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這樣。”魏枕風說著,抬起趙眠的下巴,對著他的唇吻了上去。
趙眠嘗到了魏枕風舌尖上的味道,確實是甜甜的,還帶著一股……奶味?
趙眠臉色陡然一變,猛地抱緊魏枕風,更深入地分辨魏枕風嘴裡殘留的味道,確認甜味和奶味不是他的錯覺。
待兩人分開時,年輕帝王的臉色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仿佛觀都被顛覆了。
魏枕風強忍著笑,攤了攤手:“我說了吧,你還不信我。”
趙眠不能理解,不敢相信。驚駭之下,他一把將魏枕風踢開,慌慌張張地收攏衣襟,擋住自己被魏枕風弄紅的兩點:“怎、怎會如此?”
難道他又有什麼特殊體質自己卻不知道,亦或是東陵搞出了什麼秘藥被他無意中吃掉了?
趙眠的力氣太大,魏枕風被他這麼一踢直接踢下了床,差點踢出內傷。
床下響起兩聲低咳,一隻手艱難地扒上床沿,接著是魏枕風的腦袋探了上來。青年捂著胸口道:“你不會對我動了殺心吧。”
“彆過來,”趙眠緊緊捂著自己的寢衣,厲聲嗬斥,“離朕遠點。”
趙眠難得一見的手足無措的模樣實在可愛,表情和語氣都凶得要死,臉頰和耳朵卻因為自己可能是羞人的特殊體質紅了個透。
魏枕風感覺自己心都要化了。
“冷靜點,你要往好處想。”魏枕風裝模作樣地講道理,“你不是一直很介意繁繁更黏乳母嗎?以後他會更黏你的。”
“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趙眠惱羞成怒,把所有的錯過全甩給魏枕風,“你把朕的肚子搞大了還嫌不夠,還要……朕甚至說不出那等下流之語!”
魏枕風誠懇道歉:“對不起,我剛剛吸得太用力了,你要再踢一腳嗎。”
趙眠一時情急難免有些慌亂,可稍微冷靜下來想想,他立刻察覺到了不對勁。
不對,如果魏枕風方才當真吸出來了什麼,以魏枕風的德行,絕對不會是現在這個反應。
趙眠眯起眼眸看向魏枕風,隻覺得對方眼下一對雙淚痣都好似沾染上了壞水。
趙眠沉思片刻,目光來到一旁的桌案上,今晚的宵夜還沒被收走。他迅速下床走到桌邊,拿起魏枕風用過的杯子一聞。
——果然。
趙眠麵色一沉,嘴邊泛起冷笑。
不愧是你,魏枕風,膽子真是潑天的大啊。
多少年了,這個男人藏在骨子裡的惡劣真是一點沒變,依舊那麼讓人防不勝防。
魏枕風知道玩不下去了,故作驚歎:“哦對對對,我想起來了,睡前我喝了點牛乳忘了漱口,不好意思啊。”
趙眠閉了閉眼,緩緩沉下一口氣,冷靜地抬起手,指著床頭道:“跪好。”
魏枕風臉上的笑容凝固:“不是,要不要這麼直抒胸臆?”
趙眠的眼神似刀子般戳在魏枕風身上。
魏枕風老實道了聲“是”,跪床頭的動作熟練得讓人心疼。
魏枕風這一跪直接跪到了四月初八。第二天要登基的人,前一晚還跪著床頭,要多低聲下氣有多低聲下氣。可無論趙眠怎麼威逼利誘,他死活不肯做出“下次不敢了”的承諾,誠實勇敢到人沒脾氣。
趙眠簡直服了,魏枕風的睚眥必報為什麼總是用在奇奇怪怪的地方。
四月初九當日,趙眠陪魏枕風起了個大早。
承明宮內,一群宮女太監圍在魏枕風身邊,趙眠站在一旁看著他穿上嶄新的龍袍。
南靖的龍袍是耀眼的明黃,北淵的則是沉穩大氣的玄色,上麵以金絲繡著九條巨龍,榮耀而盛大,威嚴儘顯。
魏枕風穿上之後,總覺得少了點什麼。他看向趙眠,問:“你竟然不挑剔一下?”
趙眠一陣無語:“你很希望我挑剔?”
“彆壓抑自己啊,”魏枕風笑道,“不挑剔就不是你了。”
趙眠倒是想挑剔,無奈他在魏枕風身上找不到任何可以嘲諷的點。
玄色龍袍勾勒出青年修長的身形和勁瘦的腰身,少年的稚氣和青澀已全然褪去,一雙眼睛和淚痣卻依舊保持著永不褪色的風采,好似春光月朗,一枕清風。
在他眼中,魏枕風的容貌從來就沒有可以挑剔的地方。
但魏枕風都這麼說了,他當然要滿足魏枕風的請求。
趙眠用嫌棄的口吻道:“北淵的龍袍比南靖的醜好多——黑色?你們怎麼想的。”
魏枕風感歎:“對,就是這種感覺。”
趙眠輕嗤一聲,從雲擁手中接過冠冕,道:“但你穿上很好看。”
魏枕風微微怔了怔,而後揚唇一笑,心甘情願地朝趙眠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