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像過年 大概是睡出來的默契?……(1 / 2)

鹹魚繼母日常 明梔 8263 字 10個月前

落第舉子謀殺妻子未遂的案子, 很快就成了那些事不關己的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宛城離盛京不遠,鄧氏的父母得知消息後, 幾日內就趕到了盛京。

隨著流言陸續傳出, 不用溫葉告知,陸氏與大姑太太也大概知曉了‘內情’。

那姓許的舉子將活血化瘀的藥塗抹在點心表麵,然後再讓鄧氏吃,想造成早產一屍兩命的結果,哪曾想被鄧氏的奶嬤嬤及時發現, 許牧之慌不擇路想逃,最終還是被府衙的捕快們抓住。

案子定得很快,那名舉子被革了功名,判流放, 三代之內不準科舉。

有人說京兆尹府判得太重,畢竟鄧氏還活著,隻是孩子流了而已, 那許牧之可是舉人, 說不定來年春闈就能高中了。

也有人說許牧之身負功名,卻做出欲毒殺妻兒謀奪嶽家產業的事情,德行敗壞, 不配為官, 京兆尹府判得一點也不重。

就是可惜那家才開沒多久的采雲齋, 聽說許牧之就是買了他們家點心, 這案子一出直接導致鋪子老板飽受爭議,隻能先關門大吉。

桃枝這兩日出府極勤,很快就將此案的始末探聽清楚了。

溫葉從頭至尾都沒聽到和‘薛家’有關的字眼,那就隻能證明要麼是徐月嘉在捉弄她, 要麼就是真正的案情被掩蓋了。

溫葉更傾向後者,畢竟據她對徐月嘉的淺顯認知,他不是一個無聊的人。

桃枝探聽消息是一把好手,她喝完茶水後接著道:“二夫人,奴婢還打聽到一件事,不知該不該和您說。”

溫葉正給自己打磨指甲,不在意道:“你說。”

桃枝壓低嗓音道:“那位被害的夫人還有個女兒,聽說才六七個月大,而被迫流掉的那胎都已經五個月,是個男胎已經成型了。”

桃枝打聽消息的時候,一開始隻覺得這位鄧氏真是可憐,可越到後麵,打聽得越深,她就忽然有一種心虛感。

溫葉坐直了些,抬頭看她:“你是說鄧氏剛出月子就懷了第二胎?”

桃枝點頭,繼續道:“奴婢還聽說是鄧氏的郎君故意為之,算好了日子行房,目的就是拖垮鄧氏的身子,好讓意外更真些。”

這世上有能讓人避孕的法子,反之,助孕的法子自然也存在。

那些食譜都是桃枝幫忙尋的,她倒不是怕被如何,隻是擔憂溫葉將來的處境。

桃枝的擔憂溫葉明白,既然桃枝能打聽到這些,那就說明參與這件案子的人肯定也都清楚。

溫葉此刻也沒什麼心情繼續磨指甲,琢磨新蔻丹的事也放下了。

徐月嘉是個聰明人,溫葉不認為他會聯想不到。

關於生不生孩子的事,溫葉沒想瞞一輩子,隻是在想出最妥善的解決辦法前,她是希望能瞞多久瞞多久,反正她又沒殘害誰的身體。

隻是恰好吃了些不利於有孕的吃食,鮮少與郎君同房而已。

她月事穩定,身體康健,懷不上也不能全怪她吧,指不定是誰的問題呢。

不過國公府比她當初預想的要好太多,徐月嘉亦是。

如果徐月嘉非要多幾個孩子,她是不介意給他納妾的。

貌美的、賢良的、又或是知書達理的,想要哪款,她都能給他納,隻要不逼她生孩子就行。

但溫葉清楚,等這事被揭開,該有的責罰是免不了的。

她隻是在想,有沒有可能將此事對自己的影響降到最低。

沉默了一會兒,溫葉忽然出聲:“去,和紀嬤嬤說,我想宣兒了。”

桃枝沒反應過來:“啊?”

*

關於許牧之殺妻未遂一案,外麵流傳的那些所謂‘口供內容’都是王升有意散發出去的。

若一直捂著,那些想知曉案情真相的定然會四處打聽,屆時萬一讓他們知曉案情的全部內裡,那就麻煩了。

堵不如疏,不如就讓大家以為是一場普通的殺妻未遂案。

京兆尹府衙牢中,王升拿著新的審問供詞給徐月嘉看,道:“采雲齋的小二們都在這裡了,下官查過他們祖輩都是盛京本地人,倒是逃掉的那幾個做糕點的廚子,查不清來曆。”

當王升知道這很可能是針對皇室的一場陰謀後,立即派人去搜查采雲齋,掌櫃鄒全被他的人壓了回來,不到兩個時辰,就中毒而亡。

毒藥是鄒全自己提前服下,仿佛知道府衙的人會去抓他似一樣,服兩個時辰後才會毒發的藥,應是為了拖延時間門。

采雲齋的點心,最受歡迎的就是導致鄧氏流產的那種,平日裡這種點心隻賣給固定的客人,以許牧之的身份根本買不到,那日是采雲齋的一名小二拿錯了,才發生了後麵一係列意外。

點心裡雖沒被人下毒,但卻被宮裡的禦醫檢查出了一種能讓人上癮的藥材。

普通人吃多了,身體會逐漸變得虛弱,且對此藥的依賴一日比一日深。

看來當初公主誤入采雲齋亦不是巧合。

而孕婦食之,影響會更直觀,那鄧氏身子本就虛弱,再加上吃了摻了此藥的點心,胎兒根本保不住,能保住自己的命,已是大幸。

徐月嘉看完供詞,不知在想什麼,默了許久才道:“許牧之攀咬薛家一事,已經查清,此時牽連到薛侍郎一家,聖上特意囑咐過,不許外傳。”

王升連連保證,道:“此事下官決不會向第二個人透露。”

說起這個,王升都感到無語,那許牧之也不知是怎麼想的,竟然覺得自己能配得上朝廷三品大臣家的千金。

就算最終讓他得逞,那禮部侍郎也不可能為了個女婿搭上自己的前程,大晉科考製度嚴之又嚴,豈是一個禮部侍郎就能瞞天過海的。

為了八字怎麼都不可能有一撇的事,居然謀劃了半年多,先是讓剛出月子的妻子‘意外’再度有孕,按照許牧之的計劃,鄧氏流產的日子還要晚幾日,到那天鄧氏身邊得信的嬤嬤和婢女都不會在其身邊。

徐月嘉將供詞還給王升,又吩咐道:“有關鄧氏的謠言,王大人彆忘了處理。”

王升低首應道:“下官明白,至於牽扯薛家的供詞,也已經抹除乾淨了。”

自從王升做了京官後,每遇到棘手的案子,少不得與眼前這位年輕的刑部侍郎打交道,時間門一久,他也漸漸清楚了對方的辦案風格。

就拿許牧之的這個案子來說,若全由他主導,許牧之攀咬薛家的事肯定瞞不住。

哪怕結果證實薛家是清白的,關於薛家的風言風語依舊不會少。

一個還未及笄的姑娘,無緣無故被潑這麼一身臟水,大概率是說不成什麼好親事了。

王升自己也有女兒,稍稍那麼一想,便能理解徐月嘉的做法。

隻是理解歸理解,若讓他自覺注意到這一細節,王升自認還不能完全做到。

“采雲齋的底細繼續查,還有采雲齋和盛京哪些官宦人家有牽扯,都要查清楚。”徐月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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