了希望。
覺得說不定凶手就在名單中,難免身心放鬆。
“……”徐少威垂眸想了兩秒,抬眸點頭,“OK,十一姐。”
…
…
方鎮嶽和Tannen一道走進邱素珊辦公室,看的邱素珊一個激靈。
彆是來她辦公室吵架的吧?
還是又有什麼事給她啊?
到現在她可都還在四處調檔找人幫忙查穀曉嵐2個舊居處對麵,可以偷窺穀曉嵐窗口的單位房屋中,租住時間與穀曉嵐重疊的人的名單啊。
放下手頭工作,邱素珊嚴陣以待。
好在兩人不是來吵架的,也不是來給她找事兒的。
方鎮嶽跟她彙報了下現在的工作進度,和下一步大家要做的事,又催問了下她名單查的怎麼樣,然後便退出去了。
Tannen雖然是來找邱素珊幫忙,但這個事情在邱素珊看來簡直小到不能更小。
她大手一揮就給A組督察章鋒打了個電話,對方承諾繼續借出Tony老師,事情輕鬆搞定。
掛了電話,邱素珊打量了下Tannen表情,才輕聲問:
“怎麼樣?跟我組裡的探員們相處得還融洽嗎?”
Tannen品了下邱素珊這個問題,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要說不融洽嗎?大家都挺客氣的,也沒什麼衝突,最多是有些分歧。
但要說融洽嗎?是不是也有些勉強?畢竟他想從B組借個人都借不出來……
“挺好的,大家都不錯,都挺厲害。”Tannen想了想,還是決定隨便寒暄一下。
可話一出口,想到易家怡方才在B組辦公室裡說的那一席話,又忍不住長長吐出一口氣,向邱素珊傾訴:
“你的B組,真是藏龍臥虎啊。我以為警隊高薪請我,肯定是因為香江缺乏我這樣的人才。所以才一回國立即入職,想著大展身手一番。誰能想到第一個介入的案子,就遇上了易家怡……你剛才沒看到她做邏輯宣講時的樣子,我學的課本,她背得比我還熟哇。”
“哈哈哈哈……是易家怡嗎?那就怪不得你進來時是那麼一個怪表情了。”邱素珊身體向後一靠,莫名愉悅。
真是揚眉吐氣啊,她組裡的小天才可真是給她長麵子。
“?”Tannen微微聳起眉心。
“沒事,哈哈。”就是你這個小夥子,來香江警隊第一次接觸案件,就是被黃sir派到有易家怡在的B組,得好好想想是不是得罪過黃sir嘍。
邱素珊挑眉伸展了下手臂,在邊上的一疊資料中翻了翻,將給易家怡身前內提時做的表彰表格抽出來遞給Tannen:
“你看,之前易家怡探員辦過的案子,每一個案子中她的邏輯和主張在這裡都有詳細描述。”
Tannen接過來,低頭認真閱讀。
不一會兒的工夫,便抽出兜裡的筆記本,執筆就著邱素珊的辦公桌做起筆記來。
“……”邱素珊。
這還真是個熱愛鑽研的家夥啊。
“怎麼樣?讀起來覺不覺得熟悉?”她問。
Tannen抬頭看她一眼,點點頭,“雖然這個報告記錄得太過簡略,沒有詳述易家怡的原話。但能看得出來,易家怡將側寫融入邏輯推理中,融得很好。顯然,她是把這門學科吃的很透了。”
雖然暫時看不出來她學得有多深,但肯定是一直有在研究和學習的。
筆記本上還有她寫給他的相關本土書籍,該不會,她把這些書全看了吧?
忽然想到什麼,Tannen抬起頭,認真詢問邱素珊:
“能不能告訴我老盧婉茵女士的辦公室在哪裡?我想去拜見一下擁有大量探長經驗精華的盧婉茵前輩。”
“茵姐?”邱素珊挑眉。
“啊,你們都這樣稱呼她。”Tannen點點頭,那麼她去拜見盧婉茵女士的時候,也稱呼對方為‘茵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