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間再次炸窩,一聲聲“我去”、“我槽”“牛逼”“666666”飄滿屏幕,還有喊讓裴寂退位讓賢支持少將軍立即上位的。
裴曉晨問天祿和連曉星:“怎麼處置?”
天祿化成正常體型大小,說:“老子隻負責把他叼過來,旁的不管。你倆要是嫌棘手,老子……我可以一口咬死他。”
連曉星說:“這是你爸,你決定。”
裴曉晨拿起電話,轉身,去到一旁給連鏡打電話。母女倆聊了幾句,她便掛了電話過來,對連曉星說:“媽的意思是,天祿將軍府對蓮花觀屢次發起的攻擊,蓮花觀有自己的章程。裴寂的死活,對蓮花觀來說並不重要,讓我看著辦就好了。我如果覺得棘手,就把人送到她那裡去。”
連曉星想了想,湊到裴曉晨悄悄把曹操挾天子令諸侯的故事告訴她。
裴曉晨似笑非笑地瞅了眼連曉星,扭頭對裴寂說:“爸,既然來了,就在興州住一陣子吧,我們一家也算是在興州團聚了。”她說完,請天祿給裴寂鬆綁。
裴寂在鬆綁的瞬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扣在連曉星的咽喉上。因為兩人離得近,他的速度又極快,大家沒有防備,以至於反應過來時,連曉星已經落到他的手裡。
天祿的身影瞬間消失,下一刻連曉星身上爆發出耀眼的金光,震得裴寂飛出去好幾米,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哇地吐出大口鮮血。
天祿再次出現在裴寂麵前,抬起爪子就要朝他的腦袋上拍去。
裴曉晨大聲喊:“手下留情!”
天祿扭頭看向裴曉晨,怒道:“老子要你教我做事……”爪子正要落下,見到連曉星揮手,把落向他腦袋的爪子用力地按在他的右手上。
骨頭碎裂聲伴隨著裴寂的慘叫聲同時響起。
天祿鬆開爪子,縱身一躍,沒進了連曉星的身體裡附了回去。
裴寂躺在地上,忍著痛朝右臂看去,便見到齊肘以下到關節處,直接被壓成碎骨和爛泥,連血管都破了,汨汨鮮血直往外湧。
裴曉晨立即將耳麥敲到軍醫處,喊:“來幾個軍醫,立即到前門廣場,快。”她說話間,抽出腰帶給裴寂把斷臂處捆上,以免失血過多。
裴寂神情複雜地看著裴曉晨,問:“你還救我?”
裴曉晨沒答,隻說:“躺著彆動,等救援。”她頓了下,說:“我們從來沒有想過要你的命,現在也沒這想法,以後也不會有。”
她說完,拿出手機,撥打電話給裴沐芷。
鈴聲響了好幾遍才接通,裡麵傳出裴沐芷的聲音。
裴曉晨對著直播鏡頭開了免提,“小姑婆,爸在我手裡,你們那邊商量個章程出來吧。我在裴照在永州的八萬精銳,那是天祿將軍府真正的家底,它本來就該由少將軍掌管的。天祿鱗片裡有僵屍王指甲的事,長老堂人人有責,請諸位引咎辭職,並交出長老堂所有事務。這兩項完成交接,我親自送我爸回京海為他奉養天年。”
裴沐芷說:“裴曉晨,擄掠親生父親,是為人子女乾的事?”
裴曉晨說:“小姑婆,你們背棄天祿神獸,它發怒,沒一口咬死你們所有人都是口下留情了。正式通知你一聲,從天祿這裡得到的確切消息,爺爺身上有巫教的氣味,讓天祿聞出來,一口咬死了。小姑婆,裴照手裡的八萬兵,是南邊七州的子弟兵,他們屬於七州,不屬於裴家,彆讓裴家把他們葬送了,裴照交出兵權,對大家都好。”
裴沐芷問:“你威脅我?”
裴曉晨說:“我說事實。天祿將軍府的兵借不了天祿神力,拿什麼跟巫教打!又或者你們想投巫教?不管哪一樣,巫教都不會留著那八萬精銳。你們總不能一邊勾結巫教要天祿的命,一邊還讓天祿借神力幫你們打巫教不斷消耗他吧?天祿現在借出去的神力,全是吸的連曉星的精氣。天祿將軍府的如意算盤撥得可是響到天上去了!”她說完,掛了電話。
旁邊軍醫開著救護車到了,把裴寂抬上擔架,送上救護車。
裴曉晨對跟在身後的兩個金章殿衛說:“帶兩隊人,二十四小時守著我爸,身邊一刻都不準離人。”
兩個金章殿衛應下。
裴曉晨又扭頭對趙呈祥說:“麻煩跑一趟,把我把活動的區域都做好布置,我擔心會有人來劫他。”
趙呈祥說:“我這點斤兩哪夠。正好蓮花觀有好多長老在這邊,最近缺什麼都不缺符用。”她說完,拿出電話打電話給連鏡,請她派幾個擅長陣法的長老過來。
直播間的觀眾打字飄滿屏幕,遭受到的衝擊力之大。
他們可是親眼見到天祿神獸叼來將軍,差點一爪子打爆他的腦袋,還是裴曉晨和連曉星一起阻止攔下的。
星星粉更是氣得爆跳如雷,大喊:“讓天祿打爆他的狗頭,不要救!”
“小星星那麼好,他居然要拿我們小星星做人質。”
“早上還用導彈炸小星星。”
“天祿將軍勾結巫教,這可是天祿神獸親自出來捶的,那些陰謀論說裴曉晨勾結蓮花觀的,可以洗洗睡了。”
“同擔心永州前線八萬精銳。”
“我哥在永州前線,昨天我們還在通話,說借不到天祿神力,戰事很被動,全靠蓮花觀的符陣撐著,符也快消耗光了……”
各種議論法囂直上,大家的情緒早無法保持之前的嬉笑開心。天祿將軍府要是真投了巫教,大家都會淪為血食、養蟲子的容器,能夠享受到修煉蟲術帶來好處的,隻有那些身居高位的權貴,彆人隻是他們修煉蟲術路上的食物、養分。
裴曉晨對連曉星說:“我想跟天祿談談。”
連曉星見天祿沒出來,於是掐了道神蓮通靈印跑去找它。
天祿趴在地上,氣哼哼的不願意出去跟裴曉晨談,說:“老子以後當你的守護神獸。”
連曉星說:“你嘴巴太臟,不要你。”
天祿說:“老子,我……我改!”
連曉星說:“我姐找你談,你去聽聽她談什麼唄。我覺得她還是挺靠譜的。”
天祿不願意動。
連曉星說:“天祿將軍府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勾結巫教,你都沒發現,還護了他們那麼多年,說到底,你識人不明,有很大的責任。現在天祿將軍府的人在各地都有兵,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打起來了,我姐、我媽都在儘量避免內亂,我也不想看到傷及無辜,我跟你的腦子都不夠用,處理不了這麼複雜的事,就聽腦子夠用且靠譜的人的唄。”
天祿猶豫了下,點頭“嗯”了聲,離開連曉星的體內,落到裴曉晨的跟前,先聚成獸形,又再化成人形,問:“你要跟老子談什麼?”
裴曉晨做了個請的手勢,說:“到會議室談,待會兒還有軍事會議,想請您聽聽。”
天祿邁開大步朝著會議室方向走去。
連曉星回神後,對趙呈祥說:“我們去軍營逛逛唄?”
趙呈祥的電話響,說:“稍等。”
她接完電話,立即打開實時新聞,就見到天祿將軍府的老夫人緊急召開新聞發布會:“裴曉晨處處針對天祿將軍府,皆是源自權力之爭。巫教的僵屍王不止一位,共有十位,其中一位於三年前被裴曉晨擊斃,屍體是她處理的。她是少將軍,有資格出入府裡任何地方,供奉天祿神獸的天祿堂,以及存放天祿鱗片的內堂,她能隨便出入。她年輕氣勢殺戮重,行事多憑自己喜好,經常略過法庭等相關部門,私下處決各級軍官、官員,與府中長輩、兄弟姐妹的關係沒有一個能和睦相處的,我們便想著磨磨她的性子,以防她惹出大事來,卻沒想到對她的處處包容、希望她能改正變好,竟鑄成如今的局麵。這麼多年,天祿將軍府沒讓冥王踏出過興州,沒讓巫教打進永州,七州之地的百姓能安穩過活,這就是天祿將軍府對大家的交待。如果在七州之地大肆修建城隍廟、冥王宮,冥王麾下大軍,豈不是想占哪座城就哪占哪座城,我們再無防線可守……我一個孤老婆子,退休已有二十餘年,不該再摻合這些事,可如今丈夫遭陷害遇難,兒子也被擄走,眼下天祿將軍府在有心陷害之下,聲名狼藉,不得不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