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小紅想開宴會’。
:)
但不管誰輸誰贏,很多人都有預感這場決鬥沒那麼簡單。
單單是白胡子海賊團一番隊隊長馬爾科出現在樂園這件事就足以能引起海軍注意。
事實也正是如此。
早在第三則新聞出來後,海軍方就意識到事情不對了,這已經完全不是簡簡單單的打架事件。
而這一回,戰國甚至還沒往上報,上麵先一步傳了話下來——快了。
意思也就是再等等。
戰國的第一反應其實是‘果然如此’,果然還是繼續靜觀其變。
但很快他就意識到事情不對。
是‘快了’,而不是‘等’。
就算仍不是馬上行動,但已經有了明確目的。
而且……下達的速度之快,足以證明上麵的人也在關注這件事,甚至比他們海軍還有關注。
這……不太對勁。
按理說,上麵對一個海賊高度注意是一件好事,但莫名的,戰國發現自己好像更希望這一次傳達下來的還是‘靜觀其變’。
畢竟那個人並沒有……
戰國及時止住了自己的想法。
身為一個海軍元帥,有些想法是不應該有的。
……
“伊戈!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克爾拉,你聲音不要那麼大啦。”
已經恢複人身自由的伊戈瘋狂和滿臉寫著震驚的克爾拉比噤聲的動作。
克爾拉也後知後覺自己聲音有點大,吸引了不少視線過來,低頭壓了壓帽子小聲道:“老實說,你是不是也被策反了?”
“冤枉啊。我一心向革命軍的。”
聽到這話,伊戈連忙抬手做出投降的姿勢喊冤。
“隻是我覺得那樣做我們也沒什麼損失嘛。”
“在聊什麼呢?”
就在克爾拉剛想反駁的時候,肩扛著一塊巨大的中空管道的薩博走上前來問道。
“克爾拉,先來固定一下這個管道。”
正事當前,克爾拉隻得瞪了伊戈一眼,拿起自己手上的工具就翻上一塊已經固定好的管道口,待由薩博將管道銜接上時,她負責做最後的拚裝工作。
是的,拚裝工作。
在三天前,薩博、克爾拉還有倒黴蛋伊戈這革命軍三人組正式加入普洛斯珀城市的人魚通道項目工程隊。
這倒不是他們自願的,而是在知道伊戈被抓監獄、而他們終於等到戴蒙德回到楓樹島之後麵談的結果。
原本麵談內容包括合作,在看到那植物島2號之後又有了借糧的念頭,但這一切都被突然出現的伊戈給打亂了計劃。
於是麵談時第一件事就是開口問戴蒙德要人。
大概是知道伊戈的罪行不重,所以答應放人,但與之相對的是……
“可以啊,他造成的損失費結一下。”
一開始克爾拉和薩博聽到這話還不當一回事,偷竊未遂也造成不了多少損失,再者這件事也確實是他們理虧,賠錢就賠錢了,大不了回家時的路費再重新賺過好了。
結果——
“一共300萬。”
克爾拉&薩博:“……?”
不是,他們年紀輕輕應該不至於耳背吧?
剛剛戴蒙德說了什麼?
三百萬?
貝利的那種?
他們革命軍什麼時候值過這麼貴的人頭錢啊。
克爾拉不甘心的問了具體的算法。
不問還是三百萬,一問就成了五百萬。
“是這樣的。”
那個女人從一個看起來像是皮毛族的貓女手裡接過一本超厚的記錄檔案,回答他們的問題。
“伊戈·庫路西,所犯罪行偷竊罪。偷竊罪一般服刑一個月就好了。但這位伊戈先生在被抓捕前破壞了一塊良田、弄毀了一噸‘凱撒的金坷垃’、弄倒了三個果樹……此外,讓我的員工被迫加班的加班費、耽誤吃飯時間的精神損失費,以及……多次在監獄裡傳播不良信息,給我們的監獄治安造成了很嚴重的影響……嘶,我突然覺得三百萬有點少了,至少五百萬吧?”
克爾拉:“……”
讓她多嘴。
不過雖然後麵幾項內容過於離譜,但總體說來他們也確實占不到什麼理,更彆說他們還想和這位小姐交好,所以沒再反駁。
但。
他們革命軍是真的窮啊,出了名的窮。
“五百萬我們沒有……可以用其他方式嗎?”
那女人笑得燦爛:“可以啊。”
然後……
他們就來當普洛斯珀城市建設臨時工了。
按照那人的話來說,他們是她為數不多碰到不需要她多費口舌或采取強硬態度就願意工作的人,所以可以將伊戈提前還給他們。
……
在安好最新一個管道後,克爾拉才對薩博開口道:“你知道伊戈剛剛說什麼嗎?他說我們可以答應那人的要求。”
這裡的要求自然和伊戈的事情無關了,而是在要回人之後,他們向那人提出此行最重要的目的時,對方提的要求。
看到克爾拉向薩博告狀,伊戈弱弱道:“反正我們私底下也得到處打/黑/工補貼革命費用,給誰打不是打?”
是這樣沒錯的。
彆看他們那麼什麼‘推翻世界政府統治,解放全人類’的口號有多豪氣,事實上他們是一群到處借錢借糧的窮光蛋。
革命軍的收入來源比那些大勢力簡單很多,隻有三個渠道。
第一個就是向貴族、富商等等願意支持他們事業的勢力借錢。
這裡麵的借錢,一半算是白拿,另一半,多多少少有點許諾在世界格局改變之後由他們這些支持過革命軍事業的人當新貴族的意思在裡麵。
第二就是打/黑/工。
彆看革命軍在海軍那邊的懸賞金額不高,但海軍盯他們也盯得緊,是以想賺錢也隻能打些黑/工。
第三嘛,自然是黑吃黑。
打劫海賊們、一方霸主們打劫來的東西。
也不是說革命軍沒有私人產業,但不僅少還因為有政府的監控而賺不了幾個錢。
收入少支出多。
和地下勢力的軍/火商買武器要錢。
收糧要錢。
維持基本的運營要錢。
救濟一些難民要錢。
哪哪都要錢,他們不窮誰窮?
現在有人願意給他們提供工作的渠道誒!
這……
“……這不很好嗎?”
伊戈說了自己的想法。
“哪裡好了。”克爾拉翻身下來,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後道,“知道我們為什麼會選擇做一些短期工或是黑工嗎?”
聽到這話,伊戈默了默。
選擇短期工或黑/工自然是因為這樣不容易被發現。
還有就是……
“大家打工的地方天南地北很分散,一來可以避人耳目,就算被發現了也不會被一鍋端,二來就是方便收集情報。現在若是將大部分人都集中給戴蒙德,但凡……”
後麵的話克爾拉沒說下去了。
不過伊戈也能懂。
但凡那人想反水,那肯定會給他們造成很嚴重的影響,更彆說那人確實和海軍方保持聯係。
但是。
伊戈撓撓頭:“我覺得她不會誒。”
怎麼說他也是個情報員,被抓監獄之前也做了很多調查。
如果不是怕說出來得罪那些幫助過他們的貴族和富商,他真的很想說,那女人比他們那些已經合作的人好很多。
她沒有高高在上的姿態,比起那些坐擁千萬仆從、見個麵都要浪費一些沒必要的等待時間的貴族,她這麼一個最高統治者無論穿得還是吃的都很普通,普通到他在剛來這島的時候差點以為她是這裡的居民準備上前搭訕套話。
此外,她對待難民也沒有擺出過施舍憐憫的樣子。
伊戈他自己就是從貧民窟出來的人。
或是說很多革命軍都是從各種非法地帶、非加盟國的平窮地區走出來的,所以對施舍和憐憫這類的態度很敏感。
在向那些所謂願意幫忙的‘慈善家’討要糧食和軍費時,他們遇到過最多的還是‘施舍’的樣子。
那些人對他們的態度,比起用‘支持他們的革命事業’來形容,或許用‘用來投資自己未來的地位的工具’更適合。
隻有極少部分開明的貴族富商會真正關心他們的事業和計劃,以及由衷支持推翻世界政府的統治。
但戴蒙德和這些也不太一樣。
她基本上很少說一些漂亮話和做一些多餘事,對待那些新湧進來的難民,她派人隻做兩件事。
第一件事就是讓人送去醫院做全麵檢查,重病的能治的治、身上有殘缺的能補就補……這一部分不要錢。
但之後也不會繼續救濟,隻是暫時提供了個臨時收容大廳,管幾天的飯,之後這些難民能不能在這個地方生活下來全看自己願不願意工作。
這種在慈善家們看來或許有些不近人情,但對於他們這些為了能過上正常生活而從平民窟裡走出來的人來說,確實最體麵的尊重。
這才是好幾個被派來做偵查工作的革命軍‘反水’的最主要原因。
隻不過對於伊戈來說,革命軍是把他從暴徒手下拽出來、給予二次生命的人,所以比起那向往的生活,他依舊選擇革命軍。
“……我覺得可以試試。”
在說完自己的所見所聞後,伊戈如此道。
聽完伊戈的話,克爾拉沉默了會。
伊戈是最早那批來這個地方的人,算算時間差不多早有一年多的時間了。
關於這個地方的情報很多都是他傳出來的,也正是因為有他,他們才能更好的了解這個地方和那個人。
某種意義上就是因為這家夥的突然失聯,才有了薩博和克爾拉等人參加那個‘極地求生’活動的直接原因。
所以克爾拉對伊戈說的這些話並不懷疑,但是……
“看你的樣子,似乎對那個人很認可。”克爾拉道,“所以你為什麼在監獄裡經常鬨事?”
鬨事才是增加賠償費的罪魁禍首吧!
“哦,那個啊。”伊戈下意識摸摸自己的防風鏡,道,“因為我在裡麵宣揚革命軍的思想。”
是的,以伊戈的罪其實很早就可以被放出來的,但這家夥隔三差五就在監獄裡動員獄友。
像什麼‘我們不能屈服強權’,又比如什麼‘知道我們真正的敵人是什麼嗎?是那越不過去的階級!’
你要是在外麵說這事倒沒什麼,在監獄裡說,那個強權和階級不就是監獄長和監獄長背後的戴蒙德嗎?
於是伊戈喜提單人間的無期徒刑。
隻是隨便問問就問出一件那麼離譜的事情,克爾拉:“……”
“我覺得伊戈說得沒錯,我們可以試試。”
一直沉默聽兩人說話的薩博突然開口。
“薩博你——”
克爾拉沒想到薩博居然也會那麼想。
“薩博,你彆忘了是兩個條件啊。”
“嗯,我知道。”薩博點點頭。
是的,有兩個條件。
第一個條件是關於提供軍費的。
[想要錢?給我提供人吧,錢的多少按具體可提供的勞動力算。]
第二個條件是關於免費供糧的。
[糧食沒問題,但我想讓四個人與我合作。]
這四個人若是彆人到還好說。
戴蒙德想要的,是東西南北海,四海域的革命軍軍隊長。
這個風險太大了。
雖說這事他們幾個人肯定做不了主,但他們算是傳遞信息的第一個把手,對很多事還是需要謹慎些。
克爾拉想了想,沒多久薩博就要任職參謀長,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一定是有自己的考量。
想著,便問道:“理由呢?”
“嗯,直覺。”
克爾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