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回:皇親街打響攻堅戰, 搬救兵善柔使手段
陶朱聽了,氣得踹門,“狗東西!給我出來!”
但是裡頭並沒有回應。
一陣北風起, 魏崔城突然聞到了某種味道,立刻喚醒了他刻在骨子裡的記憶:是火藥味!
過去的恐懼襲來, 魏崔城大聲說道:“撤!快撤!”
此時的火/槍還都是火繩槍, 外麵有一根引線, 就像放鞭炮似的,要先瞄準,然後再點燃引線,
等引線燒進槍膛裡, 觸發子彈。
引線在燃燒的時候,會散發出一股味道,魏崔城以前在神機營,整天接觸各種火/器,對這個氣味最是敏感,因而一下子就嗅出了危險!
麥穗從未見過魏崔城這幅嚴肅的表情, 他立刻拉著陶朱就跑!
剛剛跑出東側門, 就聞得身後發出爆裂之聲!
是火/槍!
遠處陸善柔也聽見了聲音, 她對這玩意兒再熟悉不過了——她就是用這個爆掉了第二個丈夫的腦袋!
武功再強, 也怕火/槍!
陸善柔趕緊駕車去接應, 馬車狂奔到東側門時,魏崔城等五人剛好從門裡跑出來, 魏崔城腿長, 一個跳上馬車,然後把麥穗陶朱並兩個快手都拉上車!
“有沒有人受傷?”陸善柔問道。
眾人都說沒事,隻有一個快手說道:“好像有什麼東西咬了我的屁股!”
魏崔城要他趴在車裡, 用刀割開褲子,“屁股中了一粒鐵彈,莫怕,我給你取出來。”
陸善柔駕車繼續往前跑,說道:“車裡燒香包裡頭青色的紙包有止血的藥粉!”
魏崔城先用烈酒衝了刀尖,對陶朱人等說道:“把他按住,彆亂動。”
陶朱騎在傷者的背上,麥穗騎雙腿,另一個快手死死的壓住同伴的屁股,“動手吧。”
魏崔城切開傷口,掏出了一顆鐵彈,鮮血湧出來,魏崔城倒上止血的藥粉,用力按住。
快手嚇暈了過去,終於不掙紮了,陶朱從他身上起來,擦去額頭的冷汗,“今天真是太凶險了!”
陸善柔說道:“前麵有個藥鋪,把他送去就醫,我們還要回去救鳳姐。”
陸善柔停下馬車,魏崔城等人把暈過去的快手抬到藥鋪裡,藥鋪的郎中看著屁股挖了一小塊肉去,立刻拿出針線縫合。
陶朱看著快手紅了一半的屁股,心有餘悸,說道:“麥穗,傳我的命令,錦衣衛、東廠、西城兵馬司、還有順天府衙門,能調動的人,全部給我拉過來!我就不信破不了壽寧侯的門!”
麥穗剛剛走出藥鋪,就看見牟斌帶著錦衣衛匆匆趕過來。
牟斌看到麥穗是從藥鋪出來的,身上還沾著血,頓時大驚失色:“魏崔城人呢?他還好嗎?誰受傷了?”
藥鋪裡,魏崔城聽到乾爹第一個問的就是自己的安危,而非陶朱,頓時心頭一暖,連忙走出去,說道:
“乾爹,我沒事,我們都無大礙,是壽寧侯府用了火/槍,把我們逼退,順天府一個快手受了傷。”
牟斌走進藥鋪,這時縫針的劇痛將暈過去的快手給叫醒了,快手就像殺雞似的尖叫掙紮,眾人——就連陸善柔也出手把快手摁在榻上,不準他亂動。
就這個場麵,牟斌看了都覺得自己的屁股痛起來了,“你們誰來說說,發生了什麼事情?”
陸善柔正要開口,牟斌說道:“你不準說話,你一說話就是火上澆油。你到處點火,現在弄得所有人都下不了台了!”
陸善柔故作委屈的低下頭:牟大人,你真是太了解我了!
魏崔城聽了,剛要為陸善柔辯解,
陶朱說道:“一切都因壽寧侯而起,不怪彆人。陸宜人擊鼓鳴冤,不過是想要回侍女鳳姐,她有什麼錯?難道把鳳姐當做一個物件棄之不顧就對了?牟大人,我需要你跟我一起進去,把鳳姐救回來。”
陶朱現在已經不叫舅舅,直接稱呼壽寧侯了。
人就是這樣,不傷及自身,就不會有感同身受的痛。
聽到太子陶朱的命令,牟斌很是為難,“壽寧侯是太子殿下的親舅舅。”
剛才壽寧侯府用了火/槍驅散陶朱等五人,雖然沒有射中陶朱,但是身後密集的槍聲,已經將之前舅舅和外甥的情分給轟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