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大哥、溫二哥,視線往外移,欣賞不遠處花瓶裡,剛摘下放進去不久還掛著水珠的花兒。
真美。
溫蘭的郎君,王家五公子默默低頭瞅地。
心裡暗道,嶽家這地麵打掃得真乾淨,一點灰塵都沒有。
氣氛突然安靜,徐玉宣似乎也意識到不對,扭身想去找紀嬤嬤‘庇佑’,徐月嘉及時攔住了他,將人‘綁’在手裡。
徐玉宣忐忑了下,昂頭輕聲喊:“父親?”
徐月嘉低首和他對視片刻,後抬起,不緊不慢解釋:“嶽父或不知,宣兒如今的啟蒙老師是蘭城鬆山書院院長的那位旁支堂兄,許柏禮。”
溫父恍然:“是他啊。”
果然不是夫妻倆說私房話被孩子聽見,溫父心裡想道,許柏禮這個人,雖沒見過幾次,但對此人的印象,他可是記憶尤深。
宣哥兒的啟蒙先生是他,那今日這一切就很好明白了。
溫父有意岔開話題:“難得你能將他請來盛京。”
其他人和溫父所想差不多,他們沒有見過許柏禮,不過卻都聽說過有關於他的某些事跡。
若是他的話,倒可以理解。
蘭城許氏,祖輩便有規訓傳下,用來約束族中子弟。
百年來,唯出了許柏禮這麼一個意外,此人性情跳脫、言行難測,還真像是能說出此話‘哄騙’徐玉宣跟他讀書的人。
徐玉宣聽到‘許柏禮’三個字,稍稍疑惑,“先生?”
他四處張望了下,先生沒在啊。
杜明佑聽明白了,這一切都是表弟的啟蒙老師和他說的,他緩了緩後,悄悄去問父親:“那表弟的先生,說的是真是假啊?”
杜子瑜:“......”
有了徐月嘉的解釋,這個突然出現的小插曲,很快被大家揭過去。
好在方才在孩子們過來之前,沒有外人在。
否則誤會就大了。
*
滿月宴結束後,回國公府的路上,車廂內,溫葉安安靜靜坐在那兒,連話本也沒在看。
徐玉宣也規矩地並攏雙腿,坐得直挺挺的。
時不時看一眼徐月嘉或溫葉。
從溫府前廳離開後,紀嬤嬤就將事情掰開反複和他解釋,徐玉宣就記住了一條,不能在外人麵前同時說父親和母親。
不然父親和母親就會生宣兒的氣,彆人也會偷笑。
徐玉宣不知道為什麼不可以笑。
笑不好嗎?
他吃到好吃的點心就喜歡笑啊,不用讀書的時候,他也會偷笑呢。
回府後,溫葉讓紀嬤嬤先帶徐玉宣回側院去。
紀嬤嬤其實也拿不準到底是不是小公子的啟蒙先生和小公子說的這種話,她也不好去問。
但此刻她從二夫人的神態和舉動來看,心裡好像一下子頓開。
她默默抱起小公子,轉身往西側院去。
同時內心忍不住替二夫人擔憂。
徐月嘉進了西側書房,溫葉見此,揮退了院裡的婢女,讓桃枝離開前,順帶將門也關上,並吩咐沒有她的準許,誰也不能來打擾。
做完這一切,溫葉來到書房,立馬認錯保證:“郎君放心,我日後再也不在宣兒麵前胡亂說話了。”
她走過去,仔細觀了下徐月嘉此刻的表情後,大膽摟住對方的脖頸,湊近,低聲服軟道:“實在不行,我今晚和郎君‘負荊請罪’幾回?”
徐月嘉的目光這才真正移向她,他毫不動搖地撥開脖頸處的兩隻手,言語稍冷:“以為我是你?”
溫葉問:“我怎麼了?”
徐月嘉瞥她:“一個多月前,是誰說要修身養性,結果呢?”
溫葉回想了一下,哦,好像是一個月內近半時間都在破戒中。
不給摟脖子,溫葉順勢往下,不得寸卻仍進尺,摟住徐月嘉勁瘦的腰身。
徐月嘉身子一僵,道:“你彆妄想就此揭過。”
溫葉沒動,笑道:“郎君想哪去了?”
她這明明是在熄火。
徐月嘉這回沒再去拿開在腰身隨時有可能會‘不老實’的雙手,語氣稍緩道:“宣兒正是學人說話的年紀,你私底下在我麵前如何,都無妨。但到了他那,還是要收斂些。”
溫葉見他似乎沒有多生氣,內心立馬有了計較,“我都聽郎君的。”
然後她又問:“那今日之事,郎君是如何解決的?”
徐月嘉:“沒解決。”
溫葉不解。
徐月嘉淡然道:“我隻是同你父親說了宣兒的啟蒙先生是何許人。”
剩下的,他半句未言。
至於其他人會腦補到什麼,與他無關。
溫葉懂了,裝作嚴肅道:“郎君你變了。”
徐月嘉睨了她一眼,說:“近墨者黑。”
溫葉微微撇嘴,倒沒反駁。
“那郎君還氣不?”溫葉好整以暇道,“‘負荊請罪’也不用僅限晚上。”
徐月嘉:“......”
他就該多氣一會兒。
溫葉進一步誘他,“婢女們都不在,宣兒也回自個兒院子去了。”
“就我和郎君兩個人。”
“郎君你耳垂好紅啊,後頸也是。”
“郎君,你身子有點燙,是不舒服嗎?”
“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