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日他來遲後, 君卿就變得更加忙碌,有的時候一連兩日不見蹤影。
不僅如此,整個天衍宗的氣氛也變得緊張起來。
沈清瀾知道大戰在即, 所以也沒有去叨擾, 隻是偶爾會去洗劍池修煉。
托君卿的福, 作為他的本命劍,沈清瀾的修為已在宋臻之上。
因著與君卿的特殊關係,靈力大多還是由君卿供給。
作為劍靈,她所能修煉出的隻有劍氣, 化形後那怕用心修煉,能吸收到的天地靈氣也微乎其微。
幾次下來,沈清瀾放棄人修的方法,她知道繼續下去也隻是浪費時間,不如專心磨練劍氣。
她知道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一旦修仙界和魔域打起來, 秦懷章一死,君卿勢必‘飛升’, 所以那時她必須待在他身邊。
本以為君卿也是這樣想, 可誰知他好像並不願讓她摻和進來。談及此事, 總是若有似無的避開這個話題。
隨著半年之期日益臨近,沈清瀾內心難免焦急, 尤其得知仙門百家已經開始整合弟子對抗魔域時, 便想從他那裡得個準信。
當她第次和君卿提及此事時, 君卿在窗邊軟塌上攬著她,任由她把玩著自己的發絲,耐心同她道:“清瀾,我知你想殺秦懷章, 可是他如今修為遠在你之上,倒不如交由我來解決。”
沈清瀾直起身,不滿道:“說白了你就是不想讓我去,對不對?”
君卿歎道:“這次不比以往,危險尤甚千年前那場惡戰,我實不願你為我前去戰場冒險。”
聽他這般說,沈清瀾愣住了,嗓音頓時軟了下來:“你莫要這般想,我是心甘情願做這一切的。秦懷章對你心懷不軌,我實在不放心你一個人麵對他。”
心知君卿是怕自己在戰場上出事,心裡窩著的那點氣頓時煙消雲散,她再度靠進他懷裡,撒嬌道:“我會小心些的,阿卿就讓我去吧,我絕不會給你們拖後腿的。”
依她現在的修為,已經勝過不少修士,隻要君卿點頭應允,其他人必然不會反對。
經過這些年的相處,君卿自認也算是了解她的性格。知道她若鐵了心想去,就算自己阻攔,等他一離開,說不準後腳就偷偷跟了過去。
與其放任她單獨行動,倒不如把人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萬一真遇到什麼危險,自己還能出手相救。
他似是妥協了,伸手輕撫著她的秀發,溫和中夾雜著些許無奈:“你若想去也不是不可以,隻是到時候你要一切聽從我的吩咐。你若答應,我便將你帶去。”
沈清瀾用力點了點頭,笑容璀璨道:“你放心,我一定聽你的!”
君卿心有無奈,覺得隻要遇上她,自己隻能節節敗退。他總是拿她沒有任何辦法。
看著他縱容寵溺的眼神,已經修養好的沈清瀾早已忘記幾日前自己是怎麼被他翻來覆去的折騰。
見君卿身姿筆直挺拔的端坐著,眼神皆是柔情蜜意,隻覺自己那顆不安定的心蠢蠢欲動,迫不及待的想要做些什麼。
她湊上前,指尖輕輕挑開,眉宇間暗含無儘春色。
君卿眸色微暗,俯身貼近她的識海。一朵青蓮飄入她的識海中,溫柔的纏繞著,神識的融合碰撞讓沈清瀾掙紮著想要閃躲,隻可惜神識被纏的死死地,讓她無力掙脫。
直到最後沈清瀾昏昏欲睡,酣然入夢前,隱約聽見有人同她說道:“清瀾,我們成婚吧。”
※
沈清瀾以為那夜自己出現幻聽,醒來後便也沒放在心上,隻以為是一場夢。
直到君卿忙完回來,向她重新提及此事時,她方知道昨夜不是幻聽,而是君卿確實在求娶自己。
其實和他成親,她其實是願意的。
隻是如今修仙界和魔域局勢不穩,在這個時候大婚...她怕引起其他仙門的不滿,為他招來麻煩。
知道她心中擔憂,將她擁在懷裡耐心勸解道:“那些事情交由我來處理,清瀾隻需告訴我,你是否願意嫁我?除此之外,其他的事情對我們來說都不重要。”
想起他們頭上懸著的那柄名為‘飛升’的劍,沈清瀾攥緊手,默默點了點頭。
她不知道未來會是什麼樣,那便好好珍惜當下,及時行樂。
君卿滿心歡喜,自然也沒覺察她的異樣,隻是將懷裡之人摟的更緊了些。
次日,沈清瀾外出時,發現整個天衍宗變得更加忙碌。
趙無暇匆匆從她麵前走過,被沈清瀾半路攔下,欲言又止的看著她。
趙無暇倒是通情達理,抿唇笑道:“沈道友有什麼話,不妨直言。”
“咳咳,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想問問大家最近都在忙什麼。”
趙無暇微訝,頗有些意外道:“師兄沒告訴沈道友嗎?宗內在忙著準備你和師兄的結契大典,沈道友放心,師兄交代了一定要風光大辦。若你有什麼想法,也可以同我說。這畢竟是你和師兄的典禮,自然要參考你們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