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們死裡逃生,喜不自勝,感念長生庇護保全,再度跪倒在地,磕頭道謝。
見長生要放走這些死囚,監斬官急了,“王爺,這個,這個,這個……”
“操,”大頭急了,“我看你是真活夠了。”
地方官府都知道長生身邊有個凶狠的侏儒,他們雖然沒見過大頭本人,卻都聽說過他的手段,監斬官絲毫不懷疑大頭會當場殺了自己,聽他說話,瞬時嚇的麵無人色,不敢做聲。
長生是親王,大頭知道有些話他不方便說,便衝監斬官等人擺手說道,“這事兒我們會去處理,不會讓你們為難的,你們先回去吧。”
聽大頭這般說,監斬官等人隻能率眾離場,台上還暈了一個,一並抬走,實則暈的那個早醒了,隻是在裝暈,因為這時候醒著還不如暈著。
那些獲釋的老兵並未離去,眼見此間事了,便熱情的邀請長生等人前去做客,長生此時滿腔怒火,滿心愁惱,哪有心情前去做客,強打精神安撫了幾句,然後催促他們儘快回去。
待這些老兵千恩萬謝的離去,長生等人來到城東林邊略做休息。
己方原本打算隱藏行蹤去往東北密林,突如其來的變故徹底打亂了己方的計劃,大頭率先開口,“王爺,錢鐘林很可能官複原職了。”
“他本來就沒被免職。”長生隨口糾正。
“那個老棺材秧子都多大歲數了,皇上為啥還用他?”大頭氣惱歎氣。
“因為他對皇上忠心耿耿,而且對皇上毫無威脅。”長生說道,他們對錢鐘林可以說討厭到了極點,但皇上卻並不討厭此人,因為此人乃清流領袖,位高權重,在閹黨擅權之時,錢鐘林一直堅定不移的站在皇上這一邊。
“王爺,您當日自西域帶回的老年兵士足有三百多人,”餘一沉聲說道,“這些人背井離鄉數十年,對大唐時局少有了解,而且他們在大漠很少跟人打交道,回鄉之後很容易做錯事,我很擔心那個老東西會授意各地官府惡意陷害。”
“你說的正是我擔心的,”長生說道,“他如果有心讓我難堪,絕不會隻衝這七個人下手,其他人他也不會放過。”
身為禦史台的監察禦史,大頭對律法也是極為了解,“咱們就是乾這行的,說句難聽的話,咱們想弄誰,理由還不好找嗎?”
不等長生接話,大頭再度說道,“王爺,那些老兵都是您帶回來的,錢鐘林弄他們擺明是衝著您來的,搞不好那些老兵已經被他殺了不少了。”
“哎呀,行了,行了,你就彆火上澆油了。”釋玄明說道。
“嘖,自欺欺人有意思嗎?”大頭瞪眼,“咱們剛從東海回來,誰也不知道咱們要路過沈州,所以今天這事兒肯定不是他們提前預備好的,咱們就是恰巧碰上了。這是咱碰上了,肯定還有咱沒碰上的。”
“你們有何想法?”長生征求眾人的意見。
長生的意思眾人都明白,是繼續北上尋找寅虎和醜牛,還是返回長安了結此事。
“真他娘的,乾正事兒不行,添亂一個頂倆,”大頭氣惱謾罵,“回去一趟吧,不然乾什麼都沒心思,成天惦記這事兒了。”
大頭言罷,餘一出言接話,“我的意思是兵分兩路,咱們好不容易搶得了先機,再去長安勢必貽誤戰機,你們繼續北上,我回去一趟。”
“不成,你自己回去不安全。”大頭搖頭反對,轉而看向釋玄明,“真漢子,你啥意思?”
“我聽你們的。”釋玄明隨口說道。
大頭又看向楊開,“楊開,你呢,彆裝啞巴。”
“得回去一趟,”楊開正色說道,“王爺與其交惡的當晚我也在場,聽此人言語,貌似對王爺和張真人頗有敵意,一直認為王爺會和張真人聯手謀反,此人很可能已經被朝廷重新啟用,我懷疑戶部的錢糧已被此人挪作他用,旨在縮減軍需,牽製張真人的十萬兵馬。”
楊開言罷,長生眉頭大皺,他此前還沒將這兩件事情聯係到一起,仔細想來楊開所說確有道理,不過錢鐘林如果真的這麼做了,那就不是為君分憂,而是自毀長城了。
事關重大,刻不容緩,長生也不遲疑,立刻翻身上馬,“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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