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 魏枕風特意找趙凜打聽了一下。糊弄趙凜比糊弄他哥簡單百倍,魏枕風隨便說了兩句,趙凜就毫不設防地交代了實情, 還交代得十分詳細。
事實是趙眠早在送回南靖的家書中就提到了藥材一事, 還特意強調了儘量多帶。魏枕風想到趙眠當時種種的表情和反應, 一時不知是該讚歎趙眠演技過人,還是譴責自己色令智昏,被美色迷了眼。
虧他忍了那麼久, 內心激烈的鬥爭做了一波又一波,大晚上跑出去吹冷風被趙凜恥笑不說, 最後還本著物儘其用的原則做了一夜。
爽則爽矣,倒是不會讓他後悔,也沒有多累, 但確實對身體不好。
這是趙眠第二次利用避子湯在床上玩他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兩個年輕人一夜吃得太飽的後果就是突然變得無欲無求,接連兩日沒了想法,睡前互動也從親親抱抱變成了吃吃喝喝, 想想兒子, 討論正事, 不知情者見狀還以為這是多麼清心寡欲的一對小夫夫。
雲擁送來宵夜時,趙眠正在和魏枕風商量該如何處理英王和德妃母子。古往今來,沒有哪個皇帝能夠容忍曾經險些登上皇位之人留在國都繼續位極人臣。
一般而言,君王要麼把人送往遠離京城的封地,要麼直接清算,斬草除根。德妃母子手中無實權,德妃“弑君”的把柄又被魏枕風捏著,就算讓他們留在京城也掀不起風浪。魏枕風打算等魏璁宸成年後, 賞他一個王位,再讓他把德妃接到王府頤養天年。
至於英王,就有點難辦了。
魏枕風詢問趙眠的意見:“若是你,你會怎麼辦。”
趙眠不假思索:“自是讓他絕無翻身之可能。”
“好狠毒的帝王心啊。”魏枕風嘖嘖道,“六叔好歹和我叔侄一場,當初沒有他的配合,我要走到今日怕是要多費一倍的功夫,卸磨殺驢是不是不太好?”
“是不太好,但想要皇位穩固,你必須對他有所限製。”趙眠冷嗤,“難道你想維持原狀,讓英王繼續掌管禁軍,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到他手上?那你也是蠢。”
魏枕風被嘲謔也不生氣:“彆罵了彆罵了。”他從袖中掏出一物,遞給趙眠:“你看。”
趙眠端詳著手中的青銅令牌,微訝:“這是……北淵禁軍統領之令?”
魏枕風一點頭,揶揄道:“你當我真蠢啊,你說的那些我一早就辦好了。”
趙眠問:“你怎麼做的?”
魏枕風道:“六叔是個聰明人,我請他吃了頓飯,隨口暗示了兩句,他便主動交權了。我準備升季崇為禁軍統領,如此一來,朝野內外均是信得過的自己人,我偶爾離開盛京一兩個月也無傷大雅。”
這個結局再好不過,趙眠高傲地誇了一句:“可以,以後就這麼教繁繁。”
這時,沈不辭送來了千機院的密奏。
趙眠大概掃了兩眼密奏,道:“說的是東陵之事,天闕教兵臨城下,京都四麵楚歌,陸妄快撐不住了。”
“哦?詳細說說。”魏枕風對東陵局勢的關心不比趙眠少。他一邊聽趙眠講述,一邊喂趙眠吃宵夜。
今日的宵夜是精致的南靖糕點配上溫熱的牛乳,據說睡前喝牛乳有助眠之效。魏枕風喝了一口,覺得味道不錯,問:“你要不要喝……”
趙眠看得正認真,被打擾有些不開心,頭也不抬道:“不要。”
此時,南靖一片四海升平,北淵在休養生息,東陵卻是戰火不斷。令趙眠意外的是,當年被南靖大軍壓境時一度對外妥協的陸妄和東陵皇室居然沒有棄城而逃,似乎是要死守京都,勢與東陵共存亡。
天闕教為了攻打京都少不得要損兵折將,此刻正是南靖出兵的最佳時期。
趙眠即刻下旨,命護國大將賀長洲率十萬精銳前往南東邊境隨時待命。他將寫好的手諭交給沈不辭,要他儘快送出。做完這些,他才意識到魏枕風安靜了好久。他轉身朝魏枕風看去,隻見魏枕風正捧著個杯子一口一口喝著什麼,一臉的若有所思。
趙眠問:“你怎麼了?”
“沒事,”魏枕風笑了笑,“時辰不早了,我們睡吧。”
兩人上了床,趙眠仍惦記著征東之事。他和枕邊人商議:“陪完你登基,我先不回南靖了。”
魏枕風側身躺在趙眠身邊,一手撐著腦袋,一手漫不經心地解開趙眠的寢衣:“怎麼說?”
“我要親自去一趟南東邊境,為將士們揚威。”
魏枕風低下頭,親著趙眠的脖子心不在焉道:“行啊,到時我陪你去。”
趙眠被魏枕風弄得癢癢的。他知道這是魏枕風求歡的信號,不可思議道:“才兩日你就緩過來了?”
魏枕風笑道:“兩日很久了好不好。”
趙眠佩服魏枕風的好精力,不情願地承認:“可我有點累,沒消化完,想再緩一天。”
“累不著你。”魏枕風的唇從趙眠的脖子上來到他的鎖骨處,一路向下,“你躺著張開腿就行。”
趙眠被魏枕風親得有點舒服,沒有推開他,閉上眼靜靜地享受青年的氣息。直到胸前傳來某種異樣的痛爽之感,他掀開眼簾朝下看去,看到魏枕風的長發散落在他胸口。
“疼……”趙眠哼了一聲,“你不要那麼用力。”
魏枕風從趙眠身上抬起頭,露出一張震驚的臉:“趙眠,你這裡好像會流東西。”
拜魏枕風的嘴欠所賜,和他上床的次數多了,趙眠練就了一個在□□中發出冷笑的本領。
“兒子都個月了,你還在說流奶一事,仗著在床上我不方便拔劍麼。”趙眠眼神淩厲,“能不能嘴欠點新鮮的?”
魏枕風煞有介事道:“真的啊,我感覺到嘴裡甜甜的,不信你自己嘗嘗。”
“怎麼嘗自己的?”趙眠冷嘲道,“你給我示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