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被縱雲樓弟子給抓住了。
“縱雲樓弟子追蹤好幾月, 還找到了人家老巢,結果還是被溜走了,直到將人逼進山裡才給揪出來。”
雖然這話是顏長老說的, 也是她自己親耳聽到的, 但李嬋心還是感覺,不太真實。
原書劇情還有一百年才開始,劇情會不會影響還不得而知。
但這位擱原書裡, 也是一個小反派,在書中跟著大反派興風作浪,作惡無數。
就這麼栽了?
顏長老說:“再有兩日就送回來了, 屆時你來看一看就好。”
李嬋心點頭。
彆孟呤:“抓到了?好事一樁啊!我還記得泗黎城那事呢, 這樣的疫魔當從此世消失。”
兩人合起來痛罵天下魔頭。
李嬋心:“……”
李嬋心喝了一口茶, 又看向彆孟呤帶回來的白日閣弟子們。
這群弟子一半是先天境,一半是入劫境,各個都很有精氣神。
注意到李嬋心看他們,白日閣的弟子們都衝她友好地點點頭。
他們也是聽過李嬋心的。
“這些弟子便都托付顏長老了,”彆孟呤又喊, “懷雪,懷鬆。”
“是!”
白日閣隊伍中走出兩位入劫境弟子。
彆孟呤說:“先前我聽過有魔修來刺殺你, 所以想派兩位弟子保護你, 當然, 若小仙姑不願人跟著,我這便取消了這打算。”
李嬋心瞧著這一對男女, 這兩人眉目相似,似乎是一對雙胞胎。
懷雪見她看來,嘴角微微含笑,懷鬆目光堅毅, 個性頗為沉穩。
李嬋心:“不用這麼麻煩。”
身邊人留太多反而複雜。
而且她已不像從前那樣弱小了,如果一直被人保護,她也得不到成長。
封淺淺看了看懷雪和懷鬆,光論靈力波動,這兩人與她相差無幾。
不知道其真實實力如何。
封淺淺莫名升起了一絲危機感。
彆孟呤也點點頭:“你們二人回隊伍吧,以後你兩代管這隊,務必要和縱雲樓的兄弟姐妹打好關係。”
懷雪和懷鬆點頭應是。
彆孟呤交代完一切,就匆匆離開了白日閣。
宗門還有一大攤事,等著她回去處理。
白日閣來的隊伍前腳在縱雲樓住下,後腳這消息就傳遍了整個縱雲樓。
李嬋心吃個晚飯的功夫就被逮住了。
刁雀兒笑嘻嘻的跑來:“小仙姑,你見到那些白日閣的人了嗎?他們都是多高的修為啊?”
“他們有我們厲害嗎?”
李嬋心想了想說:“來的都是先天境和入劫境的。”
刁雀兒:“那跟我們不是一個檔次的了。”
梅靈香:“我聽王恪師兄說了,他們確實可厲害了。”
“長老還說明天他們也會去練刀台嗎?師兄師姐們肯定也會去,嘿嘿,到時自見分曉。”
堂內弟子一陣歡呼。
“我一定把師兄拖過去!”
“我師姐一個能打十個白日閣弟子!”
“哎,怎麼還不到明天,我也好期待啊!”
李嬋心看興奮不已的弟子們:“真有這回事嗎?”
刁雀兒:“管他真不真呢,到時候不就知道了。”
封淺淺摩挲著腰間的刀:“明日你要去練刀台嗎?”
李嬋心看她:“去吧。”
第二日,天上飄起鵝毛大雪,山尖都被溫柔地覆蓋上一層白棉被。
李嬋心很早就被封淺淺從被子裡薅了出來,她自認為自己算早了,沒想到練刀台上已經有了不少弟子。
大家都是在正正經經的修煉,在滿天大雪之中與舞刀,白雪紛紛,仿佛這一場雪是他們自天上削下來的白雲碎屑。
李嬋心的瞌睡也走了大半,也沉下心練習金針起來。
謝仰山見到封淺淺和李嬋心,拐了過來。
“淺淺師姐,喲,小仙姑也在呢。”
“你在習針啊?”
李嬋心點頭,十根金針漂浮在她掌心打圈,她手一揮,金針又齊齊對向謝仰山。
李嬋心:“試試?”
謝仰山笑了:“我讓你一隻手。”
李嬋心彈指一揮,金針齊齊飛射出去。
謝仰山隨意一抬手,用沒有出鞘的刀打回去,誰料那金針在他拍上去的前一刻拐了個彎,衝著他身體各個方向紮去。
謝仰山目光一凝,終於認真起來。
刀身出鞘,白光閃爍間,金針深深紮進了泥土裡。
謝仰山收刀入鞘:“練的還不錯啊。”
李嬋心抬手,金針脫離泥土,飛回了她的手上。
李嬋心說:“你覺得這個到了什麼水平?”
謝仰山想了想:“後天?不對,有點先天的影子,後天大後期吧,你突破了?”
李嬋心嗯了一聲。
謝仰山稀奇的看向她:“你挺厲害啊。”
李嬋心又轉著金針玩起來。
謝仰山問:“你老人棍呢?怎麼不練那個?”
李嬋心想了想,從儲物項鏈裡拿出了榔頭:“你說這個?”
謝仰山忍笑:“你怎麼選個這樣的法器?對敵的時候直接笑死對麵嗎?”
李嬋心明顯感覺到“榔頭”不高興了。
李嬋心:“這是榔頭,你再說錯,我拿它敲爛你的頭。”
謝仰山不敢笑了,他覺得李嬋心真的做得出來。
這回笑容轉到了封淺淺的臉上。
封淺淺:“師弟啊,你也不打聽打聽消息。”
白茫茫的天地中闖進來一點綠意,如雪中冒尖的新芽,分外引人注意。
李嬋心:“來了啊。”
打頭的是白日閣的懷雪懷鬆,他們身旁站著引路的王恪。
“白日閣諸位道友,這便是我宗弟子修煉之地了。”
白日閣弟子一冒頭,縱雲樓弟子更起勁了。
懷雪感慨了一聲:“還這樣早,縱雲樓弟子都很勤勉啊,我們倒是落後了不少。”
王恪眯眼笑了,引著懷雪等人到了練刀台空地,隔縱雲樓弟子不遠不近。
懷雪等人也開始修煉。
白日閣弟子不全是劍修,還有使鞭子的,飛小刀的,還有一個舞繩的。
李嬋心在一邊看得津津有味。
白日閣弟子的到來給這片天地注入了新活力。
縱雲樓的小蘿卜們剛練完,就跑過來圍觀著白日閣弟子。
“哎,這個好帥!這個雙劍好厲害!”
“這個舞繩也帥!哇!她聚起了好多雪花!”
這話也引得不少其他先天境,入劫境弟子的注意。
“謔,這招不錯啊,鞭子這一招能把人天靈蓋都打碎了吧!”
“這小刀飛的,哎呀,挺厲害啊這個,這類暗器最是讓人防不勝防了。”
被誇獎聲音淹沒的白日閣弟子不知所措,害羞一點的弟子臉上已經布滿紅暈了。
他們來時什麼情況都想過了,不過都是往壞處想了。
他們以為,兩宗弟子擱一起勢必要比一比,或者乾一仗的,沒想到對方居然使出這樣的糖衣炮彈迷惑他們!
白日閣的弟子們不得不停下來,開始和人商業互誇。
“多謝誇獎,多謝誇獎,您過譽了。”
“縱雲樓刀法也厲害,我們之前是不是在前線見過麵隊伍,我記得你啊!”
“喲,巧了嗎這不是!”
李嬋心瞧著他們很快熟悉起來,隻是大家的態度也非常禮貌,但是有點禮貌過頭了,反倒疏遠了。
李嬋心:“你們太客氣了吧?”
封淺淺沉默了一下:“……你等會再看吧。”
就在封淺淺剛說完這話不久,縱雲樓隊伍裡拋出一顆雪球,打中了一位白日閣弟子。
眾人齊齊一靜。
罪魁禍首謝仰山高聲道:“聽說你們很厲害啊,來讓我見識見識啊!”
他說完,又掏出不少雪球丟了過去。
白日閣眾人眼神犀利起來。
“兄弟姐妹們,上!”
修仙人打起雪仗來更是五花八門,各種花活齊齊上陣,手裡的武器都淪為了雪球發射器,霎時雪球滿天,看的人眼花繚亂。
封淺淺:“你看,我就說……”
她還沒說完,就見身邊的李嬋心也開始搓雪球。
封淺淺:“小仙姑你這是?”
李嬋心搓好雪球,拿出榔頭,擺出了個高爾夫球姿勢,雪球正入人群中心,不知道砸到了哪個倒黴鬼。
李嬋心:“我的榔頭想玩。”
封淺淺:“……”小仙姑,你變了。
最後白日閣寡不敵眾,被雪球海徹底淹沒,含恨離場。
李嬋心也玩的很儘興,有封淺淺專門幫著擋雪球,隻有她打彆人的份。
也是由於這場雪仗,白日閣與縱雲樓弟子拉近了不少。
沒過多久,顏長老便告知她月牙到了。
月牙被押進縱雲樓時,她第一時間就去圍觀了。
押送月牙的隊伍皆是入劫境的修士,身上殺氣騰騰,生人不敢親近。
月牙全身都綁的嚴嚴實實,隻剩下一雙綠油油的眼珠子露在外頭。
李嬋心盯著那雙眼珠子,隻感到莫名的惡心粘膩,好像一罐放久了的腐爛的毒湯。
見有人圍觀他,他眼珠子轉了轉,似乎在笑。
押送的入劫境修士毫不猶豫給了他一拳。
封淺淺磨磨牙:“死到臨頭竟然還這樣囂張!”
李嬋心看著月牙被押進縱雲樓地牢。
李嬋心問:“什麼時候宰了他?”
封淺淺:“顏長老說,得等醫仙穀長老過來,徹底解了那瘟疫再殺。”
李嬋心想了一下:“這地牢穩嗎?”
“穩,半仙進去了都出不來,長老說過的。”封淺淺又壓低了聲音說,“而且我很久以前就聽說,這裡麵關了一位半仙,已不知有多少年月了,也不知是真是假。”
李嬋心:“這麼厲害?”
不過這“關押的半仙”讓她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熟悉感。
書裡也出現過,但她隻記起這隻言片語。
李嬋心念了幾遍,又沒有記起什麼。
李嬋心又問:“你還知道其他情況嗎?”
封淺淺:“我也隻是聽說的,當不得真,這位半仙似乎是自己進去的。”
“說是生了心魔,自囚於此,進去之後就沒出來過了。”
“不過我們掌門挺不喜歡彆人說起這件事的,你可以偷偷問問顏長老。”
李嬋心點頭:“好。”
回頭李嬋心就問了葉玉竹和辛夷。
葉玉竹:“我也聽縱雲樓的弟子們講過,這在縱雲樓都是一個傳說了,隻是前因後果一概不知,如果是真有這回事,那勢必是知情人將其遮掩了。”
封淺淺攤手,一副你看吧的模樣。
李嬋心知道自己是問不出什麼了,皺了皺眉。
不知道為什麼,她對這消息莫名的上心。
葉玉竹又說起月牙的事:“終於把這禍害抓回來了,希望來的師叔們能早日將藥方問出來,徹底解了這瘟疫。”
李嬋心直覺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月牙一旦交代出來,等待他的隻有死亡,他這樣的人,不可能猜不出來。
深夜李嬋心一個人的時候也在琢磨,順手開了個探魂練習死靈之力,猝不及防與一道蒼白的身影對上視線。
那身影似乎也嚇了一跳,下意識左顧右盼假裝自己在看風景,又在李嬋心直勾勾的眼神下頭越來越低。
“小仙姑……請問你能看到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