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 爭霸模式2.0 過往(中)(2 / 2)

不管羅賓什麼時候去見她,她永遠隻是在全知之樹的某個地方安靜地看書。非要說有什麼不同,那大概隻有她手上拿著的書會有變化。

此外,儘管在大家的說法中,安妮小姐雖然是個安靜的人但也會一起做事,話語間帶著熟稔。但事實上,安妮小姐就像被所有人都遺忘了,除了她以外,她沒見過誰和安妮小姐打過招呼。

又或者說,安妮小姐就像她那花花果實一樣,擁有什麼能力,能讓所有人忽略她。

不管是湊在一起研究某某某地方出土的碑文,還是聚在一起吃久違的大餐,從來沒有安妮小姐的參與。

就好像她隻是來這裡看書的幽靈。

嗯……或許也可以說是一個隻接受了看書指令的機器人?

好吧,這個比喻還是誇張了些。

安妮小姐也不是隻在全知之樹裡看書,她時常也會趕著天氣不錯的時候帶著書去外麵看書。

每到這個時候,羅賓也會抱著書悄悄跟出去,坐在離對方不遠的地方一邊看自己的書一邊悄悄關注著對方。

在觀察下,羅賓發現對方看的書基本上都與世界格局與秩序相關,還包括一些島嶼的曆史、世界的曆史等等等等。那些有部分在她考試的範圍內,有些不在,所以羅賓對其中的內容隻是一知半解,並不明白對方看這些書想做什麼。

[或許隻是一個單純喜歡看書的家夥。]

這是羅賓當時的想法。

觀察一個隻知道看書的人對其他人來說或許很無聊,但對於小羅賓來說,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因為她太孤獨了。

羅吉阿姨隻把她當做一個不得不管的累贅,無論她再怎麼乖巧也不被允許和她的女兒安吉爾玩,當然了,她的女兒本身也不願意和她玩,不僅是因為她是個沒人要的孩子,也因為她是個會穿她舊衣服的討厭鬼。

甚至有時候還為了能在同伴之間吹噓、博得其他同齡人的崇拜目光,會編造她在家裡的怪異表現。

比如會用自己的能力去抓老鼠玩,比如經常陰暗地窩在一個地方一動不動什麼。

某種意義上,她被同齡人當做怪物,很大程度是那些人聽信了安吉爾的話。

不過羅賓也不在意,她也不喜歡那些家夥,那些人都沒有她手裡的書聰明,也沒有三葉草博士他們那麼善良,還喜歡哭,喜歡不清楚情況就叫人怪物。就算他們想和她玩她還不願意呢。

隻是依舊會感到寂寞和委屈罷了。

因為她每次反擊那些不討喜的家夥時,那些父母永遠站在自己孩子的旁邊責怪她。而她,沒有人願意幫她說話。

她倒不是在怪全知之樹的大家不願意為她撐腰。

全知之樹的大家對她都很好。隻不過大家都把畢生精力奉獻給了鑽研曆史文獻的工作中,還偷偷摸摸地研究曆史正文。

尤其是後者。

羅賓不太清楚大家為什麼要偷偷摸摸地研究。但她知道,大家完全切斷與鎮子上的其他人聯係,是希望他們這研究的東西不會牽連到其他無關的人。是以,全知之樹的大家除了必要的采購外,從來不會離開全知之樹也不和鎮子上的人談話聊天,自然沒辦法幫助到她。

不過關於她被孤立的事情,大家多多少少都有些了解並且憐惜,所以作為‘袖手旁觀’的補償,每次她回全知之樹時,所有人都會以自己最熱情的姿態和她打招呼。

這些羅賓都知道。

真的隻是有一點寂寞而已。

而這一切在有安妮小姐這位經常跑到外麵來看書的人之後,稍微好了很多。

至少在全知之樹外麵,她也不是一個人了,她有了一個‘書友’。

儘管這位‘書友’從來不和她說話,隻是安安靜靜地坐在野餐布上喝著茶、看自己的書。

幾個月下來,除了她們手上經常變化著書名的書外,兩人之間沒有任何交談,關係也沒有接近……

不,也不對。

羅賓有單方麵悄悄地一點一點靠近對方。

一開始隔得比較遠。

大概對方坐在小山丘上的草地上,而她坐在不遠處的小樹林的斷木樁上。

而後在羅賓無意識地一點一點靠近下,兩人的距離大概隻有四五米左右。

等羅賓反應過來這件事,並意識到對方好像沒有拒絕她的靠近後,就開始有意識地小步靠近。

小孩子總有奇奇怪怪的開心點和在意之處。就好比羅賓對自己這種慢慢的靠近遊戲又緊張又有點小高興。

當然了,羅賓也不敢靠得太近,害怕對方會露出厭惡的表情。

這個情況的轉機出現在某個午後。

有一群小孩子來西岸的草坪放風箏,而後風箏不小心掛在了樹上。

羅賓在看書,見狀原本並不打算管,畢竟其中有幾個小孩曾經拿石頭砸過她。但看到有小孩因風箏拿不下來哭了,哭聲讓羅賓難以心安理得繼續看書,掙紮了一番後,她還是用了自己的果實能力將風箏取下給了在哭的那個小孩。

隻可惜,她還是算錯了那些小孩對她的惡意。他們不僅以‘這被怪物碰過了不能要’為由讓她賠個新的,還企圖再次‘打妖怪’。

羅賓也不是那種會任人欺負的人,如果真這樣,她早就成了這些不討喜的小鬼被打倒的怪物。自然的,她用了自己的能力給那群家夥一個教訓。

在那些人哭著跑走後,羅賓悶悶地抱著自己的書回到原來的位置繼續看書,儘管她知道,再過不久,那些小孩的家長又要來訓她了。

無所謂,反正已經習慣了。

等了大概半個小時,果然等來了其中一位家長。

意料之中的,她被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

羅賓不想和那些人爭論什麼,隻是將書擋住自己的臉,假裝不聽對方刺耳的話。

“……在和你說話啊你這個沒有教養的小……”

說教的話到這裡,說話之人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聲音在一下破音後突然沒了聲。

察覺到事情不太對,羅賓抬頭打量情況。

發現那個家長所看的地方不在她這,而是離她不遠的安妮小姐那。

羅賓順著對方的視線看過去,就看見那個從來不在意周圍情況、也沒在她被其他家夥丟石子出手幫助的人視線從不離手的書上移到那個家長的身上。

這位安妮小姐好像有特彆的能力。似乎如果她不想讓周圍的人察覺到她的存在,那麼就無人能察覺。如果她想讓人察覺,那麼其他人就會自動把她帶入進一個有理有據的身份裡。

所以這回是……

“總之,下次彆欺負我家孩子了……”

那位家長在乾巴巴地說完這句話後,便拉著自家的孩子慌張地離開了。

全程安妮小姐一句話也沒說。等對方離開後,她也隻是將視線移回自己的書裡,仿佛剛才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所以,這回安妮小姐的身份是什麼?

還是全知之樹的學者嗎?

還是說……是她的……

當一個陌生又渴望的詞在羅賓腦海裡出現,羅賓沒忍住笑出了聲,但又怕吵到對方,便很努力地壓下嘴角,將書擋在自己麵前掩蓋自己的情緒。

又過了一會會,羅賓悄咪咪露出眼睛去看對方。

然後試探性地靠近、靠近、再靠近……

成功在對方旁邊坐下。

好耶!

沒有被趕走!

儘管對方依舊不理她,但對於羅賓來說,已經偷偷地將對方從書友上升到了朋友。

哦,雖然是單方麵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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