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對於知知來說,每天都是快樂創作的一天。
不過創作來源於生活,靈感來源於人物,它那舉世之作需要的人設也要從現實中找。
由於上一部小說被一些人投訴說不符合實際,甚至還有人私信她說哪裡哪裡太過虛假。
它是一位優秀的創作者,對於這些質疑應該負責。
痛定思痛,它準備下一個男人就找自己比較熟的人。
特拉法爾加·羅
一個優質的取材對象。
原本它想找尤斯塔斯·基德當它偉大的主人下一個男人。
畢竟基德當初為愛痛吃好幾碗、當街跪地求愛等等事件廣為人知,還有不少人喜歡這對。
更彆說這人也是紅發,完全能適應替身文學!
簡直是它垃圾文學創作的最優質選擇!
然而……
[滾!]
在它想去他那裡取素材的時候那人不僅吼它還凶它。
氣死植物了。
它一定要按一個惡毒男配角色給他!
失去了第一選項,第二選項跳到了它麵前。
就是那個在它忘我趕稿到忘記喝水差點死在交稿路上、給它喂水的人。
一開始知知當然懷著感恩之心。
對方想要醫書它就寫。
但感恩著感恩著,感恩之心就變質了。
看著這長得不錯的臉蛋、這身材、這性感的紋身……再加上它為了文學創作而收集來的有關這個人的情報……
嘶。
不創作一下真的很可惜啊!
於是它便借口給對方寫醫書孤本,然後天天去問卷調查。
既然要求文章具有真實性和可研究性,那必然是從出身扒拉到個人興趣愛好再到日常起居啊!
這是知知今天也來找羅的原因。
咚咚——
知知敲了敲門。
“誰?”
“我。”
裡麵的人不知在乾什麼,像是在猶豫讓不讓植物進,也像是在忙什麼事情,過了好久,才傳來聲音。
“進來吧。”
於是知知進去了。
“羅哥,今天我們要談論的是關於你對艾……艾艾艾米?!!”
當看到艾米就坐在床邊,帶著審視的目光看過來時,知知尾音都抖了好幾個調。
知知的第一反應是:艾米是不是知道我乾的事所以來這裡抓我了?
第二反應:擦!這兩個人居然!!可我不創作官配文啊,那很沒意思啊。
直到看到艾米的斷臂後,它腦子裡所有亂七八糟的念頭都沒了。
“艾米!你怎麼了!”
知知嚇得小臉慘白,想要跑過去一探究竟,但又怕自己礙事硬生生停刹在三步距離。
雖然它的垃圾文學裡有女主經常戰損、受傷但堅強的劇情,但事實上它一點都不想看到艾米受傷的樣子。
它的艾米就應該無悲無傷的直到自己故事的終點。
“我沒事。”艾米道。
說起來她好像很久沒有關注過這株靠她養大的植物了,所有信息來源都來自西杜麗。
負責普洛斯珀管理的西杜麗會經常給她彙報管理情況,其中當然也有負責教育這一塊的知知。
除了教育管理,這植物最近好像在……
嘶……腦子有點暈。
“艾米你失血過多了。”
關於人情世故、關於一些人類特有的東西知知或許不知道,但關於理論上都有記載的事情,它還是了解的。
就比如艾米眼下這個樣子,是失血過多的症狀。
“抽我的血我的血,我和艾米的血型是一樣的。”
雖然它是一株植物,但它又不是徹頭徹尾的植物體,就像魚人族、人魚族、毛皮族……就算種族不同,和人類之間的血液還是相通的。
而它之所以能和艾米這個來自這世界之外的人血型相通,自然是因為嚴格意義上它是被艾米滋養出來的‘人’,也就是來自艾米的一部分。
要不然它長得也不會和艾米如此相像。
……
在ROOM裡麵的手術一切都很快,關於抽血和輸血也是一樣。
等身體不再冰冷、腦子也清明起來後,艾米看了眼還在接胳膊神經的羅,轉頭看向知知。
突然就想起了當她跑去問摩根斯是誰在搞那種狗血小說時,對方沒有明說而是打了個啞謎,拚拚湊湊……好像就是這位腦子裡知識很豐富的植物啊。
“艾米,你感覺怎麼樣了?”看著艾米一臉沉默似乎在想著什麼事情的樣子,知知有點擔心的問道。
“你,那些狗血小說是不是……”
知知:“!”
“我突然想起來我還要批改作業!我先走了!”
趕在被質問之前,知知奪門而出,但跑出去沒多久又跑回來把地上的問卷調查都撿起來,二度奪門離開。
“打擾了!”
銀時老師說了,這可不能被艾米知道。
等跑出一段距離後知知開始缺水了,是被抽走太多血的後遺症,它趕緊回到家把自己埋進土裡又澆澆水。
等身體緩過勁來才鬆了口氣。
嘖。
這個輸血的劇情不得勁啊,好像沒啥意思……
更彆說血型配對的事情。
稀有血型真的不討好,寫這個劇情還得……
等等。
知知突然找到一個重點。
移動血庫竟是它自己?!
……
將手臂徹底縫合後,羅開始做起包紮工作。
到底手術果實作用下的手術和一般手術不同,手術結束後艾米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左臂有了意識,於是下意識動了動自己的手指頭。
好得根本不像徹底斷裂過的樣子。
“彆動。”羅伸手製止了那不安分的手指頭,“至少先讓它修養四五天。”
人一到自己的領域好像都特彆認真。
作為醫生的認真,那就是開始盤問受傷的情況。
“你到底去做了什麼?”
在開始做最後清理的工作時,羅才問出這個問題。
“打架了。”艾米道。
“誰?”
艾米的厲害他是知道的,能讓她受傷的人應該很少,所以應該是什麼強……
“白胡子愛德華。”
聽到這話,羅洗手的動作一頓,而後放慢了動作似乎注意力有些分散,在想什麼事情。
許久才道:“所以你和柯拉先生當時到底聊了什麼?”
關於艾米情況的異樣大概是從她和羅西南迪某次秘密談話後開始的。
作為見證艾米慢慢發展起來的人,他算是最清楚艾米的變化。
最初見麵的時候,這就是一個掉進錢眼子裡的家夥。
她明明是這個世界的人,卻仿佛從來沒將自己真正置身這個世界。
無論做什麼,表麵上看好像和誰都聯係得很近。
保護自己領地的人、親自去和彆的國家建交、以各種不同的方式找人為自己做事……
事實上,認真看看,她身邊好像沒什麼人。
不是眾人不願靠近她,而是她不願靠近眾人。
就好像有一天就算她走了,圍繞在她身邊的世界還能正常運轉。
如果不是有一些人看出了她這個樣子,隔三差五就把她拉進世俗,讓她參加茶話會、慫恿她弄一些團建……亦或是就待在她身邊哪也不去……或許她真的可以一人孤行到最後。
不過一人孤行的她有明確的目標。
對一切有充滿目的性,以一種近乎運籌帷幄的姿態讓事情照著自己的意願發展。
人總是會被強大的人吸引。
也會因為注視著這樣的人而鞭策自己、不斷努力。
這裡麵羅也算一個。
就是因為一直注視著、一直注視著……
所以一些變化也看得明白。
就好像再強大的人也不可能真的完全不被世界左右。
那人在不知不覺中偏離了‘一人孤行’的道路。
那會半夜來敲窗、眼底帶著對即將要做之事的暗暗雀躍的姿態,就是區彆往日漠視一切、遊離在外的最好證據。
也或許……也是交付友情的證據。
目標開始變得不那麼明確,或許是從多弗朗明哥的造訪開始的。
雖然她說那個安妮與她無關,但事實上她並沒如表現出來的那麼不在意。
不過她既然不說,他也沒追問。
因為那件事確實沒有影響她要走的路。
明顯有異樣是在柯拉先生徹底不會在變成小孩、兩人進行了一次秘密會談後開始的。
不過她的做法依舊是獨來獨往,表麵不顯。
繼續做著和以前一樣的事情。
隻是在行事時多了份道不明的迷茫和更加疏離。
直到——
現在。
好像又變回了有明確目標的狀態。
但其中發生了什麼,他卻無從得知。
就好像所有人都不知道她怎麼就突然跑去挑戰被譽為世界最強的男人、四皇之一的白胡子。
但從不和彆人說自己真正想做之事也確實是她的行事態度。
想著,羅道:“如果你不想說……”
卻還沒說完,就被對方的聲音蓋了過去。
“羅,你覺得……顛覆已有的世界秩序或是篡改它既定的走向會發生什麼?”
羅整個人一頓,扭頭猛地看向坐在床邊的人。
“……什麼?”
驚訝的反問裡或許是對對方提出的‘什麼’的詢問,也或許隻是個單純的驚訝詞語。
顛覆已有的世界秩序什麼的,好像很多人都在追求,又好像沒人會將它當做是什麼最終目的。
“你覺得是重新修正、還是被秩序打敗,還是……形成新的世界?”
一句……
大言不慚的話,卻莫名對人有引誘力。
“你的目的是什麼?”
“找一個答案。”
一個我再度降臨這個世界的答案。
“這和你去挑戰白胡子有什麼關係嗎?”
“嗯哼。”
艾米伸出手指比了個‘三’的手勢。
“想試試能不能一箭三雕。”
“所以賠上一隻胳膊?”
艾米看著羅,看著對方露出的表情一如當時她看他越級挑戰多弗朗明哥然後被打個半殘時模樣。
突然想到對方用的是‘挑戰’。
挑戰這一詞,向來是形容下克上、向強者一方約戰的詞。
想著,突然又有點想逗這個悶騷怪了:
“那你猜,我贏了還是輸了。猜對提前放你走,猜錯再留下打工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