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第三十九章 此山有名,並非此山有名,……(2 / 2)

縱雲樓弟子齊齊抽刀,做出防備的姿態。

謝仰山落在縱雲樓弟子前麵。

還欲要攻擊謝仰山的文飲手停了下來,雖然麵前都是先天弟子,但這麼多人他也有點怵的慌。

千婧儀氣的臉色發白:“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

裴田飛連忙勸和:“文飲師兄,算了算了,好歹是縱雲樓的貴客!我們走,我們走!”

李嬋心手裡轉出金針:“既然規定住這,我們就住這了。”

裴田飛一愣。

文飲聽到她那破嗓子,反而哈哈大笑起來。

“哪來的毛都沒有長齊的小娃娃!”

下一秒,文飲舌頭被金針穿破。

文飲感覺自己好像吞下了什麼,著急忙慌吐出金針,臉色難看的看向李嬋心:“你做了……”什麼。

甜膩嬌軟的,不正常的女聲從他嘴裡冒出。

文飲渾身一哆嗦,看向周圍看他怪異的眼光,他就知道方才可能不是錯覺!

文飲大喊:“你對我做了什麼?”

他的大喊尖細又刺耳,活脫脫的哨子精家族二代成員。

李嬋心陰沉沉地笑開,配合她鴨子聲,有一種詭異的恐怖:“我給你吃了變成女人的藥,十二個時辰內沒有解藥,你就徹底成了女人。”

文飲憤怒道:“你騙我!”

李嬋心:“該消失的,都會消失。”

“你,你胡說。”文飲下意識捂住襠,他不斷勸自己,但是聽到自己怪異的聲音,又忍不住不信。

李嬋心:“時間會給你答案。”

“啊啊啊啊!”文飲被嚇跑了。

謝仰山:“哈哈哈哈哈哈!!”

他第一個笑開,所有人都憋不住了。

甚至操著冰山人設不苟言笑的無涯劍派都笑出聲來了。

李嬋心又看向無涯劍派,金針在她手上不停旋轉:“你們也想嘗嘗嗎?”

無涯劍派聽到自己被威脅,本還在笑的臉立馬收斂。

“就憑你也想威脅我們?”

縱雲樓眾人大笑一聲。

“嗬!嗬!”

“瞎了你的狗眼?看不到你爺爺在麵前?”

無涯劍派被激的拔劍。

李嬋心看了一眼裴田飛,他滿臉糾結著,眼神在兩宗弟子間來回徘徊,但並沒有什麼實際動作。

李嬋心笑了:“你們還沒發現自己被當槍使了嗎?”

千婧儀倏地把刀指向裴田飛的喉嚨:“你們什麼意思?”

她之前被文飲吸引了注意,沒有在意這個裴田飛,但是李嬋心那一眼,讓她馬上想起了裴田飛的種種不對勁!

裴田飛無辜道:“你們這是何意?”

千婧儀冷笑:“故意在我們麵前強調這山頭是最好的,還指定給我們?想挑撥縱雲和無涯劍派的關係?”

裴田飛僵笑著:“誤會!都是誤會!”

無涯劍派的領頭隊長聶從敬麵如冰霜。

“不過你們的臆想。”

他也並非是個蠢蛋,他知道這小子說的話是對的,隻是不想把這“最好的”山讓給縱雲樓。

他會尊敬強者,卻並不會憐憫弱者,縱雲樓而今衰敗至此,他又憑什麼讓?

“可見你不聰明。”李嬋心看向聶從敬,仿佛能夠看穿他所思所想。

無涯劍派的人紛紛對她怒目而視。

李嬋心扯出一抹笑:“人家說這裡是最好的,你就認為這裡是最好的,假如人家騙你屎是仙丹,吃了立成陸地神仙,你是否也會去搶著吃呢?”

聶從敬怒極,抽劍殺來。

謝仰山抬手擋了回去。

兩方弟子迅速退後,給兩人留出戰鬥空間。

“我若是你的話。”李嬋心想了想,“此山有名,並非此山有名,而是此山有我。”

聶從敬聽到這話,手下動作一慢,被謝仰山拿著刀背敲了下腦袋,打的半跪在地上。

但聶從敬沒有再動作了。

“就憑你?”聶從敬抹了下嘴角的血,冷笑,“你的實力,最好配得上你說的話!”

聶從敬收劍,對文飲帶來的兩人道:“帶我去給無涯劍派安排的地方!”

無涯劍派其他人雖然有些不滿,但是聶從敬在他們心中威望很高,還是跟著人走了。

裴田飛一頭霧水,不明白怎麼那小孩說了兩句話,聶從敬就要離開了。

李嬋心看他:“不走?”

裴田飛暗暗咬牙:“請,請進。”

“謝謝小嬋道友!”

縱雲樓弟子們開心的歡呼一聲,衝了進去。

院落很大,足以塞下所有人,其中底蘊雖然比不上縱雲樓,但樣樣都很新,給人一種住新房的快樂。

裴田飛離開後。

謝仰山湊了過來:“你給那個臭臉的無涯劍派弟子下咒了?”

“謝仰山!不許這麼說話!”千婧儀踢了他一腳。

李嬋心:“第一他蠢,第二他聽話。”

千婧儀想到李嬋心之前說的話,在嘴裡反複琢磨著,最後雙眼放光:“謝謝小嬋,我受教了!”

李嬋心:“……”

她看著千靜怡的眼神突然亮了起來,也不知道對方腦補了什麼。

她隻是想忽悠對方離開,才說那種話的,千婧儀也被忽悠了嗎?

謝仰山也疑惑為何千婧儀突然就笑了,隻是現在有正事比千婧儀怪笑更要緊。

謝仰山說:“那個人要不要去查一下?”

謝仰山指的是裴田飛。

千婧儀也點頭認可。

隻恨這人滴水不漏,死不承認,不然她當場就抓了他。

李嬋心:“隨你。”

她相信他們越查就越會知道,這就是個全員惡人的宗門。

能提防起來也好。

他們才進來不久,縱雲樓長老和封淺淺等人來了。

陪同他們的人共有十三位,兩位長老,十位入劫境的弟子,還有一位辛夷。

長老和師姐師兄們一來,千婧儀就告狀去了。

李嬋心才看到縱雲樓兩位長老,一個長老笑眯眯的,眼神很亮,仿佛萬事都有數似的。

另一位長老一身勁裝,帶著紅頭紗,看不清麵容,但背後背著的那把刀散發著極不好惹的氣息。

見李嬋心視線看著那邊,封淺淺主動幫忙介紹。

“那位聽說是賀長老,顏長老的師弟,另一位長老不認識,方才也沒有聽過她說話。”

不知道為何,李嬋心覺得那紅頭紗的長老有點眼熟。

似是察覺到她的目光,紅頭紗長老向李嬋心頷首。

李嬋心微微一愣,神色有些古怪起來。

那方縱雲樓師姐師兄聽完了千婧儀所說,氣的當即要找那裴田飛砍了頭。

賀禮長老敲敲桌子:“看看你們,都在戰場上呆了那麼久了,還像個毛孩子似的,大人在這呢,你們急什麼,老夫還提得動刀呢!”

“小嬋道友及時阻止了,沒有讓他們得逞。”

“你們且耐心看著,對方還有招沒出呢。”

他又笑眯眯地看向李嬋心。

“多謝小嬋道友,不然這樣好的屋子,要被那群石頭人給住去了。”

賀禮長老三言兩語安撫好弟子們,又幫忙分了屋子,還貼心的將李嬋心護在最中心的位置,又放了臨行前顏長老的陣法。

封淺淺坐在李嬋心的身邊,蹙眉。

“不對勁,以前賀禮長老最凶了,若是以前聽到這事,他肯定直接提刀去砍了那人的頭,震懾他們去了!”

“今天見到天暉宗長老的時候,那些長老也知道他的威名,賀長老一皺眉,他們膽都要嚇出來了。”

“最恐怖的是,他居然對弟子笑了!以前賀長老從不對弟子笑的,整日愁眉苦臉的,還老說宗門活不久了,今天卻耐心十足,活脫脫的第二個顏長老!”

最後封淺淺下定論:“長老肯定被奪舍了。”

李嬋心:“……”

李嬋心摸了一把葡萄乾,塞嘴裡嚼嚼。

賀長老以前種種表現都像是沒有安全感,所以才要以恐懼鎮壓住他人,打消他人對自己的壞主意,至於如今,無非是有了靠山。

李嬋心腦海中閃過那帶著紅頭紗的人。

如果她是賀長老,她笑的比賀長老還開心。

辛夷和縱雲樓的長老們接觸的少,沒有發表什麼言論,隻是靜靜的聽她說完。

封淺淺吐完槽,又有點後悔,在背後妄議長老可不是什麼好事。

封淺淺咳嗽了一聲,說:“等明日就要上台抽簽了,你可有準備?”

李嬋心之前聽說了一遍流程。

群仙會打架前,是需要抽簽上台的。

第一輪是團體賽,六十二個宗門參加,五人為一組,上台之後是百人混戰,能活在最後一組的進階。

“一般都會將最強的分為一組,保證進階。”封淺淺提議,“所以你最好和婧儀……”

“不用。”李嬋心說,“我隨便哪個都可以。”

她的目的不是取勝,隻是鍛煉實戰能力和摸清自己的水平在哪個階段了。

要是和千婧儀與謝仰山一組,她懷疑根本用不著自己出手,他們兩個合起來就能輕鬆打遍擂台。

尤其是千婧儀,她覺得她才是最可怕的。

一個人赤手空拳對上兩個魔修,甚至還有一個比她高的入劫期,她完全不怵,還牽製住了他們!

這放眼整個先天,都是相當炸裂的存在。

李嬋心正和封淺淺複習術法,千婧儀腳步匆匆到了李嬋心這:“快,隨我去看一個好玩的。”

李嬋心:“啊?”

封淺淺一聽有八卦,立即豎起了耳朵:“發生了什麼?”

千婧儀捂嘴笑:“快快,叫上其他師兄姐。”

眾人立馬被千婧儀喊在一起,數柄銀刀起飛。

封淺淺帶著李嬋心,側頭問千婧儀:“是什麼事啊?”

千婧儀:“無涯劍派和天暉宗鬨矛盾了!”

“之前那聶從敬叫人帶他去無涯劍派原本安排住的地方,結果早被星羅寨的人占了,其他地方也被住了,最後他們找到個破茅屋群,屋頂都漏風的那種!”

到了地方,已經有很多其他宗門的弟子在圍觀了,五顏六色的道袍讓李嬋心看花了眼。

落地之後李嬋心才看到千婧儀所說的破茅屋。

不能說是屋了,因為屋頂已經被人掀翻了。

一塊塊發黴生蘑菇的濕爛木板紮在泥巴裡,散發出很難聞的味道,明眼人都看得出,這地方根本住不得人。

無涯劍派的弟子們站在他們長老身後,一個個憤怒的看起來馬上就要把天暉宗滅了。

封淺淺馬上帶著辛夷和李嬋心找到了最佳吃瓜位置。

無涯劍派長老劍尖直指天暉宗長老:“今日你們必要給老夫一個交代!”

“實在冤枉啊!”天暉宗長老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清,“我們早已給你們安排好了,不知哪個環節出了錯,竟生了這樣大的誤會!

無涯劍派:“你們最好能解釋清楚,否則我彆怪我出劍!”

天暉宗長老點頭哈腰,立馬叫人抓來了文飲。

“快點給我解釋清楚!”

文飲死活不開口。

最後在天暉宗長老和無涯劍長老的威壓之下,終於承受不住壓力哭了出來。

他這一哭,那又尖又細的哨子音讓全場的人都抖了三抖。

天暉宗文長老最是震驚,文飲是他的親生兒子,他能不知道對方什麼聲音?

“我兒,你怎麼了?”

“我,我中了變女人的毒丹!”那輕柔綿軟的聲音嗲道,“嗚嗚嗚,爹,你要救兒子啊!”

場上噗嗤聲頓起。

文長老手指發抖,見五大三粗的兒子扭扭捏捏哭哭啼啼的樣子,恨不得一巴掌呼死他!

文長老深深吸氣又吐氣:“你這毒誰給你下的?!”

文飲:“……縱雲樓。”

正吃著瓜的縱雲樓突然被瓜砸了臉。