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眠有些好奇:“父皇是又服用了秘藥?”
他對妹妹的渴望由來已久。幼時不懂事還纏著父皇給他生妹妹,父皇說: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趙棲憂鬱地看著自己的肚子,“程伯言推測,應該是當年那顆藥徹底改變了朕的體質。這種事情發生的概率極小,居然能被朕碰見,朕是不得不服啊。”
如此說來,他的小妹妹並不在父皇和父親的意料之中,和當年的他一樣。
趙眠想起之前白榆提起過的往事,特彆想問問父皇自己出生前的詳細情況。但父親還在這裡,他不太方便開口。
趙棲想到了什麼,猛地坐起身:“眠眠,魏枕風沒吃這種東西吧?”
趙眠不解:“什麼東西?”
“東陵的秘藥啊。”
明白父皇在擔心什麼後,趙眠的表情變得極其微妙:“沒有,我們誰都沒吃。”
趙棲又躺了回去:“那就好那就好,朕還擔心他帶著我們南靖的血脈跑回北淵不回來了。”
趙眠:“……父皇不必擔心。”
蕭世卿扶著趙棲躺好,對趙眠道:“一路奔波,你也累了,先回東宮歇息。皇上早朝不便,日後便要由太子監國了。”
趙眠從床邊站了起來:“是,父親。父皇,兒臣明日一早再來向您請安。”
趙棲笑道:“請安和監國都不急,眠眠先睡幾天懶覺再說。”
夫夫二人目送著長子離開。蕭世卿忽然開口:“皇上怎麼不問問魏枕風身高幾何。”
趙棲一拍腦門:“對哦,朕忘了問這個了——所以他多高?”
蕭世卿道:“比眠眠高上不少。”
趙棲驀地一愣:“‘不少’是多少。”
蕭世卿道:“魏枕風比沈不辭高,身手或許也和沈不辭不相上下。”
趙棲沉默許久,慢吞吞道:“哥,你是不是在暗示朕什麼。”
蕭世卿道:“皇上覺得呢。”
趙棲表情逐漸失控:“不可能,眠眠他那麼要強!”
蕭世卿冷笑一聲:“所以說,魏枕風有本事。”
趙棲感覺自己快窒息了:“靠,朕的眠眠寶貝……”
趙眠回到東宮,門口跪了一片人,為首的正是東宮三人組:“恭迎殿下回宮。”
整個南靖皇宮已是奢華至極,東宮則是奢華中的奢華。太子小小年紀就要刻苦讀書,學著做一個無論何時何地都要維持大國風範的儲君,這可把天子心疼壞了,這麼多年一有好東西便往東宮送。
就說太子殿下睡的床榻,以南靖最好的紫檀木製成,采天地之靈氣,取歲月之精華,做工精美,水火不侵。睡於其上,可安神定魄,靜息凝神。
離家在外時,趙眠睡了無數張床,包括西夏皇帝給自己在地宮裡準備的龍床,沒有哪一張能及這張床的分毫。趙眠一躺上去,瞬間覺得自己這一年可吃了太多苦了。
這張床做得又寬又長,能睡得下三個成年男子。以前趙眠一個人睡不覺得有什麼,如今卻忍不住想,若是魏枕風能和他一起睡,就能讓魏枕風好好感受一下南靖和北淵的差距了。
感受完之後,魏枕風肯定自慚形穢,說不定就會在床上格外賣力,以作彌補。
趙眠不高興地發現,他開始想魏枕風了,而這隻是和魏枕風分開的第十天。
魏枕風此時應當已經回到了盛京,開始逐步向北淵禁軍滲透了吧。
趙眠獨自躺在床上,身體很累卻沒什麼睡意。他起床披上外衣,來到書桌前,打開一本空白的折子,打算將自己這一年的經曆以書麵的形勢寫下呈給父親。
路過的白榆見太子寢宮亮著燈,上前敲了敲門,得到答允後走了進去。“殿下怎麼這麼晚還不睡?”
趙眠一手執筆,垂眸道:“寫點東西。”
白榆走到趙眠身邊,又給他披了件狐裘,餘光掃見太子殿下的筆墨——是兩個端端正正的“正”字。
這是何意?
白榆沒有多問,笑道:“殿下是不是在外麵住久了,反而不習慣咱們東宮了?”
“沒有。”趙眠合上奏本,“孤隻是在想,魏枕風現在在做什麼。”
白榆不免暗歎,殿下還是年輕,情竇初開以為自己能控製好相思之苦,不曾想到相思一事,向來是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殿下若是想小王爺了,不如寫封信給他?”
趙眠微微一怔:“寫信?”
“對。”白榆道,“快馬加鞭送去盛京的話,殿下很快就能收到小王爺的回信了。”
這倒是個主意。三月見一次麵,但信可以每月都寫。
隻是……
“那他為何不給孤寫信?”趙眠語氣傲慢,“孤要他先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