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葉接話:“看,多孝順。”
徐月嘉瞥了一眼兒子,道:“他還小,不適合泡溫泉。”
“是哦。”溫葉反應過來,太小的孩子確實不適合,“那就等他大些再說。”
倆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徐月嘉始終沒能翻過第二頁。
期間,徐月嘉望了一眼窗外,忽然感覺今天好像過得格外漫長。
*
晚膳後,徐玉宣將自己一早準備要送的生辰禮拿出來。
是他描的第一張大字,上麵的墨水痕跡都畫出框了,就見他端著一張認真的小臉道:“禮輕情意重,父親,生辰快樂~”
溫葉極力忍著,才沒笑出聲。
為顯得莊重,徐玉宣還找了個錦盒裝它,此刻連錦盒一起舉著。
溫葉促狹道:“郎君?”
徐月嘉望她一眼,伸手接過錦盒,道:“你的心意,父親收到了。”
徐玉宣抿唇,看出來很高興。
生辰禮送到,徐玉宣心滿意足地離開。
屋裡隻剩徐月嘉和溫葉。
溫葉一直瞧著,雖然徐月嘉對徐玉宣送的生辰禮,反應平平,但還是將那張大字仔細疊放進錦盒中。
她對比了自己準備的那份,怎麼看都比徐玉宣好上太多。
徐月嘉應該不會失望才對。
溫葉正思考著,忽而瞥見徐月嘉索要的目光,她微挑了下眉道:“我這就去拿。”
話罷,她起身走進西側書房,從徐月嘉不曾踏足過的一處角落,抱回一個小木箱子。
她將小木箱子放到桌上道:“都在這兒了,我給郎君的生辰禮。”
徐月嘉眼熟這個箱子,她那日從鬆山書院的藏書閣出來,身邊跟著的婢女懷裡抱的就是它。
溫葉催促:“打開看看。”
箱子沒落鎖,徐月嘉輕而易舉就掀開了箱蓋,視線掃過去,整整齊齊碼著本書。
溫葉道:“之前見郎君好像在翻找大晉以前朝代留傳下來的有關律法修撰的書籍,我就想著鬆山書院的藏書閣有好幾百年的曆史,說不定能尋到郎君沒看過的。
結果還真讓我找到了這幾本,郎君喜歡嗎?”
徐月嘉動作輕緩地翻了其中一本,過了一會兒,抬頭向她確認:“生辰禮?”
溫葉頷首:“對啊。”
她方才不是說了。
“不過郎君隻能留它們一個月。”溫葉隻借了一個月,後麵還是要還回去的。
徐月嘉:“……”
關於生辰禮,他設想過無數種可能,結果還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半晌後,他問:“你是何時發現我在找有關律法修撰的書籍?”
溫葉怎麼可能說真話:“當然是因為我足夠細心。”
徐月嘉回想起前院那幾個愈發圓胖的小廝,心中有了數。
“郎君喜歡嗎?”
“喜歡。”
無驚無喜,看著似乎一般啊。
溫葉出聲試探:“時辰不早了?”
徐月嘉合上箱蓋,接道,“我去洗漱。”
溫葉:“……好。”
兩刻鐘後,徐月嘉手持一本經書,坐在床沿。
溫葉從側間出來,往床榻的方向剛走沒兩步就發現了。
男人手中的經書是她先前看的那本。
許是聽到了她的腳步聲,徐月嘉自覺放下經書,抬眸與她對視。
這麼好的日子,總要做點什麼慶祝一下。
……
溫葉覺得今晚的徐月嘉有些沉悶,方方麵麵上。
所以,還是對她送的生辰禮不滿意?
溫葉想了想道:“其實我還給郎君準備第二份生辰禮。”
徐月嘉聞言,目光無聲落向她。
溫葉:“……不是我。”
勾著男人脖頸的手臂鬆開,溫葉從床裡角側摸出先前做好的兔耳朵,往自己頭上一戴,問道:“好看嗎?”
徐月嘉眼神明顯有了變化。
結果下一刻,兔耳朵就戴到了他頭上。
“不過我覺得它和郎君更相配。”這是溫葉特意準備的彩蛋。
徐月嘉:“......”
雖然很荒誕,但他的心,的確在此刻才真的落到實處。
她的第一份生辰禮,太過正經,令他感到很不真實。
徐月嘉頂著一對兔耳朵,抬眸注視她:“好看?”
溫葉誠實搖頭:“不好看。”
“但是好玩。”
她一語雙關。
徐月嘉默了一會兒,道:“我明日也休沐。”
溫葉:“......”
誰教他這麼說話的。
不過從徐月嘉的反應來看,他似乎更喜歡她準備的彩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