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朱急道:“陸宜人怎麼不去幫忙?”
陸善柔對魏崔城的戰鬥力胸有成竹,說道:
“我又不會武功,去了還會分他的心。況且錦衣衛馬上就要來了——牟斌應該不可能讓魏崔城一個人闖進侯府要人。”
話音剛落,魏崔城就把最後一個打趴下了。
麥穗看到魏崔城的身手,讚道:“他若是在我們禦馬監,絕對是一等一的大內高手。”
陸善柔心道:他若進了你們禦馬監,沒了把兒,我可就‘把’不住他了。
陶朱麥穗兩人趕了過去,給魏崔城撐腰。
底層的護院根本不認識眼前兩個半大的少年,看他們兩個口出狂言,都沒有長喉結,就以為是兩個宮裡的小內侍。
“呸!”護院吐出一顆帶血的牙齒,“兩個小閹貨而已,連你們的掌印大太監見了我們侯爺都畢恭畢敬的,你們有什麼資格帶快手進我們侯府?”
魏崔城一聽這話,心道要遭,連忙低聲對兩個快手說道:“快快捂住自己的耳朵,不要放下來!”
兩個快手雖然不明白魏崔城是什麼意思,但是他有救命之恩,恩人說的話一定沒錯!
快手們捂住耳朵,蹲在地上。
果然,如魏崔城料到的那樣,麥穗抽刀了,冷冷道:“目無君上,都的死。”
麥穗三歲就在禦馬監訓練殺人技了,像鐘表一樣機械的執行任務,隻看結果,根本不管過程一塌糊塗,一旦觸發了命令,無論對方是誰、是否有還手之力、他都一視同仁,殺殺殺。
刀光如一把發光的閃電,嘩啦啦收割著生命,幾乎是眨眼間,十七個護院都沒有氣息。
陸善柔看了,捂住胸口,屏住呼吸:這家夥……不能惹啊。
溫嬤嬤第一次看見麥穗出手,居然麵露親切之色,說道:“麥穗出手的樣子,太像我那個當劊子手的爹了!難怪我第一次見到他覺得很親切!”
陸善柔說道:“溫嬤嬤給他排個八字試試看,說不定是您投胎轉世的親爹。”
溫嬤嬤說道:“我看行。不過,為什麼麥穗說護院們目無君上啊?陶朱不就是牟斌的小舅子嗎?”
陸善柔說了個謊:“大概是因為……壽寧侯府正門的對聯寫著‘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忠孝節義皆要牢記’。無論是壽寧侯,張管家,還是看門護院的家奴,那一個做到了忠孝節義?一個個無法無天,辜負了君恩,可不就是目無君上嗎?”
溫嬤嬤不識字,聽的雲山霧罩,不太明白。
陸善柔怕再出漏洞,就故意把溫嬤嬤支開,“您去看看街口,錦衣衛來了沒有?來了就揮一揮紅手帕。您就守在那裡把風,有什麼風吹草動就告訴我。”
溫嬤嬤就下了馬車。
侯府東側門,血流成河,幾乎沒有站的地方,唯有兩個石獅子是乾淨的。
麥穗抖去刀上的血珠,收刀,“走,我們去找鳳姐。”
對於麥穗而言,鳳姐是美食製造者、是這個冷酷世界裡的小火爐。
這樣的人,可不能被壽寧侯奪去暖被窩!
陶朱就更不用說了!鳳姐是他出宮以來,第一個無條件完全信任他、以為他是行俠仗義的大俠、且挖心掏肺對他好的人,沒有人能夠鳳姐這樣對待他,已經成為他心中的一縷光。
而這一縷光就快被舅舅吞噬了!
所以,縱使會和舅舅撕破臉,他也要把鳳姐救出來!
三個人一起踏進了東側門門檻,唯有魏崔城折返回來,把捂著耳朵、蹲在地上的兩個快手一起拉進侯府了。
名不正則言不順,兩個快手是最好的“敲門磚”、
快手們從未見過這種場麵,嚇得腿軟,幾乎是被魏崔城拖著走。
侯府的人聞訊,以為家裡進來了刺客,紛紛關閉一個個院門,不準他們再往前走了。
這就是家大業大的好處了,院子套院子,一道道圍牆、一個個院門,即使東側門“淪陷”,進來的人也會被其他院門隔在外頭。
陶朱看著高聳的圍牆,問麥穗:“你會飛簷走壁嗎?”
麥穗搖頭,“不會。”
陶朱急道:“這都不會你還是什麼大內高手啊?”
麥穗的手按在刀柄上,雙目迸出危險的氣息,“我會殺人。”
陶朱訕笑道:“你還是真是……術業有專攻啊。”
陶朱又問魏崔城:“你會把院子門打開嗎?”
魏崔城說道:“給我一個攻城錘,十個士兵,我就能把門撞開。”
陶朱心道:這不是廢話嗎!
還是我自己來吧!陶朱朗聲道:“快開門!我要見壽寧侯!”
院門另一頭的人大聲嗬斥道:“滾!壽寧侯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嗎?我他媽還想見皇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