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es,madam!”
在家怡的部署下,每一人都穿上或野地迷彩或金屬色防彈衣,依次就位。
…
8號下午,Teresa勘察結束後,為防止暗處有凶徒眼線追蹤,沒有來胡家彆墅,而是直接離開了太平山。
回到警署後,Teresa才打電話給家怡,告知了在彆墅東麵有多個新踩的腳印,壓蓋在一些較舊的腳印上,且那處是個小高低,站在那裡恰巧可以看到胡家彆墅的大致狀況。
家怡收到消息後,根據最新線索微挑了下布局,之後立即打給黃中城警司:
“黃sir,胡家彆墅的部署已基本ok,我向你仔細彙報一下。”
20分鐘後,家怡的彙報結束,黃sir才開始發問:
“為什麼不在東廂彆墅內安插人手?”
“黃sir,東廂彆墅共3層,大小臥室就就有6間,書房3間,客廳4個,廚房2個,健身房2個……地下室還有4間屋,樓頂另外設有一個浴室和2個休息間,由於住得久了,每間屋內都有無數家具家私,匪徒想要將東廂彆墅仔細搜查一遍,至少需要半個小時左右。就算根據保鏢最密集的房間做推算,要想儘快搜屋找到《仕女絹》,也需要大把時間。
“而中區警署出動支援胡家彆墅大概也需要半個小時,等匪徒找到《仕女絹》,很可能已經被警察圍堵得密不透風,根本逃不掉了。
“西廂東廂駐紮的保安警察出動與匪徒槍戰,再算上這個拖延的時間,那耗時就更加長了。
“如果我是匪徒,必然不會使用這樣的笨方法。”
家怡搖頭道。
“所以?”黃警司眉頭緊鎖,坐在辦公室裡不自覺跟著家怡構想出的場麵緊張地繃直身體。
“如果是我,可能會通過火燒東廂和西廂兩棟彆墅的方法,來逼《仕女絹》的主人搶救出寶物的時候,再進行搶奪。反正就算真的燒壞了,損失的也是胡德海,劫匪這個險冒得總歸值得。”家怡抿了抿唇,“因此,如果安插人在重點目標東廂彆墅內,很可能會造成不必要的傷亡。雖然西廂也可能被燒,但我們布局好了滅火設備,且在法證科和法醫部的專家們的指導下做了阻止火焰燃燒的設置,這樣更安全穩妥。”家怡雖然是在打電話,仍然習慣性地點了點頭。
“OK……”黃警司思維快速跟進,想明白後也不由自主點了點頭,讚一聲‘思維縝密’後。想要再叮囑一句請她保護好所有警察們,黃中城猶豫了下,還是將那些擔憂的話咽了回去。不過多向家怡施壓,他轉而道:
“我已經跟中區警署的警長打過招呼,他答應下來9日淩晨開始會全隊在太平山下的警察宿舍內待命,若真的發生緊急案件,淩晨山路暢通無阻,他們從床板上跳起來就可以出發,最快15分鐘內抵達胡家彆墅。”
“太好了,多謝黃sir!”家怡精神振奮道。
“防彈衣、安全帽都齊備了吧?你還有什麼需求?”黃sir關切地問。
“黃sir,我還需要兩名狙擊手。”
……
這世上哪有什麼萬無一失的諸葛妙策,無非是往死裡壓榨大腦,不斷假想匪徒的選擇,不斷假設可能出現的困難,一個個攻克,一點點布局罷了。
沒有人隻揮一揮羽扇就能百分百地胸有成竹,飲著茶扶著琴便將千軍萬馬嚇退。
心裡的忐忑和緊張隻有自己知道,那些隱在暗處,隨時會暴起與敵人搏命的,不是無生無死的棋子,而是一個個有家庭有父母有子女的孩子、丈夫、父親。
家怡接了保護胡天月的任務,又接受了胡德海的請托,不僅要為胡大小姐的安危和胡德海先生的寶物負責,更要為那些好兒郎們的生命負責。
一個都不能少…一個都不能少……
入夜22點多時,兩名狙擊手終於悄悄抵達胡家彆墅。
一名是33歲的瘦高女警,另一名是29歲的瘦小男警——他們是黃sir親自跑到香江警隊總部,站在長官辦公室裡,溝通過後特批下來的。
將兩人安排在胡家彆墅外兩個確定未被匪徒踩過點的高處後,家怡終於舒了口氣,有了狙擊手的保護,他們的安全係數再次提升。
才坐回長椅上,考慮在最後的時間裡睡一覺養精蓄銳,腰間的大哥大再次響起。
這一次來電的不是警察同事,而是易家棟:
“家怡,你的任務做得怎麼樣?”
接下來,易大哥關心了她有沒有好好睡覺,有沒有好好吃飯,才提起一件早就訂好日期、發放過請帖的大事——
9日傍晚,裝修擴建後的易記重新開業,請了各路朋友、舊客,許多曾經寫過易記稿件的媒體人也會來參加,其中也包括《日月報》的查先生、快樂才子蔡先生,還有易記的所有老朋友新朋友們,都會齊聚一堂。
“……你能來吧?”易家棟好幾天沒見到妹妹,關切問道。
“大姐一定要來的,剪彩的時候,大姐要一起剪啊!”家如的聲音傳進話筒。
家怡仰起頭,望一眼逐漸被沉沉夜幕遮蔽的海天交際線,攥了攥拳,終於深吸口氣,儘量聲音輕快道:
“我一定準時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