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取走心臟之初,雖然不至於喪命,但體力會嚴重不支。
再加上先前已經被羅弄成重傷。
在警告聲響起的第二遍,維爾戈被送出了戰場。
等人消失後,羅便順勢抱著刀坐下,他的號碼牌叼著早已變成卡牌的號碼牌遞給他。
231號,4000萬積分到手。
戰事結束羅也沒立刻解開ROOM空間,因為他沒打算讓攝像鳥進來。
不過他解除了對羅西南迪的禁製。
是的,以防對方被戰事牽連,他也給羅西南迪弄上與攝像鳥同樣的禁製,隻要靠近就會被置換遠離。
回來的羅西南迪在不遠處站定了會,而後才走到羅的身邊坐下。
兩人靜坐了一會,羅西南迪率先開口道:“謝謝。”
那個曾經還受自己保護的孩子已經成長到無需任何人保護、甚至已然成了保護者,說不感歎是假的。
對於其他人而言,這個世界已經經曆了十年的滄海桑田,但對於羅西南迪來說,也不過是眼睛一睜一閉的時間。
所以對羅的改變更有直觀體會。
曾幾何時這家夥眼底還充斥著那種恨不得將世間一切都摧毀的戾氣與暴虐。
如今不僅變得強大,還足夠沉穩可靠。
強大方麵剛剛體現得很明顯,在保護彆人的情況下輕鬆應敵。
而在沉穩可靠方麵……
大概就是對幼體的他的照顧吧。
他剛回來的時候由於限製條件,幾乎全天都是幼年狀態。
幼年狀態時的記憶停留在和多弗朗明哥、也就是自己那個和自己有血緣關係的哥哥被其他人惡意相待的時候。
他知道自己那個時候有多難相處,因為那時的他膽怯又自閉,外人隻是隨便動一下他就會下意識以為對方是想虐待自己,根本沒辦法正常溝通。
但這個曾經還是個叛逆不服管教的小鬼沒有不耐煩,而是主動攬下對他所有的照顧……
這麼想想,羅西南迪突然覺得自己被甩下很多。
畢竟曾經還是可以單手抓住腦袋拎起的小鬼已經達到自己追不上的地步,任誰心裡都有落差感。
所以空缺十年時間所造成的時間差還是讓人有些苦惱。
“應該做的。”對於他的感謝,羅這樣說道。
羅西南迪看過去,就見對方抬手壓了壓自己的帽子,嘴唇微抿,似乎是不想泄露出不沉穩的喜悅。
“噗——”
見狀,羅西南迪噗嗤一笑。
好吧,就算很多都改變了,但有些似乎還是沒有改變。
“柯拉先生,你在笑什麼。”
“沒什麼。”羅西南迪止住自己的笑意,“就是在想,羅也成為一個可靠的大人了呢。”
聽到這個形容,羅微怔,隨後笑笑。
可靠啊。
說起來,他羅西南迪回來後,他們好像還沒好好聊過。
之前一直雞飛狗跳,哪怕有短暫變回原狀的時間,也在處理闖下來的‘禍’。
正式沒了限製條件後,有因為各忙各的沒說話。
想到這裡,羅西南迪道:
“我準備回海軍基地。”
“嗯。”
羅西南迪並沒為對方現在對海軍厭惡感降低的態度而感到吃驚。
就好像他說的那樣已經成了可靠的大人。
大人這一詞並不是說身體方麵成年就算‘大人’,而是指各方麵都成熟才算。
比如思維不再非黑即白,因個彆而厭惡整體,或是因整體而憎惡整體裡的每一個人。
“你呢?”羅西南迪又問道。
“紅心海賊團的旅途還沒有停止。”
也就是說,依舊會以海賊的身份主動跳進這已經起浪的大海裡。
“這麼說以後就是敵人了?”
羅聽了笑了笑:“到時候,就算是柯拉先生,我也不會手下留情啊。”
……
這裡在一派祥和地聊天,急得是那群圍觀的人。
【草!44號和566號直播間那不停重飛的畫麵有完沒完啊!】
【剛剛231號已經被淘汰了,我看那個566號比231號弱了不少,按理說應該也黑屏了,怎麼還停在這個畫麵?】
【不得不說,那個44號確實有點厲害啊,對上海軍中將,居然5分鐘不到就結束戰局。】
【紅心海賊團的船長特拉法爾加·羅,北海來的,實力不可小覷,估計經這麼一遭,懸賞金又能提一提了。】
【紅心海賊團的?我怎麼聽說他在那個最近名頭很大的女海賊手底下做事。】
【誰知道呢。】
【不過這三個人還真的很巧。566號在5區,44號原本在4區,而那個231號在六區。原本44號估計是想先到5區,然後去6區找人,沒想到那個231號也為了找人而跑來了5區。沒多久兩人就在566號那裡對上了。】
【這麼說那個566好運氣還算好?想搶自己號碼牌的人被淘汰了。】
【但他現在對上的是那個死亡外科醫生羅啊,萬一被大卸八塊了呢。】
【所以這個畫麵什麼時候能動一動啊!可惡!】
這邊在焦急圍觀剛進去沒多久就被迫與一片樹葉發生置換回到外圍的攝像畫麵。
抱著電話蟲同樣焦急的還有戰國。
所以發生了啥?
為啥不讓他看看?
不過怎麼說也是一軍元帥。
在等了半天依舊是同樣的畫麵後,戰國冷靜了不少。
羅西南迪的死亡他是親眼確認的,不可能有誤。
雖然不排除麵前這人是他人冒名假扮的,但怎麼都是相處了十年的人,一些下意識的小細節不可能模仿透徹。
更彆說就連海軍裡知道羅西南迪的人也不算多,外人更沒理由大費周章弄一個羅西南迪出來,畢竟並沒有什麼‘價值’。
所以……
戰國歎了口氣,撥通電話號碼給一個人打了電話。
他有預感,這是那人的手筆。
……
經過一天的搜查,艾米終於找到了新世界的某座被毀棄小島音樂王國——愛麗吉亞。
不得不說,如果不是事先讓待在海軍裡的那位找了當年毀島事件的檔案,知道這曾經是一個遠近聞名的音樂都市。
任誰看了這滿目瘡痍、長著青苔與斷壁殘垣的城市,都會以為這是什麼古早的遺址。
艾米正打算登島。
電話蟲率先響起,便腳步一頓,先接了電話。
下一秒,電話蟲的外形就幻化成酷似戰國那張老正經的臉。
“你有什麼目的嗎?”
很好,很直接。
比起他以往那通篇廢話文學的小作文直接不止一星半點。
“元帥先生怎麼就確定一定是我呢?”
“乙姬王妃的事沒隔多遠。”
乙姬的事情當初在魚人島以及周邊轟動了很久,作為海軍元帥他不可能不知道各方麵情況都表明和艾米有關。所以再來一個人死而複生,怎麼想都和這人有關。
艾米不再停留,一腳踩上了這片無人關顧的小島,順便接著對方的話說:“放心吧,沒有威逼也沒有利誘,沒添加任何你們海軍忌憚的、純天然的小米果。”
戰國:“……”
小米果是羅西南迪的稱號。
隻是這話從對方口中說出來,怎麼聽怎麼不對味。
唉,說不過。
艾米又道:“如果你們不要,也可以還給我。您知道的,我一向缺人。”
讓羅西南迪出現在眾人視線裡,戰國不可能不知道這是艾米想把人塞回給自己的意思。
就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才會打電話來詢問目的。
還想著表現得嚴肅點,震懾一下套點有用的話呢。
結果直接被對方剝開所有外衣‘坦誠相見’。
戰國歎了口氣:“唉,我們沒有不要,但……”
戰國很想說,你一個做海賊的,就認認真真做自己的海賊不行嗎?
哪裡都要去摻一腳,不覺得很過分嗎?
按理說應該忌憚的,但這家夥在某些方麵都坦誠得厲害,對自己的目的和行為都不加掩蓋。
雖然她自己說這是想要合作必要的誠意,但他們寧願不要好嗎?
畢竟有些方麵,就差直接寫明‘我,缺錢,打錢’的意圖了,
“好了,戰國先生,我還有事要忙,如果沒有特彆重要的事情,就這樣了?”
戰國:“……”
讓人死而複生還不算大事是嗎?
什麼是大事,賺錢嗎?
戰國發現,自己和這個人說話,吐槽得越來越嫻熟了。
這,不好。
唉。
雖然很不想繼續和這人說話,但作為一名需要時刻關注多方勢力的海軍元帥,又介於對方是那種隻要你問,若不涉及秘而不談的隱私都會坦誠告知的人,戰國還是開口問道:“所以這回你又想乾什麼?”
“嗯……你們追星嗎?”
戰國:“?”
什麼星?
天上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